滕烈身体倒内,神志倒还清楚,知道是小青过来抱起了他。他向小青微微一笑,本欲说话,却正看到了小青柔和的目光。这目光便如两道催眠的小曲一般,直唱到了他的心里,令他昏昏睡去。
他在昏睡之中也不知过了多久,便听到小青甚为熟悉的声音道:“滕烈哥哥,你睁开了眼吧。你一眼看到了我,心中便会只有我一个,把旁的人,全都忘记啦。”
这话以前小青也曾对他说过。当时滕烈是第一次被小青催眠,心中尚有警觉之心。此次他既被小青救回,道法精力又消耗极多,再也提不起半分精神来与之相抗,立时睁开了眼睛,应道:“是,小青,此后我心中便只有你一个,旁的人,我全都忘掉啦。”
他睁开眼来,只见小青楚楚动人,面带红润,心中不由得一动。
小青笑眯眯地道:“滕烈哥哥,你以后心中只有我一个人啦,你该如何叫我?”
滕烈温柔地道:“我仍是叫你青儿,也没有什么两样。”
小青道:“那此刻在你心中,我又是什么人?”
滕烈道:“你当然是我的妹妹。”
小青本拟自己此次施术,必定成功,滕烈自会将她视做心上之人。想不到术虽成功,结果却与期待的不同,不由得一怔,问道:“我是你妹妹,那你的心上人,又是哪一个?”
滕烈摇头道:“我不知道,总有那样一个人吧。可你是我的妹妹,这是错不了的。此刻你对我最为重要,任谁也替不了你。”
小青看他说得诚挚,不由得也有些感动,道:“既是如此,咱们便结拜了吧。”
滕烈站起身来道:“好,咱们便结拜为异姓兄妹。青儿,你的大名唤做什么?”
小青一笑道:“我的大名,待结拜之后告诉你不迟。”
滕烈也不为意,问道:“那我们便堆土为炉,插草为香,对饮美酒,拜上八拜。”
小青道:“那好,我来堆土插草,你去寻些酒来。”
滕烈四下一看,才知道自己不知何时,已被小青带到一座不知名的山中。此山虽大,却是看不到人烟,又到哪里才能寻了酒来?他瞥眼向小青看去,只见她一脸微笑地看着自己。滕烈知她历来便会耍古怪作弄人,也没有说什么,只管信步去寻。
寻了一时,除去附近的一座池塘,便是连水也无。
滕烈心中一动,走回小青的身边道:“青儿,你这里可有取水的器具?”
小青拿了取水的器具给他,问道:“你要取水的器具做什么,可找到酒了?”
滕烈笑道:“我们既可堆土为炉,插草为香,为何便不能以水代酒?那边的池塘里,便都是酒了。”
小青道:“炉与香都可将就,这酒却不能不要真的。也罢,想来你我诚心结拜,定能情感天地。你将这几枚制钱算作酒价,投入池塘之中,按价量水,便当是酒了。要记得可不能多取,否则酒钱便不够啦。”
滕烈笑道:“如此甚为有趣!”便去那池边,将制钱扔入,取了酒来。
小青看了一眼,道:“怎么取得如此之少?”
滕烈笑道:“想我兄妹结拜,自然要饮好酒,好酒自然是贵的,便不可多取。”
小青微微一笑。当下二人拜面对土堆,拜了八拜,结为了异姓兄妹。小青笑道:“好了,现在我只叫你哥哥,滕烈二字便可省了。哥哥,你先饮上一大口酒!”便将装水的器具递了过来。
滕烈知道是水,乐得豪气,拿起来便痛饮了一口。这水一入喉,滕烈只觉一道极热的水线直冲腹内,不由得啊了一声,满面通红。这哪里是水,分明便是极烈的美酒!
却原来青儿在这器具之中也不知涂了什么药物,将这些清水全都化作了美酒。腾烈所取之水不多,这酒性也就极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