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傾澜笑了笑,眼睛弯弯的,不同于往日的假笑,那笑意是直达眼底的,他拉过北冥的手,温柔说到:“最近太忙了,连守岁都时间陪你,实在是罪过。”
北冥嗔笑到:“你二皇子何时变得如此了,竟还向人道歉,难不成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了。”
云傾澜面色微变,北冥不曾察觉,他也不知今日为何……只是看到北冥钰琇,油然升起一股子愧疚。
“我会做什么亏心事。”
云傾澜揉搓着北冥圆润的指尖,他手指修长,指尖却格外饱满,捏起来尤其舒服。
北冥被捏得痒痒,咯吱咯吱笑。
两人便闹做一团。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玩闹,北冥钰琇整理着自己的衣衫,脸色通红,白了云傾澜一眼。
“怎么了?”
小厮喘着气回答到:“不好了公子,楼下有客人闹起来了。”
北冥钰琇回过头对云傾澜说到:“我去看看。”
云傾澜微微点头。
北冥钰琇在二楼的走廊上往下一看,一个面容俊朗的白衣少年拿酒壶正与另一人争吵着什么,两人吵的面红耳赤,那白衣少年举起手中的酒壶眼看着就要砸下去了,幸好被周围的人拦住,这才没酿成大祸。
北冥款款有礼,陪笑到:“这位公子,您消消气,若小院有照顾不周的地方,您多包涵,只是这院中的客人都只一介书生,还请您手下留情。”
云绪辰早已喝的两眼昏花,竟错把北冥钰琇看成女子,伸手就上前想要搂住人的腰,北冥钰琇巧妙躲过。
云绪辰气急败坏,大声呵斥:“你是何人,本公子用不着你来教训。”
这一顿臭骂猝不及防,北冥本以为看着他一副世家公子打扮,想来也是儒雅之人,正想好好规劝。没想到竟如此无礼。
“来人,给我拖出去。”
他懒得与之争辩,唤来几个彪头大汉,准备把云绪辰丢出去。
云绪辰大怒:“就你们几个,也想动你爷爷我?”
几人打了起来,片刻过后,云绪辰还占了上风。
他心里暗笑到:“本公子好歹也是当今三皇子,就你们几个混混之辈,还想打我。”
又冲入那几人之间,那些个人来不及反应,被云绪辰打得鼻青脸肿的。
云绪辰伸手拽出一人,借着力甩出门口。
随即还满脸淫笑朝北冥钰琇走去,身旁愣是没一个人敢拦着,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响起。
……
周安看着里面围满了人,正想进去凑凑热闹,这一脚才刚踏进屋内,一个黑影朝她砸来。
她把这人扶起,这人头上鲜血直流,连声道谢,仓皇逃去。
周安惊讶于是何人敢如此嚣张,竟把人打成这样,她紧拳头正迈着步子,打算给那人一个教训。
……
云傾澜等的不耐烦。
楼下声音嘈杂,哪怕这房里门窗是他特意命人改造加厚的,吵闹声还是传入双耳,他就是想小憩一会都不能入愿,干脆出了门,看看何人敢在他的地盘闹事。
刚走到楼梯中间,眼睛一看,一男人背对着他,那双乌黑的手在北冥脸上摸来摸去。
云傾澜顿时火冒三丈,踏脚从楼梯上飞沿而下,一脚踹在那人胸口上。
“没事吧。”
北冥钰琇忍着眼泪,摇摇头说到:“没事。”
云傾澜看他脸上的手掌印,越发恼怒,抬起手正打算再给那人一掌。
回过头一看:“云绪辰?”
云傾澜忙收回那一掌,眼前的云绪辰衣衫凌乱,头发散落,还在这里大打出手,不知道王北柠看了是何滋味。
云绪辰三个字一出,众人都惊掉了下巴,传闻中的三皇子那可是翩翩公子,文武双全,待人友善,眼前这人。
哎,众人皆摇头。
云绪辰眨吧眨巴眼,这才看清眼前这人,羞得无地自容:“二,二哥。”
云傾澜闭起眼睛,不想再看:“这废物,若不是王北柠的儿子,他有何资格争夺太子之位。”
云傾澜喊到:“子寒。”
单子寒不知从哪里跳出来。
“把人送回宫。”
“是。”
单子寒拖着云绪辰,正路过周安身旁。
周安眼睛瞪得圆滚滚的,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云绪辰这下彻底清醒了,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催促着单子寒快点走。
“大家都散了吧。”北冥钰琇说到:“阿福,收拾一下。”
云傾澜摸着北冥的脸,满是心疼。
正打算回房上药,猛的看到周安站在眼前。
牵着的手赶紧放开,脸上划过一丝尴尬:“二小姐怎么在这。”
周安微笑着说到:“听闻墨竹院文雅,正巧路过,就进来瞧瞧,没想到……”
“绪辰大概是有什么烦心事,平时并不如此。”
周安表示了解,点头示意。
“这位是墨竹院的北冥公子。”
“久仰北冥公子大名,鄙人周安,还请北冥公子多多指教。”
北冥钰琇笑到:“二小姐客气了,传闻二小姐沉鱼落雁之色,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都是外人胡夸的,北冥公子莫当真。”
北冥看着眼前的周安,她早已打听过,云傾澜近日就是在为她奔波。
传闻周安倾国倾城,英姿飒爽,今日一见,竟觉得她与云傾澜如此般配,他们一个颜如舜华,一个貌赛西施,站在一起,真真像是一对神仙眷侣。
他羡慕,不止因为她的面容,更因为她是女儿身。
云傾澜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漠:“北冥公子,在下还有要事,就先行离开了。”
周安急忙说到:“二皇子,我有要事相商,不知可否。”
周安看向云傾澜,云傾澜看着北冥钰琇。
云傾澜低声说到:“也好,我也有些事正想向二小姐说说。”
两人并肩离开。
星河掏出一罐药膏说到:“北冥公子,这是我家二皇子特意让我给您的,二皇子还说,他筹谋已久,周家二小姐十分关键,望北冥公子不要多想。”
北冥钰琇接过药,并不多说。
他心里暗暗想到,“云傾澜走得如此急,又怎么能将这些话说与星河,定是星河胡诌,安慰他摆了。”
想着想着,只能摇摇头,无奈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