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得到,唐婉的衣服还没穿上,欧明宇就不顾一切的冲了进来,他冲进来时,鼻子青了,眼睛肿了,甚至脑袋上还顶着一把枪。
忘不了欧明宇冲进来时的眼神,惊痛,惋惜,自责,还有愧疚……
那个晚上,他得到了那个越南人的赏识!
那个晚上,他们知道那个越南人原来是东南亚最大的反毒集团首领钟兴!
那晚之后,她怀孕了,他瞒着心爱的女友,责无旁贷的在病床前照料她,不在乎旁人的闲言碎语。曾经,钟兴多次邀请欧明宇加入黑盟会,都被他婉转拒绝了,谁知,他与何婉阑结婚没多久,他不但投奔尹冶麾下,更主动与钟兴联系,一改往日对黑社会的排斥,所作所为都令唐婉不解。
“丁冬……”
欧明宇和唐婉刚穿戴整齐,酒店客房的门铃声便想起,唐婉叹了口气,疲倦的来到房门口,从猫眼中看去,门外,何起源焦躁的来回渡步,一脸的不耐烦。
唐婉转头望了眼欧明宇,他也正望向她,并示意她将门打开。
门开了,何起源刚进来,就将唐婉抱了个满怀:“宝贝,对不起,昨晚让你受委屈了!”说完,俯身在她香唇上吻了又吻。
一旁,欧明宇扳着脸道:“你一大早来,是不放心我们吗?”
何起源放开唐婉,来到欧明宇身边,苦笑道:“老弟,你这说得什么话,昨晚要不是有你替我挡着,就我老婆的脾气,还不得把我给吃了!”
“哼!”欧明宇冷笑,不置可否。
何起源也内疚极了;“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谁想得到,我老婆刚摆平,又来了个婉阑,害你承受这不白之冤,这事要是传到我大哥耳里,这可怎么办呀!”
“知道就知道吧!能怎么样?”欧明宇一脸无所谓,这可把何起源给吓坏了。
“老弟,你可不能这么自暴自弃,婉阑是误会你了,闹得有点过分,但你昨晚的态度也太过强硬了,连句解释的话都没有,也实在有些伤人!”
唐婉一跺脚,不满地道:“你要他怎么解释,解释我是你的女人?还是解释你怕你老婆,才把我推给你兄弟?”
“我不是这意思……”何起源额头涔涔出汗,他愁眉苦脸地往床上一坐,叹道:“你不知道,昨夜婉阑闹的有多厉害,把念恩都给吵来了,吓得我一身冷汗!”
唐婉见欧明宇脸色苍白,连忙接话道:“没想到你胆子那么小,尹念恩有什么好怕的?”
何起源解释道:“我不是怕那丫头,而是怕她把这件事告诉她父亲,要知道尹冶最忌讳的莫过于你我私下里联系!”
唐婉心中害怕,却强装镇定:“知道就知道,现在你们羽翼已丰,再过两天,你们入主了何氏,迟早是要和他翻脸的?”
何起源怜惜的握起唐婉的手,摇头苦叹道:“宝贝,话不能说得太满,股市瞬息万变,未必靠得住,与他翻脸是不得已,但迟总比早好!”
“你不相信明宇吗?”唐婉蹙眉道。
何起源觉对欧明宇的话一直将信将疑,但股份早已转手,此刻不得不讨好道:“我怎么会信不过明宇,只是现在股市一片大好,明宇却一口咬定明天会崩盘……”
“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欧明宇冷哼,唇角却弯起一道自信的弧度:“我说股市会跌就一定会跌,这半个月内股市疯涨,短短半个月就要突破一万点,这和九零年的那场股灾一模一样,有人在后面捣鬼,意架高股市,一旦大盘突破一万点就会发生股崩,你懂吗?”
“不是很懂!”何起源还是听得迷迷糊糊。
欧明宇耐着性子解释道:“俄罗斯方块你有没有玩过?”
“婉珍小的时侯陪她玩过,怎么了?”
“道理是一样的,越是没有规律就越是叠的高,可高到一定程度就输了!”
何起源对欧明宇的理论不置可否,疑惑地道:“那尹冶知不知道明天股市会崩盘?”
欧明宇严肃地道:“当然知道,架空股市,他和那些商业巨头就是幕后黑手,最近股市狂涨,他们已经捞得差不多了,现在不过是隔岸观火,明天一早,他们就会同时扯走,到时,股市不跌也得跌!”
“那叶浅毅也知道了?”唐婉忍不住问道。
欧明宇看着窗外的远方天空,眼神慢慢变得深邃:“他是尹冶钦定的女婿,叶家在台湾势力不小,叶永康恐怕也是这些巨头之一,所谓的比试,不过是给沙尔一个光明正大输的理由!”
从婉阑那回来,已是第二天早上了,陪着她一夜折腾,念恩觉得全身乏力,头痛难挡。于是上床躺了会儿,却越睡越不塌实,感觉自己的身体烫得烧了起来,女佣几次送饭进来都被她迷迷糊糊的拒绝了。
睡梦中,她好像听到了浅毅的声音,忽远忽近,也许是太累了,她的眼皮像是有千钧重,怎么都睁不开。
隐约间,她听到了夏雪柔和的声音响起:“别太担心了,可能昨天夜里着凉了,苏医生说等到热度退了,也就好了!”
“我知道,夏阿姨,这里有我就行了,你还是早点休息吧!”浅毅的声音中充满了疲倦。
“那你自己呢?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你投资的怎么样了?”夏雪满怀关切地问道。
“阿姨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浅毅的声音越来越模糊,接着是黑压压的一片,混沌不清的她,什么都听不见了。
不知睡了多久,念恩只觉得胸口闷得慌,身上越来越热,说不出的难受,脑海嗡嗡作响,像是有无数的声音在里面吵架。
“股市一定会跌,就算你耗尽你所有的资产,也拖不住股价,老国王病急乱投医,沙尔已经输了一半的钱了,所以,就算你不愿意,这个女婿我也是当定了……”
“股价一定会跌……”
“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决不能让她毁在你手上……”
“让她走你走过的路,就是爱她保护她吗?让她卷入那些政治斗争,也是你所乐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