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话怎么说，莫非你小子还真看得透？开国际玩笑？”周凌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笑盈盈揶揄道，说实话，扯这么大口气搁谁谁也不会信，赌石这东西靠的就是多年积累的经验，还有一部分运气，哪能像这小子说得就跟捡白菜似的。
墨樽也没解释，笑了一下正色道:“老爷子，我看您在这片儿也是德高望重的人，加上这行背后实力也是够硬，说实话，您这情况好好养个老做个富家翁挺好，但是您这岁数还在一线盯着原料，这就能看出您对着东西的喜爱程度了。所以小子我是断定在这门生意上欺负我，黑我的可能性不大。您也别管我是否能不能看透石头，别的不说，要是我能给你弄来个个儿都能解出极品的原料，您就告诉我能不能全吃下？”
这话一出，周凌水本来慢慢放到桌上的茶杯还有几公分，一个没拿稳直接轻砸到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我去，你小子没发烧吧？给我老人家开玩笑开上瘾了？你说的不可能，这辈子我都没见过更没听说过赌石还能这么玩儿，别说别人不信，就是打死我也信不起来，你小子有时间在这里跟我扯淡还不如该干嘛干嘛，在这里做什么春秋大梦。”说完恢复正常的周凌水脸上已经带着温怒。
墨樽看着周凌水一脸不刹的表情，也不生气继续道:“这样吧老爷子，今天承你赏识，这不刚进了50个，要不这样，劳请您跟我去走一趟，就用这五十个，我不去玩儿什么高端大石，专门拿10K以内的小东西，全给花掉，就当我今天没挣钱，敢不敢陪我去疯一把，您也别生气，就当散散心。出不了货算我的，出了货我也不要您刚刚给我的价，每块儿根据市场价再少两成都行，敢不敢？”
墨樽说的这一段，周凌水听着听着也逐渐收起了脸上的温怒，反而是挂起了疑惑与一丝认真，头也慢慢低下开始琢磨起来:听这小子的话不像是开玩笑，姑且不说他能不能挑中个个儿都有货的料，如果有刚刚那十二块的出货几率，那么也是很可观的，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目前玉石市场火爆，货源价格被炒得异常高，高也就算了，还有供不应求的市场需求，即使自家华生珠宝也是只能勉强维持货源跟进。如果跟这小子合作能成功，那么一下就解决了货源问题，顺便还能大赚一笔，最主要的是自己还不吃亏啊。得，干了。
“行，我同意，但是我不会跟你签任何合同形式的条款，毕竟……毕竟你小子说的要是假的，那我不得赔死！”周凌水沉思半天后抬头说道，看那一脸表情也是坚决了起来，人老了，对玩心跳已经没有兴趣，但不妨碍这玩儿了一辈子石头的人跟着一个敢疯的疯子一起疯不是吗？人就这样，没有机会就是个死石头，一旦有机会，那就是****，人类的基因就决定了在自己生命长河中的各种角色。
墨樽呵呵一笑:“那就这么说定了，不签就不签，我也没提啊，不过，我有两个要求。”
周凌水听到这话二话没说就闻道:“你说。”
“一，您得给我打掩护，就装作您在买石头一样，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到时候我给您暗暗知会买哪块儿就行，钱我给您拿着。”墨樽慢慢说起了自己的要求，没法，必须得计划周翔一点。
“这个简单，只要你信得过我把钱扔我手上，嘿嘿……说说下一个。”
“二，石头今儿白天我就全部挑好，但是我希望关起门来解，速度还要快。我不想节外生枝，同时我相信真的有那么多原料，您也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吧？”
“哦？……”周凌水思索了一下道:“确实，这个我确实没想到，财不露白。这样，马上安排我的工作坊准备，只要石头到位，我们马上开始，安你的计划也就一百来块儿，最多明天早上天亮之前全部开完怎么样？人手方面同时也开始掉调集。”
“好！您安排我放心，要不这就走？”
“哈哈哈……走走走，这都少年没有这么疯过了。”
说着两人起身就往屋外走去，钱同时也转给了周凌水的账户，老爷子也是哈哈一笑了起来说了两字:大气！说着说着安排了一些店里的琐事，叫上了那个叫小王的财务，三人这才慢慢闲谈着走向门外。
这会儿已经早上10点，市场内已经人来人往，各个门店内三五成群的人时而看着石头，时而讨价还价，好不热闹。对门儿先前买石的张华海店面人特别的多，可能就是今早因为从他这儿开出了好几块儿极品的原因，但明眼人都知道，这里面的客户基本都是些似懂非懂的小白，老手最多进去转转，不会轻易下手，话怎么说？这都出了这么多，那还有这种好事儿？
不谈其他，三人慢慢向着市场里面一家最大的石料场走去，据周老爷子介绍，这家店的货最多，缅甸的，和田的，还有一些不知名产地的石头都有。说着三人已经进到这家店内，门口小厅有一些人在讨价还价或者付款，一片红火。三人径直往内院走去，内院是一个足有两千平米的平整院落，院内高低错落的摆放这大大小小的毛料，当然也是分了片区。
“哟……周老爷子来啦？您今天这是怎么啦？要来玩玩？”这时一个长着一张国字脸的中年人快步向着墨樽这边走来。
“是啊，闲了那么久也该开开眼了，不然生锈啦，哈哈……我说罗文啊，你这生意不错啊，这人流量一天下来，你小子吃饱了还得撑着。对了，我身边的这位叫墨樽，我的晚辈，今天带他来开开眼。”周凌水也回着招呼，同时不经意间就已经做完了相互介绍，人说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一出还真不假。
“小墨啊，你好你好。今天周老爷子能来我这小店可是蓬荜生辉啊。怎么着？今天老爷子想怎么玩？”这罗文一看也是久经沙场的生意人，说起话来也是面面俱到。
“你别管，我就带着我这后生看看，挑几块儿便宜货给开开眼，买个吃亏，积累点儿经验，免得以后下手着了道儿。顺便找个师傅过来推车跟着我走。”
周老爷子说到这里，这罗老板也算是明白了这一行人的目的，顿时兴致缺缺，当然不敢表露出来，心说:这位老爷子那么有钱，但在行业里是个石精，这次来不玩儿大的，敢情这是来培养后生了啊。得，看来今天是赚不了大钱啦！不过罗文也不敢露出任何不合时宜的表情，连忙招呼了一个工人推着小车过来跟着，立即带着众人走向那片儿小毛料区域。
“墨，前方开启扫描。”墨樽立即招呼墨开始对前面对前面那一片毛料开始分析。
“好的，已经开始。”墨答到。
这时周老爷子也发话了:“开始吧，你看我审。”
这里的道道儿跟在周凌水后面的罗文自然不知道，这是墨樽跟老爷子商量好的，墨樽看石头，手上有点一下的动作老爷子就去负责讲价还价，然后达成交易付款。后面跟着的财务小王可是背着几十万现金呢。
约莫装模做样一分钟后，墨以后把这片毛料的信息传给了墨樽:这片总计6984块毛料，内含极品石料就有83块，以及位置。
对于墨樽来说也是烦恼，本来可以直接拿走的，但是不得不装模做样的看看这看看那，基本就是看三个才选一个，当然也不是一定是看三个啦。有些废料墨樽也是装腔作势跟老爷子讨论一番，然后给否了，两人也是做得一回生二回熟，越往后面越顺溜。
就这么着陆陆续续的交易了十来块，刚开始罗文还想着就几块儿培养后生的石头，也卖不了多少钱没在意，兴致缺缺的陪着周凌水，想着赶紧弄完走人。可是后面看着这爷俩不没有停手的意思，他也来了兴趣，当然价格上本来罗文还一口口的叫着市场价，被老爷子一瞪眼道:“你小子是不是欺负我老眼昏花不识货了？别给我整那么些没用的，说人话！”最后这些石头基本都以4K左右的价格买了下来。这时的墨樽才知道之前在张华海那里还是被坑了，无奈啊无奈，自己这外行始终还是不会讲价还价！心里长叹一声手里继续装模装样看起了毛料。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将近两个半小时，墨樽已经把那83块儿石头都给挑了出来，站起身长吸口气，算是表明完事儿了。周凌水也是知趣的说道:“的勒，今天就到这里，小王啊，帐都结清了吧？”
“是的周老，都已经结清，83块儿毛料，总计33.2万，都已经跟罗老板交易完毕。”一旁小王严肃的说道。
这时一旁的罗文早已经乐得眼镜成了条缝，万万没想到这周凌水为了给后辈开眼，买了这么多，管他呢，这都进我的兜里管那么多干嘛。立即凑上脸笑呵呵的对周老爷子说道:“周老，不再看看吗？”
“看个屁啊，这都多少了？你看不见？这要是解不出来，你猜我肉疼不疼？”周凌水故作佯怒的说道。
“好勒，那我安排人给您送到您的铺面？”罗文这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怕得罪了这个大户，以后有好货大货要出，指不定得指望这位老爷子帮帮忙，见好就收，这也是作为商人该有的商业嗅觉。
“行，我看着。”说着周凌水走向场边刚刚买的那堆毛料旁边。罗文也叫来了七八个人推着斗车一通装载，跟着一起走向自己的铺面，打开腾挪出来专门堆码这一批83块儿毛料。锁好门周凌水对墨樽笑盈盈说道:“小墨啊，这也累了半天啦，我叫了外卖，就在这里将就解决一下，吃完我们继续？”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