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飞扬敲了一下那位开始愤愤不平,重点已经不知道飞到那去的吴飞飞的脑袋。
喂喂喂,什么时候你一个执行者在絮絮叨叨的嫉妒一个梦魇有粉丝团而你没有,你还知道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吗。
但她这样做只是证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白锦衣之前的判断是正确的,用手去敲带头盔的脑袋,疼的必然只是自己的手。
夏飞扬:“切”了一声,一边吹自己红了的小手指,一边道:“怎么样,谁留下对付渡鸦,谁去找那个有病的仙女啊?”
何星海上前一步:“我留下吧,听说这家伙装那啥的,真打不过,我就用怂货三招,你们去找那个破破烂烂的小裙子吧。”
“你确定?”夏飞扬很想问清楚怂货三招是什么啊,但是看到白锦衣脸都灰了,显然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招式,就放弃询问,说:“好吧,我俩留下对付神经兮兮的渡鸦,你们去援助那个女装大佬,能跑就决对要跑,小贩根本请不动这么些人,现在跟我们在这对弈的决定不是那个疯丫头这么简单。”
白锦衣带着吴飞飞一纵身飞起,飞甲启动飞行加导航功能,这是因为每个叫醒小组的成员身上都有定位仪,所以金羽衣很快被锁定,并且寻找目标,锁定目标,给出导航路,一气呵成。
他们俩飞到半空中,转而迅速离开,却意外的没有人跳出来阻止。
夏飞扬抬头看了看,察觉某个灰色的虚影在空中明显停顿了下,看来对方没有把他们全拦下来的打算。
试探。他有意识的在试探,而且明显想留些底牌。
再仔细看,只见到有几根黑色的鸟落了下来。
夏飞扬接住了一根,那根黑色的飞羽,在她手掌上闪了闪,立刻腐朽粉尘化,转眼随风散了。
夏飞扬眯了下眼睛,等着那个听说很会装的家伙继续把出场的气氛弄足。
果然,连出场的背景音乐叫角色歌都有,真的派头十足。
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有些人在合唱什么死亡,坟墓,枯骨,蝴蝶,巫蛊娃娃诸如此类的词汇,听的夏飞扬脑袋一阵一阵的疼。
她抬手朝前方偏35 度角上方一指:“那里,给他一下狠的,省得他再这么聒噪。”
何星海心领神会,退去了头盔飞甲,整个人都显露了出来。
他的样子的确跟折纸师非常相像,但只有仔细看看就能发现明显不同,他更年轻而显得浮躁,头发是很规整的男生短发,眉宇间也没用折纸师那种书卷气文艺青年的感觉,他更像一个长的好看,但根本没有包装过的人,并且一举一动,都透露着我一般般啦的感觉。
简单来说,如果折纸师与这位站一起,不消片刻就能看出这俩谁是主演谁是替身的感觉。
何星海退去了磁浮飞甲,腰带上小酒壶就露了出来。他取出来,那是一个手掌大小,古铜色,扁圆看上去像拍扁了一点的手雷的酒壶。他抿了一口,对着夏飞扬手指的方向,就只是喷了一口酒。
[抽烟喝酒烫头……],这位何星海的能力,以及的自我能力的解释释放,真是一言难尽。
酒香酒气,飘散开来,不知不觉间在那团酒雾中,出现一个背着双剑,醉醺醺的道士,只是一脚虚踩,周围地面都开始摇摇晃晃起来,那个虚幻的影子,背后飞出化实的雌雄剑,飞斩而去。
何星海保持着招式要喊出来才有排面的古老认知:“吕洞宾醉踢岳阳,借三分文胆拔剑斩黑龙。”
夏飞扬只是想吐槽,一个喝酒招式名字有必要这么长吗?她眼睛眯成等于号又恢复正常后,只见,那两把剑璀璨的闪耀了几下,立刻锋芒毕露的此向那团黑灰色的虚影。
“咔嚓”有什么破裂的声音,剑尖抵住什么,咔嚓咔嚓的声音连续不断的传来。
背景音乐停了,刚才还在唱的不亦乐乎的歌戛然而止,接着,是酝酿了很久,“咔嚓咔嚓”细碎的破裂声后,期待已久,好像必然降临的“轰隆”一声巨响。
剑在碎,碎成烟尘,回归于若有似无的一股酒气。那股酒气,飘飘洒洒的又飘回了何星海身上。
随着这酒气一起飘过来的,是一把折扇。从那声巨响那些破裂中,自那个灰白的虚影中,飞出一把折扇。
那把折扇,旋啊,转啊的就飞到面前。一面为白,用黑字写着:“一见生财”,另一面为黑,用白字写着“天下太平”。朝着何星海细的脖子就割了过来。
夏飞扬把那个何星海刚送的飞行背包取了下来,用一只手提着。然后另一只手就去抓那只飞过来的纸扇。
“咔”的一下抓了个正着,夏飞扬听见低低的笑声,类似与野外夜晚猫头鹰或者你得假装是猫头鹰的那种笑声。
黑色的雾气从扇面,扇骨,扇柄一发的涌了出来,顺着她的手腕胳膊就直接奔脑门上来了。
脑子里迅速闪回着一千零一种各种死亡画面,有丑陋不堪的,有血肉模糊的,有平静的好像睡着的,还有各种各样突然而至。
夏飞扬明白这是渡鸦死亡气息在影响她的思维,她咬着牙,在这样一轮又一轮的画面冲击中,不断的加大着手掌的力度。
她感觉到手掌尖锐的疼痛,扇子边缘显然有锋利的,她的手掌流出血,沾满了整个扇面。
夏飞扬抬头,看从那片虚幻晃的影子里飞身落下,向着自己的扇子一勾手,想把它御空夺回的家伙,她在嗓子眼里低声说:“哦,就只是这样啊。”
她拿起飞行包的小背带与这扇子挂坠迅速的纠缠打结,然后放手。
那把扇子晃晃悠悠带着飞行包就转回了那个人手中。
何星海刚才还在不自觉的摸了下自己差点被那把扇子割了的脖子,然后对着手腕上腕带就是一拍。
顿时,飞行包自动分解,八块金属片,两个喷射器,一个高能发动机,顷刻之间,粉碎炸裂,一团火光。
渡鸦刚刚抓住自己的扇子,就觉得眼前一片火光,他脚尖一转,就瞬移出爆炸范围。
“你们够果断的啊,好歹是个装备,就这么随便用来听个响吗?”渡鸦有点好奇的问。
他手间一流转,一片黑色的羽毛出现,再抖落抖落,一把跟刚才一模一样的折扇又出现在他手中,显然证明了这次攻击的毫无意义。
折扇“啪”一声再抖开,揖让半月裁在手,动摇只需满怀风:“你们俩想玩些什么啊?”
何星海笑呵呵的说:“自然什么好玩就玩什么喽。”他说完,一勾食指,一堆的奇奇怪怪的人影大步流星就从渡鸦的左边赶着各式各样的马,呼啸着就本着踩死他的意图,刷一下就浩浩荡荡,烟尘四起的踩了过去。
所谓[抽烟喝酒烫头说不文明用语,但我是个好男孩],的骂人千里送马,花式送马之类,可以表现为这样的奇怪表现,也是够了。
渡鸦连忙再次腾空跃起,跳到何星海附近,伸手就朝着他的面部打去。
何星海架住了他的拳头,然后在他左手别着扇子在扫过来时,他歪着脑袋念了句:“哔~哔~哔~”
一大群羊驼霹雳吧啦没头没脸就砸了下来,渡鸦向后退了几步,然后更多奇奇怪怪谐音或者引申为骂人的各种鸡鸭狗兔,爆炸,回旋的满视角的出现,都带着或大或小的爆炸,连绵不绝,持续不断的朝着渡鸦打了过去。
虽然这些东西虚实际不定,所以伤害力也没有多大,可是架不住它们多啊,叶何星海舌绽莲花,口吐芬芳,虽然一直“哔哔哔”的被强行不带露字的消音,可是他的嘴就像是加了高速马达似的,都不带停,就生生骂出一圈飞禽走兽,一家谱祖宗大爷,都嘻嘻哈哈,挤眉弄眼的带着原地爆炸的效果,朝着渡鸦围了过来。
“我天,咱们谁是正谁是反啊?”渡鸦脸色发青,因为他本来脸色是煞白煞白的,黑眼圈加发青的唇色,这在再加上脸色一青,顿时就活脱脱一个僵尸了。
“啥正派反派的,你一个已经入土的玩意,有必要还计较这些事吗?”何星海嘲笑道。
渡鸦将手中扇子一正一反一抖,两道互相纠缠的死寂之气就呼应而出。
他吐字清晰,却明显带着鄙夷不屑与极度的不耐烦:“这种泼妇骂街的能力,也就你好意思拿出来了。”
话音未落,那两股死寂之气纠缠一起,一个持着巨大镰刀的死神,只是一记按部就班的收割。
那些围绕着渡鸦奇奇怪怪因为咒骂而产生的衍生品,被这一记收割扫地,顿时就烟消云散。
“爱恨情仇,哪怕再刻骨铭心的爱或恨,都敌不过死亡。”渡鸦慢悠悠地说道。
但他还没摆出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深沉的式子,夏飞扬已经朝着他那张脸踹了过去。
耳边传来她的低语:“刚才装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啊。”
注意到什么,渡鸦飞快的回想刚刚从他冒头到现在他们三个一举一动。
猛然间,他眼底一惊。
刚才夏飞扬在自己的扇子上留下了血,而它炸了的时候,虽然渡鸦及时的闪避,但还是有些血丝血气沾到他身上。
夏飞扬脚尖轻巧的一点,已经位移到他身后,只是很轻的念了两个字。
“本我。”
本我,本来的我,这个能力觉醒,有了名字后,再以此为名,又能有新的解释用法。
所谓能力的解释用法,就是我这个能力,我自己认为它是什么,该怎么表现出来,毕竟梦境里是个比意识,或者说比联想丰富的地方,夏飞扬对自己以前的八种能力“琴棋书画,古往今来”的解释就很与众不同,她的“琴”,可以直接引申为各种声音伤害,包括各种噪音已经特别难听让人想撞墙的歌。
所以“本我”这种能力,一般可能解释为本来最纯粹本质上的我,以这样的纯粹去战斗,到她那就是我本来是什么样就该恢复成什么样。
而且这种恢复,还非常赖皮的成了,必须原路以最快的路径把我的东西还来。
还来什么。
自然是刚才流出去的血。夏飞扬迅速位移到渡鸦的身后,而她手上的伤口,迅速恢复,恢复成本来我的样子,而且渡鸦刚才无意间沾在身上跟手臂上的血,都直接以两点之间,线段最短的原理,直接穿过了渡鸦的血肉皮肤衣襟,迅速的回归到夏飞扬身上。
不多的血,都是星星点点针尖的血点,可是被它们洞穿,依旧很疼,而且就算再小的伤,穿过前后胸,那怕对于梦魇来说,也是不容小视的。
渡鸦抹了一下嘴角溢出的血丝,微微的苦笑一声:“真TM不值得,我就该跟那苦瓜脸的刻骨头的家伙一样,点一下卯就走人,干嘛要这么认真。”
“你现在只要愿意,就走喽。”何星海很真诚的说:“我们一直是不追逃,不杀降,很有原则的组织。”
“哼。”渡鸦冷笑道:“可是我受伤了,如果受了伤,不十倍讨回,我没法跟自己交待。”
“你咋就非得这么惯着自己个呢。”何星海好像有点无奈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