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言奕和陆圢有惊无险地从研究中心逃离出来后,原路返回了学校,同样的,陆圢还是把他的老大绑在身上,“飞”了上去。
在前往网吧的路上,蔡言奕的手机响了。
“裴少有何贵干?”看到来电显示后,蔡言奕便皱起了眉头,“该不会又想找我玩什么游戏吧?”
傅景裴轻笑了两声,他想的没错,蔡言奕果然很在意那位小同学,到现在还记着仇,“小少爷误会了,我只不过是想问问,小少爷今天都发现了什么而已。”
蔡言奕听到这句话后,心情更加不安了,他四处张望了一下,却没发现任何人,“你消息还真是灵通。”
“小少爷谬赞了,我也是担心你的安危,早点告诉我你找到的东西,就有更多的人帮你查出你想知道的秘密。”傅景裴在蔡言奕和陆圢夜闯学校的时候就收到消息,包括上次他们发现花园下的秘密的时候,他也知道了。
刚好,那天他也抓了白清然来试探蔡言奕,看看他是不是会立刻赶来救她。
“改天吧,现在有点晚了,而且我还约了人有事做。”蔡言奕认为现在首当其要的就是找白清然弄清楚今天的事情。
“哦?是什么事比我们之间的合作更重要?”傅景裴想立刻知道他都发现了什么。
“是什么事裴少待会儿问一问手下的人不就知道了,我现在说的搞不好你都不相信呢。“虽然不知道傅景裴的人藏哪儿了,但只要不是他亲口说出去他接下来要干什么,那些人也有机会发现不了他要和白清然见面。
“小少爷说的有道理,那好吧,你就先处理好你的事,但是,我怕自己等不及了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就不好了。”傅景裴逼迫地说道。
“明天下午三点,我到你的地盘找你,裴少你就准备好吃的喝的等着听有哪儿些好玩的事吧。”既然躲不过,他也只好正面迎击了。
“好,那就说定了。”傅景裴满意地挂断了电话。
然而,挂断电话后的蔡言奕却显得表情沉重。
“怎么了,老大,谁的电话?”陆圢并不知道有傅景裴这号人物存在。
“没什么。”显然的,蔡言奕也不想告诉他。
陆圢看出了蔡言奕事有意想隐瞒他,不过,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跟蔡言奕说,“对了,你为什么会答应清然的要求?”
他说的自然是在网吧见面这件事。
“你不好奇吗?”蔡言奕直接地回答道,“她跟那个地方有什么联系。”
“我当然好奇了!”陆圢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自己跟她做邻居这么久,既然完全没有发现她的不寻常之处。
“那能当面问清楚她,不是很好吗?”直接询问总比他们自己的猜测来的好。
“好是好,但是,我总觉得我们还是离她远点比较好。”其实他真正怕的是到时候被套出话的是他们俩,毕竟他们无法解释刚刚那副狼狈的模样。
想到刚刚还要靠跟着人家女孩子屁股后面走,他们才能安全离开,他就感到尴尬。
“你就放心好了,待会儿你就在旁边做个安静的美男子就好,剩下的都交给我。”蔡言奕看出了他在担忧什么。
“不对呀,老大,我怎么觉得你这句话有点讽刺我的意思呢?”他可不是什么安静的美男子,从小到大他就讨厌被说是美男子这件事。
因为,陆圢对自己的认知是个阳气十足的精壮男人。
“行,不讽刺你,不然待会儿你就负责问白清然问题,不过要是你敢说漏关于我们的一点事的话,你应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来了来了,每当蔡言奕露出他的招牌笑容的时候,就代表他内心在谋划什么黑暗的戏码。
陆圢也被他这副笑脸震得寒毛竖起,赶忙说道,“算了算了,还是老大你自己来吧,我闭嘴。”
“切。”蔡言奕收回了那副脸孔,对陆圢感到不屑,心想着,就算他不是美男子,也只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大男孩。
“对了,你跟白清然认识多久了?”蔡言奕也开始怀疑为什么陆圢完全没有发现白清然的家世。
“很久了,从小学就认识,不过,我是真不知道她妈妈是做研究的,我只知道她家庭关系不和睦而已。”陆圢痛恨自己当初只是嘴上说着可怜她,但却没有更多的了解她。
“她家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样的?”蔡言奕想起了某天白清然哭丧着跑来找自己这件事。
“他们刚搬来后不久就开始了,一开始的时候还没有很严重,我在隔壁听到的也只有吵架的声音,不过到后来就越来越严重了,摔东西的声音就从来没停止过。”陆圢想起小时候他在家的时候基本上就在偷听隔壁家今天又在吵什么话题之类的家庭琐事。
“我记得还有最严重的一次就是清然她头破血流的在自家门前蹲着,幸好那时我跟我妈刚好回家看到她,否则她那伤口搞不好要感染了。”白清然那时候那副可怜的小模样在陆圢的脑海中浮现。
“没有报警吗?”像陆妈妈这么热心的人看见邻居家暴不可能会忍气吞声。
“报了,可人家说是自己不小心磕到的,我们能怎么办。”反而是当时他妈妈就快要跟人打起来了,被警察给警告了。
不过,幸好的是,白清然后来也没再受那么严重的伤了,陆妈妈也时常在隔壁传来争吵声的时候,把蹲在家门口的白清然带回家,让她免受家庭矛盾的波及。
“我警告你啊,你等等最好别跟她提她家里的事。”陆圢觉得白清然不会想被人问起她的家庭状况。
“不问我怎么知道她妈妈跟我们的事到底有没有联系?”只要她妈妈涉及到他们要查的事,他就不会放过这个线索。
“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不要把清然牵扯进来的吗?”陆圢质问道,他会同意和蔡言奕来和白清然见面只是想让她说明一下研究中心的事情,并不希望她因为他们事受到伤害。
“我之前的确是这么想的,但事情很可能并不是这样的,刚刚你也听到了她说的那些话,搞不好在遇到我们之前,她早就身在是非当中了。”蔡言奕也不想把牵扯无辜的人,但白清然显然地跟他们要查的是脱不了干系。
陆圢无法反驳,当他知道白清然在那种地方上学后,他就知道了她经历过的是什么,即便她说现在已经没有继续在那里上学了,但他知道要脱离那里,不是件容易的事。
“放心吧,就算现在她摆脱不了关系,我也会把她推开,推得远远的,让她永远也不会再回到这里来。”这也是他从决定以身涉险的那一天,他对自己发过的誓言。
陆圢被蔡言奕的这段发言激得内心燃气一股信念感,“好,我和你一起。”
回应他是一副笑脸,不过不是以往他会展现出来的那种邪魅一笑,而是那种由内心散发出来的极具温暖的微笑。
两人聊着聊着就来到了网吧,他们在前台处要了一间包间后,蔡言奕随即就把包间号码给白清然发了过去,然后就进到包间里打开电脑消磨时间。
而陆圢还是和往常一样地离不开游戏,当然了,也是和以前一样玩得非常菜,所以在结束完一局后就疯狂地求着蔡言奕带他一把。
蔡言奕原本看着的是学校的网页,不过在陆圢的几番苦苦央求下,他也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两人又再次进入到了那个熟悉的游戏画面,只不过这次白清然还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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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路上的白清然脑子里想的都是刚刚李大哥说的那番话,原本她也只是为了拖延时间问出来的问题,但李大哥的回答却让她进入了深思。
现在的她几乎完全无法认同李大哥所说的那种喜欢,她不相信有一见钟情这回事。
不过,神奇的是,在她想象着爱情的时候,脑海中出现的全都是蔡言奕。
这让白清然不禁脸红了起来。
她知道自己对蔡言奕有别样的情感,但她不能确定那就是爱情,因为她压根儿就不知道什么是爱情,甚至她都不能百分之百地相信有爱情的存在。
看看她的家庭就知道了,家里的男人和女人,白清然不相信他们之间还有爱,现在苦苦撑着的是什么,她也不知道。
所以,她也解释不出她对蔡言奕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第一次偶然的碰见,白清然就觉得他是个地痞流氓,她认为她这辈子都不会与他有任何的交集。然而真相却告诉她,他其实是个受人尊重的人民教师,而且还是能让她重拾信心的数学老师,所以,这巨大的反差无疑是让她对蔡言奕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那时的她还只是把他当成是自己的老师。
不知道是从何开始的,他在她心中的形象开始出现了变化,也许是那次成绩下来后,他细心地帮她找到了更好的学习方法的那个午后;也许是那次她哭的撕心裂肺后,去找他补课的那天晚上,也许是那天即便屋外下着倾盆大雨;她跑到他家找他的那一刻,她对他的感情就再也不那么单纯了。
不过,白清然能感觉得到蔡言奕身上的秘密可能比她想象的,还要更复杂,而面对他这个复杂的身份,即便她对他有千万的关心,她也承担不了知道秘密后的结果。
上次莫名其妙被人带到那间私人会所后,她心底确实感到害怕了,她想起了第一次碰见时,追着他跑的那群人,搞不好和那天在会所里的是同一帮人。
她感到的害怕,不是她会因此而受到什么伤害,她害怕的是,蔡言奕会因为这些事,从此地离开她。
迎面而来的汽车照明灯把她的思绪拉回现实,她已经来到了网吧门口。
白清然暂停了脑海里关于自己对蔡言奕的情感,不过,在她的心中还是产生了某个结论,那就是,不管她对他是什么样的感觉,过不久后他就会离开了,到时候她应该也不会再见到他了,他们或许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而且她也看出了蔡言奕想把她往外推的意图,什么事情都不跟她解释。
所以,她也决定不再纠结了,因为她还有比这更为重要的事要完成。
白清然按照着蔡言奕给她发的信息,找到了他们所在的包厢,敲了两声门后却不见里面有任何回应。
她突然地感到紧张,心想着,他们该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
就在她冲忙地打开房门看到包厢内的情况后,她感觉到自己的拳头硬了。
“你是白痴吗,别往那里走,跟紧我!”蔡言奕往头上带着的耳机里头说话。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是想看一下草丛里有没有人咩!”同样是对着耳机讲话的陆圢,边专心致志地盯着电脑荧幕,边说道。
两人发现门口站着白清然的时候,是他们这一方在游戏中获胜的时候。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为什么她会黑着一张脸地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