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逍安顿好麒麟阁内的事,带着隐六和一半的隐卫下山了,临行前又对隐二嘱咐了一番,现在剩下的一半隐卫也都分散在麒麟山,麒麟阁内就剩下墨初九、卷柏、隐七和重伤的隐十三了。
这时,墨初九醒了。
“姑娘你醒了?”
“我睡了多久了?”
“有半日了。”
“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
“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突然落水?你不是一直在云书苑内吗?云夫子呢?他在什么地方?你不知道,主子都急了,属下还从来没见主子生那么大的气。”
“他急得什么,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哦,对了,你下山帮我去取一件东西。”
“姑娘,你有没有好好听属下说话?主子现在想知道的是云夫子的下落...”
“听到了听到了,师傅生气了,他找不着云夫子了,对吗?”
卷柏点了点头。
“找不着就找不着吧!那么个大活人,难道还能丢了不成,说不定夫子就是出去走走,过几天就回来了。”
“姑娘你到底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现在事情的严重性?”
“现在?对对对,就现在,赶紧去。”
“姑娘!”
“我感觉要出事了。”
“出事?出什么事?”
“你先帮我把东西拿回来再说。”
“到底什么东西,很重要吗?主子说了,让属下寸步不离的守在这里,他还说,不让你出这间屋子。”
“卷柏,你信我吗?”
卷柏迟疑了一下,没有说话。
“卷柏,这个东西对我很重要。”墨初九看着卷柏认真的说道。
“好吧,在什么地方,属下现在就去取。”
“很好找的,也不远,对于你来说只是片刻功夫的时间,就在山脚下那棵最大的松柏旁的石头边上,我做了记号的。。”
“什么东西?”
“一个小物件,是一串褐色的念珠。”
“好,属下这就去取,姑娘千万不要随意走动,就待在这个房间里等属下回来可以吗?”
“恩,我会的。”墨初九微微点了点头。
然而,她并没有听卷柏的话乖乖待在房间内,待卷柏离开后,她便走出了房门,立于游廊之下,望着远处湖水中央的位置发起了呆。
其实她一直都清醒着,她知道杨逍他们离开了,所以趁着这个机会,她要去那个地方看看。
那里是麒麟阁的禁地,这是云夫子告诉她的。
禁地方向的上空隐隐罩着一团黑雾,黑雾时而聚拢,时而分散,始终在某个固定区域游走,像是被什么东西所禁锢着。
看到远处那团黑雾,她体内的麒麟子似乎有感应的开始不停的翻涌着。
此时此刻的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试试自己的内力,第一次难免有些振奋,第一次难免有些紧张,以至于用力过猛,内力爆发,没有把握好平衡,几乎是横着淌水而去。
今日的墨初九已不同往日,自从她离开云书苑落入湖中的那刻起,她的身体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不仅功力倍增,而且体内的麒麟子也开始在飞速的成长。
而这一切只有她自己知道。
虽然速度飞快,但等到她降落于湖中央那座亭中时,下半身已经被水打的湿透,显得有些狼狈。
顾不了那么多了,墨初九的注意力集中在了这个简易的亭子之上。
这是一个八角亭,亭子孤立于湖面,亭中摆放着一张圆形石桌,周围四个圆形石凳。
在石桌上,一个铁质的茶壶悬立,源源不断的流出墨绿色的茶水,下方的一个杯子,无限容纳着倒入的茶水,看起来诡异的很。
站在亭中央,四周的黑雾依稀可见,或驰或张。
这里就是所谓的禁地?
墨初九走过去坐在了石凳上,手托着脸颊看着源源不断倒入杯中的茶水,似乎在观察一件有趣的事情。
虽然茶水不断倒入,但杯中一直保持着原有的水量,不增分毫。
墨初九思索了一阵,伸手拿起杯子,一个小小的茶杯异常的沉重,若不是墨初九内力雄厚,怕是连只小小的杯子都拿不动。
在她拿走茶杯的同时,悬浮在上空的茶壶缓缓落在了石桌之上。
看着绿油油的茶水还冒着氤氲的热气,墨初九迟疑了一下一口喝下,没有味道,没有感觉,倒像是喝了一口空气一般。
怎么回事?
墨初九吧嗒着嘴放下杯子,杯子自己回归原位,茶壶也紧接着悬浮起来如初一般的倒出茶水。
还真是有趣的很。
墨初九如此反复的又喝了几杯,具体几杯她已记不清了,只觉得神情开始恍惚,体内有一股莫名的热流在流转。
她试图抓住那只茶壶,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但悬在空中的茶壶却如泰山一般,不管墨初九使出多大的劲,它依旧纹丝不动。
她一把抓起茶杯准备挥手扔进湖中,但茶杯在触碰到外围黑雾的瞬间又被弹了回来原原本本的落在了石桌上。
她又试着想将杯子震碎,也是徒劳。
身体渐渐的不受控制,体内游走的那股热流在与自身的内力相互冲撞,在身体即将昏聩的一瞬,墨初九下意识的抓住了石桌上茶壶的手把,随着壶身的转动并伴着轰隆的一声,亭子中央突然塌陷。
……
“滴…答…滴…答…”
水滴顺着钟乳石滴落下来,在空旷的洞中清脆动听。
洞内怪石嶙峋,习习凉风游走,划过脸庞有些刺痛感。
墨初九醒了过来,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她觉得口干舌燥,便顺着泉水滴落方向摸索过去仰头待水滴落于口中,入口甘甜,许久之后才得已缓解,身上也不再燥热。
墨初九现在已经可以在暗中视物,补充完水分后,她开始延着洞内的石板路前行。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外面是什么时辰了,墨初九只是一直沿着洞的延伸向里走着,越来越冷,洞中的温度骤然下降了许多,迎面不断有寒气袭来,这种寒气不同于天气转凉的那种寒冷,而是一种沾染后便可沁入骨髓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