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在你的狗屁生死簿上写明了,天地一线间,生死几许念无边!”
“本者记下了。”
“问你个问题。”
“讲!”
“到底什么是双命格?为什么你们都这么说?”墨初九一直对这三个字有困惑,那个白发人就曾经这么对她说过,今天又有人这么说,看来应该是真的,但到底是什么意思却没人告诉她。
“怎么?麒麟尊主没有告诉你吗?”
“麒麟尊主?你的意思是我师傅也知道?”
“看来不是他告诉你的,那又是什么人告知你是双命格?”
“我不知道,就是一个满头白发的男人说的,不过我只见过他一面。”
“哦,原来你已经见过那个人了。”
“那个人,是什么人?”
看来大家对这个白头发还都挺感兴趣的,也是,跟正常人不一样嘛!
就好像大家都穿着衣衫,偏偏你光着屁股跑,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那你的名字是何人所取?”
“我师傅啊!”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麒麟尊主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什么意思?”
“这个名字会给你带来无尽的烦扰,不过若是你能活着从这里出去,本者倒是愿意赐你一名。”
“有病,一个名字而已,本姑娘不信这个,而且,本姑娘一定会活着。”
“不妨实话告诉你,麒麟尊主可是曾多次徘徊却从未敢踏足此处,你虽有麒麟子护体,但它还未成形,需要源源不断吸噬你体内的精血才能成长。
而你前日又误食了阴髓,虽然麒麟子保住了你的性命,但阴髓属阴,麒麟子为阳,故而阴阳相抗,麒麟子若想吞下阴髓便会加倍吸噬你体内的精血。
而禁地又属极阴之地,在这里阴髓会反噬,麒麟子怕是难以与之抗衡。你现在与麒麟子命脉一体,若是麒麟子玉殒,你也难以苟活。”
“哪那么多废话?你告诉我,这里到底有什么?为什么不让人进来?”
“祝你好运!”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这里到底有什么?”
“喂!老头儿!”
“死老头儿!”
这个神秘而苍老的声音便再也没有响起。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神秘人说的话起了暗示的作用,墨初九身上感到了津津寒意,而且愈发的严重起来。
寒风刺骨,吹动着墨初九前进的步伐,脚下发出‘咯吱咯吱’清脆的旋音,眼前依旧是漫无边际的白色,回望身后,也是如此,就连那道脚印也即将被风雪掩埋的毫无踪迹,当真是来无痕,去无迹,只留清白在世间。
前方不知什么地方是头,也不知这里到底有什么玄机,墨初九只是跟着自己的感觉走,现在也只能凭感觉了,若不然又能如何。
要是有个人还好,最起码能抓来问问,现在别说是人了,就是草都没一根。
眼下首要的是想想该怎么抵御这裂骨的寒冷,但,放眼望去,连个屈身之所都没有。
一望无际的雪白,清冷孤寂,远处的一抹青色成了微不足道的点缀。
墨初九终于倒在了雪地之中,寒风扫雪,渐渐掩埋着她那瘦弱的身躯。
睫毛上的落雪此时也变得异常沉重,压得眼敛无法抬起。
残存的一丝气息更是迫不及待的想离开这孱弱的身躯。
她拖着沉重的双腿,艰难的在这片雪域之中行走着,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不知走了多久,这里好像没有边界一般,远处的雪山永远在视线之内,却永远无法抵达。
墨初九完全已经感觉不到了体内麒麟子,只觉得由内而外迸发出的寒冻,血液都在渐渐凝固,身体不由支配的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她试着沟通体内的麒麟子,她可不希望自己被永远冰冻在此,但麒麟子似乎如溃散一般,没有一点气息。
“天下之神莫不归火,天下之精莫不归水!”
就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脑海中响起了云夫子的这句话。
“天下之精莫不归水,天下之精莫不归水...”
墨初九目光迟缓的移动,看向自己手掌,伤口已被冰冻。
她想屈回僵硬的手指,发现根本做不到,除了还有一点仅有的意识,其他的一切都已经支配不了了。
她开始强行逆转体内的气息,试着动用内力将阴髓的寒气逼出体外。
在这之前,她一直都没有这种想法。因为,在她喝入阴髓之后,明显能感觉到体内的气息强了很多,她还一直想着能将这种能量转换为己用,现在看来,她根本驾驭不了,或者,以她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驾驭这种能量。
突的,她一口鲜血喷出,渗入雪地,即刻像一张血色大网般开始蔓延,紧接着地面开始抖动,出现一道道细微的裂纹。
卷柏的身体随着地面的震动抽搐了两下,醒了。
一道火光从天而降,在墨初九的周身划出一个大大的火圈,圈内沿着她身体的一侧,一道曲线将圈内隔为两半,一半为炙热烈焰,一半为冰冻寒霜,形成了冰火两重天的阴阳图形,墨初九正处于极阴之面。
卷柏爬了起来,踉踉跄跄的跑到火圈之外,“姑娘!”
看到眼前的场景,卷柏不停的叫着墨初九,只见她一动不动,卷柏几次试着冲进火圈救她出来,每每想要跨越的时候,火光就无限高涨,将他逼退。
想要救墨初九,就只能让阴阳平衡,现在墨初九独自一人无法平衡阴阳,阴气之地在以肉眼所见的速度扩张熄灭着阳火之地,如果不能尽快平衡,一旦阳火被阴气吞噬,那么这里就会成为死地,再也出不去了。
来不及想那些了,卷柏想着冲进去,突然,他停了下来,脑海中浮现出多年前的画面:
“显之,别怪娘,娘这也是为了你,留在这里你的性命难保,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将你送走,等你将来有能力保护自己的时候再回来。”
尧显之,这是卷柏曾经的名字;尧姬,是尧显之的母亲,也就是卷柏的母亲。
“娘亲,孩儿不想离开您,您不能保护孩儿吗?”尧显之紧紧抱着他母亲的胳膊哀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