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皇甫耿介带着方玉赶到时,方歌已经安然无恙地从里面出来了。
“姐姐,姐姐你没事吧。”方玉扑上去抱住方歌。
“怎么回事?”皇甫耿介铁青着脸。
“回二皇子话,奴婢被人陷害私通。可是那人段位太低,被识破了。”方歌回道。
“哦?你识破的?”皇甫耿介有些难以置信,宫女和侍卫衣衫不整抱在一起被抓到,就算是被设计,侍卫必定得了好处。可清白这种事,是如何逼着侍卫改口承认呢?本来路上皇甫耿介想用恐吓和武力吓吓侍卫,谁知方歌自己就解决了。
“本王的宫女还真是足智多谋啊。”皇甫耿介欣赏地说到。这么一个聪慧的少女当个宫女真是可惜,还是应该收房。
“等等!”皇甫耿介突然停下,上下打量着方玉,方玉不知所错,微低下头,脸却红到了耳根。
“昨天是打了你一百大板吧,可为何今日便痊愈了。”
“二皇子,奴婢仪容不整,怕一会儿冲撞了路过的贵人,这便回去整理。”说着,不由分说拉着方玉跑了。。。
跑了,二皇子有些错愕。他这个主子还在,宫女都是毕恭毕敬跟在主子后面,他的宫女抛下他跑了?还有那100大板,真是个激灵的小丫头。
不过,在他的宫中,是谁人如此大胆陷害女官的清白?皇甫耿介的眼中一片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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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坤宫中
“什么?刘公公投河了?”皇后脸色难看,手中的帕子搅成一团,“这种事情都能让她脱罪,还连累了刘公公。可惜刘公公潜伏多年,可惜了。”
“娘娘不必忧心,再过几天皇上就要去狩猎了,到时候下手的机会多得是。”皇后的心腹大宫女流苏说道。
“方歌,本宫本不想杀你,可是你偏偏看到了不该看的事,不杀了你本宫始终无法安心呐。”皇后自言自语道。
一提起狩猎,皇后命人找出冬天的皮裘。这件皮裘雪白透亮,没有一丝杂质,是太子十一岁时捕到了一只白狐,用它的皮毛做的,是当年送给皇上的寿礼。
想到太子已经被关入冷宫三个月,皇后有些坐不住了。她冷冷地说,“摆驾,去乾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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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转眼就到了狩猎的日子。在此之前,太子由于皇后的求情也被放了出来。
皇帝带着皇后,太子、二皇子、五皇子,两位公主,一众大臣前往皇家林苑。
皇家林苑在京郊,平日里重兵把守,因此,普通的猎户无法进去狩猎。每年待皇帝来时,动物们已经繁衍生息了一年,因此,总能射到许多的猎物。这也是一年一度难得的轻松时光。
宗亲子弟都可同行,朝廷勋贵或文官武将的亲眷,能同行的,则都是得隆宠之人。
方歌作为二皇子的随行侍女此刻正规规矩矩地坐在二皇子的马车上。
皇家马车足够宽敞,方歌却依然觉得拥挤。
二皇子坐在主座上,闭目养神。方歌手里拿着扇子,正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风。
皇宫里的春景人工修饰太多,索然无味。如今,走到了自然界中,方歌在马车里都能闻到花香,听到鸟语,不禁有些心胜神瑶。
“等到了营地,我一定要好好走走。”方歌心想。
京郊有行宫,但皇上却下命令扎营,大家便都住在了营帐中。
营帐是有人提前扎好的,哪些人住哪顶营帐,也早早事先分配好了。皇上的营帐被围在最中间,两边各是后宫妃嫔和皇子公主的营帐。太子身为储君,自是住得离御帐很近。
太子营帐下手边的,依次是二皇子、五皇子、三公主等。而另外一边后宫嫔妃处,则是皇后离皇上最近,接下来按着位份来排是柳淑妃、黄贵人等。
参加狩猎的贵族们每人可以自带一名侍女,皇家可以自带两名。其余的侍卫侍女皆由内务府安排。
方歌为二皇子铺好床,便准备下去休息。
“等等,本王有说让你走了吗?”太子被放了出来,还被父皇带出来狩猎,一切和往年没有区别。皇甫耿介的心中憋着一股气,偏偏带着方歌出来,她在他面前晃荡了整天。他想起就是因为她才前功尽弃更是火大。
“那,殿下还有什么吩咐?”皇甫耿介微笑道,只不过他的微笑,让人颇有几分毛骨悚然。
方歌低头侧目,十分乖巧。似乎她那张牙舞爪的爪牙已经彻底收起。皇甫耿介眼里一抹促狭。
“陪本王出去走走!”说罢,拖着她出来,将她扔在了马上,随后一拍马屁股,马嘶叫着狂奔起来。
方歌吓得脸都白了,趴在马背上,挣扎了许久才终于抓住缰绳。马越跑越快,待方歌终于适应并直起身时,更是欲哭无泪。
“哗哗”,耳边充斥着风吹落叶的声音,还有马蹄踩在泥土上的声音,惊得林中群鸟飞起。更有黑乌鸦在空中盘旋鸣叫,似乎不满被扰了清梦。
皓月当空,依稀可辨方向,可她控制不了马。
坠马而亡?方歌脑中蓦地闪现这四个字。
她彻底慌了。“笨死你算了!”泪眼朦胧中看见皇甫耿介骑着他的汗血宝马追过来了。
突然有人从背后搂住了她的腰,然后一用力把她从马背上捞了起来,她的头撞进一个温暖的怀里,方歌本能地拼命抱住他的腰。
来人是皇甫耿介,他原本气不过,只是想对方歌小惩大诫,谁知她竟不会骑马,更没有想到的是马竟然会发疯。
待方歌平静下来睁开眼才发现,她横坐在皇甫耿介的汗血宝马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他一只手握着缰绳,一只手紧揽着她的腰。她几乎能闻到他身上好闻的龙诞香。一瞬间方歌有些绷不住,从脖子红到了耳朵根。
她不敢撒手,一抬头都是他冰冷的脸。他眼眸平静的盯着前方,湛湛如星,深幽似翻涌的海,视线看似轻飘飘的没有落点。
可他行驶的方向,却是营地。
看到营地的那一方篝火,星星点点的帐篷,方歌终于反应过来,皇甫耿介也放慢了马的速度。
方歌放开了手,却差点一个后心不稳摔下马去,幸好皇甫耿介紧了紧环着她腰的手。
“抱着!”皇甫耿介语气有些微怒,她不敢像之前那样圈着他脖子,就伸手抓了他胸前的衣服。皇甫耿介突然停了马,一把抓起方歌扔在了马后,方歌在空中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旋转,然后稳稳落在了他身后。
两人悠悠地回了营地,远远地一抹倩影等在皇甫耿介的帐篷外。
司马冰雨披着青色的披风,整个人的气质更显清冷。再看到皇甫耿介身后的方歌时,脸色微微一变,很快又恢复如常。
“介哥哥,冰雨做了点夜宵,想着你也饿了,所以给你送点过来。”司马冰雨浅笑宴宴,在月光的照耀下简直美得不可方物。
皇甫耿介翻身下马,将方歌也抱了下来。
方歌低头接过托盘,十分有眼力劲地进了帐篷。想也能想到,来人是京城双姝之一的司马冰雨。
皇甫耿介伸手将司马冰雨身上的披风拢了拢,“冰雨,夜里凉,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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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方起,清晨的薄雾被晶莹的日光驱散,天清地朗,鸟鸣渐起,炊烟也缓缓上升。
皇家狩猎正式拉开帷幕。
太子、二皇子、三公主、四公主、司马冰洋连着一众贵族公子小姐皆一身戎装站立于马前。五皇子和司马冰雨由于身体原因坐于看台上。方歌等一众宫女侍卫站在看台下。
一切都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