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耿介凌眸看着放歌,竟然有些认真的说道。
“我知道。”方歌长出了一口气,“你既认定了我和太子有关系,自然不会轻易杀我。”方歌终于抬头,咬了咬牙说道。
“说的也对,你还有点价值。”皇甫耿介说这话时竟然笑了,“明天你继续当差吧。”
方歌在当差时已经不再战战兢兢了,事不过三,不知道方歌是因为麻木还是真的胆大包天,或许是她已经了解皇甫耿介的个性了。总而言之,她轻松了很多。同时,一个更加胆大妄为的想法在方歌的脑中形成。通过方歌对他们兄弟俩的了解,太子应该很快就能解除禁足。毕竟,太子的背后还有皇后。自己好想在承瑞宫当差呀,就算什么也不是,就那样静静地呆在一起也好啊。
可是,自己是承德宫的人,怎样才能取得太子的信任呢?还有,自己能帮助太子什么,又有什么值得太子利用的。这些问题方歌一个也解决不出来,想的多了,就有些头昏脑胀了。
当差时,方歌明显的心不在焉。皇甫耿介今天的心情却很好,在朝堂上,太子党工部尚书刘成被贬了官,分配到了边疆,这意味着离自己的目标又近了一步,太子党也逐渐在分崩离析。皇甫耿介相信,总有一天,这天下是自己的,天下苍生的命运也掌握在自己手中。想到这,皇甫耿介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方歌,这个女子在发呆,不知道想些什么。罢了,今天心情好,就不跟她计较了。
“你,过来,给我研墨。”尽管皇甫耿介的声音少有的温和,方歌还是吓了一跳。
方歌小心翼翼的磨着研,眼睛无意间飘过了桌上的奏折,突然间灵光一现,有了,可以借这个名义来取得太子的信任。
“你,会写字吗?”二皇子冷不丁的又冒出一句话。
“奴婢只是乡野粗鄙女子,哪里能识得字。”方歌担心自己的心思被二皇子看穿,小心翼翼的答道。
“那好,我教你写字。”皇甫耿介微笑的看着方歌,完全没有注意方歌的小心思。
“从那里怎么写,站到这儿来。”方歌只好站到皇甫耿介身边,不知皇甫耿介心里在盘算着什么。不过看他今天心情不错,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皇甫耿介把一只软毛笔递给方歌,方歌双手接住,却不知要写什么。想必皇甫耿介定以为方歌不会握笔,把笔塞给方歌,又指点她握笔的手势,竟是相当的认真。
“来,我教你。”说着皇甫耿介的手覆上了方歌拿笔的手,他的手很温暖,也很粗糙,手心里有好几个老茧,想是长期练武所致。方歌被握得很不自然,有些后悔刚才说了谎话。想把手从皇甫耿介的手中抽出,谁知越抽皇甫耿介握得越紧。
皇甫耿介的好心情被方歌的挣扎给破坏掉了,握着方歌的手,散发着凌冽的气息,悲喜莫名,想到这位皇子喜怒无常的脾气,方歌暗忖,“倒不如说了实话,或许还会好些。”
想到此,方歌道,“二皇子恕罪,奴婢未进宫时,家父是学堂的教书先生,奴婢从小耳濡目染,还是会写字的。”
“哦?”皇甫耿介松开手,方歌拿起笔,在雪白的宣纸上龙飞凤舞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皇甫耿介一看,不禁有些惊叹。方歌的字,清逸隽秀,一看最起码有十年的功底。都说人如其字,果然不错,方歌的字柔中带刚,自有一种大家风范,又略带闺中女子的娇羞。坚韧不拔,冰清玉洁,两者在方歌的字中,极好的揉合在一起,洋洋洒洒,甚是洒脱。
“想不到本王的宫女竟有如此才华,以前还真是埋没了。”皇甫耿介欣赏的说道。
“二皇子过奖了。”
“方歌,本王越来越觉得你不是一个简单的宫女了。”皇甫耿介玩味地说道。
“奴婢,奴婢惶恐。”方歌生怕皇甫耿介看出自己的心思,连忙跪下磕头。
“你不必装着向我恭维,我知道你根本不怕我。”皇甫耿介擒着方歌的下巴,距离方歌极近极近,方歌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他身上特有的龙诞香。
方歌淡笑,“二皇子,奴婢很怕您。”吐气如兰,加上少女特有的清香让皇甫耿介不觉心神荡漾。
方歌其实也是很美的,虽不如方玉那般楚楚可怜,却自有一股大气蕴藏于其间,显得睿智而冷静,却又从不自作聪明。
方歌的樱唇就近在咫尺,方歌呼出的气息拂在皇甫耿介的心上,皇甫耿介的心里酥酥痒痒的。
情不自禁,这可以说是情不自禁吗?皇甫耿介的心跳得越来越快,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人,深深地吻了下去。
可方歌却扭开了脸,方歌在最后一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皇甫耿介的吻划过方歌的脸颊落到了方歌的发丝上。发丝间的清香让皇甫耿介更加心神荡漾。可是在这一刻,方歌却分明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和皇甫耿介有着相似眉眼的人,淡淡的,疏离地站在那里,吹着萧,白衣胜雪,遗世独立,天地为之黯然失色。
皇甫耿介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一把推开方歌,背对着方歌,方歌看不清他的表情。也是,二皇子一向喜怒不形于色,方歌又怎会明白。
皇甫耿介不再理方歌,拿起桌上的密报开始处理。突然,他将桌上的竹简推在了地上。
方歌不明所以,只觉他身上的寒气更重,让方歌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
”那天在潇湘院你见到了太子对吗?是你放走了他?”皇甫耿介冷冷地说,声音不带一丝温度,那神情仿佛地狱里走出的恶魔。
方歌跪在地上,如坠冰窖。
”奴婢,奴婢谁也没见到。皇上已经问过奴婢了,奴婢全都是实话实说。”
“哦?实话实说?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清荷会武功?你为了帮太子脱罪,居然敢做伪证?”皇甫耿介猛地一拍桌子,愤怒的声音贯彻院中,门口的侍卫都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