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布山河,阎子安、二哥他们也是能感觉得到,因为阎归宁是天道,包容万物倒是分辨不出来这些东西。
“对啊,这不是夏天到了吗,天也越来越热了,这摊子也忙了起来,就多招了人手。这个小伙子干活挺利索,刀工挺好的,切的肉薄厚均匀。”老板娘笑着说,手里活计不停,有其他人一吆喝,马上又小跑着到下一桌。
“二哥,看出什么来了吗?”阎归宁小声问。
杨子冿推了推没有镜片的眼镜“无头怪。”
“无头怪?”布山河疑惑道。
“刑天。”阎子安与敖启异口同声地说。
有些事情简直就是不请自来,就比如撸个串串还能遇到刑天。
“那现在要怎么做?现在人这么多,而且老板这儿还挺忙。”阎归宁皱着眉头思索。
“这事儿你们不用担心,今天的主要任务是给归宁庆祝,刑天我找人盯着,等他有空地时候我们再上门。”杨子冿不以为意,撸起袖子大口撸串。
“还以为你这富家子弟不会吃这里的小摊。”敖启戏谑道。
“普天之下,为美食不可辜负。你懂什么?倒是你,不像是能来这边吃的人,敖大医生。”杨子冿白了他一眼。
敖启笑笑,没说话,将衬衫袖口的纽扣解开,也放开了吃,只不过吃相比较文雅。
阎归宁不管三七二十一,从回来这是第一次撸串,当然要撸出情怀来。
比起阎归宁,阎子安的吃相真的是精致,酱汁没有一点是留在嘴巴周围,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即使是在撸串都是美感俱佳。
“你们两个兄妹,不像是一个妈生出来的,这哪哪儿都不一样。”
“二哥”阎归宁抬头幽怨的看着他“你是不是嘴欠?那么多串还堵不住你的嘴啊。”
布山河在旁边笑笑不说话,毕竟编排上司这种事情,对于一个极具圆滑的人来说,这种事做不得。
敖启还巴不得看到杨子冿吃瘪,一报自己之前被怼之仇。
一顿饭磨磨唧唧吃了一个小时,三个成人喝了一扎啤酒,共九瓶,布山河和敖启没事,只有杨子冿有些晕乎。
“这么大的老板了,生意场上没喝过酒啊。”看着一板正经的人,声音有些欠欠嘚,果然还是那句老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谁规定谈生意就要喝酒了?再说,我不需要谈生意,都是别人上赶着找我谈。”杨子冿甩着手,下巴高抬起来,阎归宁只能看到他的两个鼻孔在晃悠。这是多有自信啊。
四个人,除了阎子安她是知根知底,其他三位真的是一概不知。他们的身份会不会带来麻烦?她一向最愁的就是麻烦。
说什么来什么,果然开了光的嘴就是不同凡响,一个满头红毛的青年朝这儿走过来,怒发冲冠大概就是用来形容这个头型的。
阎归宁还在仔细观察他的头发是怎样根根直竖的,那边却已经剑拔弩张起来。
“杨大少这是喝了多少,怎么就成这样了?”怒发冲冠的红毛轻蔑地说,嘴角还抽出一个自以为鄙视的弧度,在阎归宁看来只不过是表情失控留下的后遗症,哪儿哪儿都僵硬。
“朱~赫,你这人怎么就跟牛皮糖一样,走哪都能碰见你。你烦不烦啊。”杨子冿直起身,站在红毛面前,压了他半个头,眼睛居高临下的睨着,眼梢吊着,倒是有几分威严。
二哥不光人长一米八,气场同样不输一米八。严肃起来倒是挺帅的,看周围女生的反应就知道了。有些甚至喃喃自语起来,无非帅字不离口。
红毛有些尴尬,他心知肚明,夸得肯定不是他,要论颜值,他还真是比不上面前的人。颜值不行那就只有武力值来凑,趁他现在还晕呼着,直接一拳头招呼上去了。
杨子冿也是反应快,直接一个闪身就躲了过去。还不忘将袖子撩的更高。
“赫哥,这是哪根葱啊,敢跟您对着干。”红毛的小弟不知道是蓝毛、绿毛还是黄毛的开口,急切地想要聊表衷心,做红毛的小弟待遇不错啊。
红毛也直接停下来,撸起袖子,露出他那个花臂,轻蔑的说“谁要是能给他个教训,小爷我就给谁五千,顺便请你们去一次会所。”
“行,就冲大哥这一番话,兄弟我们也得往前冲给他点颜色瞧瞧。是吧。”
杨子冿捋了捋额前的碎发,斜曳着望了望眼前的几个人。“还上不上了?磨磨唧唧的跟个娘们似的。”
“二哥,需要帮忙吗?”
杨子冿回头看着阎归宁他们早就退到身后有五米的距离,明显是不想管这个破事好吧,只是嘴上说说,你倒是行动起来啊。
杨子冿嘴角抽了一下“不用,我一个人能搞定。”过了会又想了想“等我撑不住的时候,一定要上来救我啊,毕竟我们可是同伴,虽然这几个人能让我撑不住的几率挺小的。”杨子冿回复的空还不忘贬低一下对方。
显然对面不可避免地被激怒了直接上手开干。别看二哥看起来是瘦弱型,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少爷,打起架来可一点也不含糊,瘦弱的身体里藏着一个宇宙,这一招一式,绝对是练过。
阎归宁忍不住拍手叫好,当然是给杨子冿加油。
三下五除二,地上躺着一群的五颜六色,就这几个人呢,还想给二哥点颜色瞧瞧。
“怎么着,都倒下了?就你们这头发色号,都凑成彩虹了,自己头上的还没瞧够,怎么着,还想开染坊不是,想给谁颜色瞧,就给谁颜色瞧?
依照你们现在的架势,这个愿望还得再等几年了。”阎归宁撇撇嘴,毒舌的说。别的不行,损人她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红毛脸上挂着彩还一脸怒意的说“你给我等着。”
然后一行人气势汹汹的来,灰头土脸的走。
这就是传说中的说最狠的话,做最怂的事。
“二哥,什么时候交代一下?我可不想等什么时候出门,被人碰到后指着鼻子说,这跟杨子冿是一伙的,揍就完了。”阎归宁戏谑的说。
“我可最怕麻烦了。烦请您老快点处理完您的那些破事。”
杨子冿:刚刚是他买的单吧,这人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无情,无义,无理取闹。
“放心,不会影响到你们的,你这人也真是,要不要这么绝情,好歹我们是同伴。”
“杨子冿,凡是三思而后行。”阎子安冷着眼凝视着他,顿时蔫了下去。
经过这么个片段,时间也直奔八点去了,挺晚的了,因为早就跟家里人报备好了倒是也不担心回去再听老妈的唠叨。
江边离着阎归宁家不远,走个这么十几二十分钟就到了,谢绝了二哥的好意,阎子安和阎归宁溜达着往家走,附带消消食,阎归宁今晚撸串撸的有点猛,现在胃里还胀胀的。
一手揉着肚子吹着江风,一边往前走。前方传来了不和谐的声音,继之前遇到了‘彩虹帮’现在又遇到了一群彩虹,阎归宁就搞不懂了,难道就这么爱将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
阎归宁和阎子安本来是想漠视然后完美的擦肩而过来着,偏偏这姑娘就往阎归宁身上撞,低下头就撞进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甭管长得好不好看,就这双眼,阎归宁决定帮帮她。
那几个毛一看就是在摊上吃了饭又喝了两口喝高了的,毕竟酒壮怂人胆吗,照着平常这几个怂货敢这么当街调戏?
阎归宁一把将小姑娘拉到身后,阎子安就在那站着,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
小姑娘看了看阎归宁,又看了看阎子安,站在那没动,似乎在考虑站在谁的身后比较安全。
对面一个紫毛举起一根手指抖抖索索的指着她,“你找事啊还是怎么的?扫了,小爷我们的兴趣,嗝,你担待的起?”那歪歪扭扭的身姿完全担不起小爷这个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