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少女说出这最后一句话之后,身上所剩无几的生机便立即全部流逝殆尽,脸部上的红润立刻褪去,双眼也失去了神采,唯有微笑的嘴角依旧向上翘起。
少年紧紧的抱住了少女,此刻少年什么言语也无法说出口,就连呜咽的声音也发不出来,此刻的少年看起来没有丝毫神意,整个人看起来与一座朽木雕像无异。要不是眼角依旧缓缓流下的热泪,此刻少年的状态与已然了无生机的少女没有多大的区别。
少年现在似乎一点时间观念、外界感知都没有,就这样一直抱着少女不知是过了很短还是很长的时间,直到一袭青衫人影来到了少年的身前,食指对着少年的额头一指少年才回过神来。
这一指并非是什么疼痛的肉体或精神的攻击,而是直接从神魂方面将少年从无意识的状态下拉了回来,当然这样根本治标不治本,少年立刻便又有回到无意识状态的征兆。
“有方法能够救你妹妹!”在少年意识短暂的回归之时,一道略微有些急促的声音传到了少年的耳中。
这一句话就如同残雪遇到冬日暖阳一样,少年的双眸立刻便燃起了希望,随即抬头望向面前身着青衫长相也十分清秀的青年人,眼中又夹杂着几分怀疑与一丝了然。
面前的青衫年轻人少年也认识,是之前突然出现而后在救了妹妹一命消失后的那两名读书人中十分年轻的那一个。
“你真、真的有办法救我妹妹?”少年盯着这名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读书人,一点也不客气的问了起来,而语气却相反有些颤抖的乞求起来。
“我也没有办法,令妹若是还有一口气我倒是可以救活,现如今神魂都已经溃散的十分厉害了,我修为还不足以救活令妹。”青衫年轻人眼中突然闪出青光,有些头疼的摸了摸额头看起来十分无奈。
在青衫年轻人说出这番话之后,少年的面色突然变得阴鸷起来,正准备起身对青衫年轻人进行攻击,不过少年显然是没有察觉身体如今的机能状况,刚一起身还未站起来便又重重的落到了地上。
少年的这一举动显然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嘴角与身上的伤口处开始溢出鲜血,不过少年对于这些丝毫不在意,只是张开他那血液沾黏的大口,对着青衫年轻人发出沉闷的吼叫声。
“我救不了,不代表别人救不了,我一开始就说的是有办法救你妹。”青衫年轻人看着少年的状况皱起了眉头,但还是十分有耐心的为少年解释起来。
青衫年轻人说完这些之后,少年向其连连磕头道歉,青衫年轻人并没有阻止少年的行动,应该说他根本就没有再去关注少年的动向。
青衫年轻人运行自己体内的法力,一股青色的气旋便在年轻人的手中显现,年轻人似乎是在聚拢着什么,青色气旋转的速度与频率越来越快,只见十几道白色近乎透明如游絮一般的向着气旋收拢。
而青衫年轻人在做到这里之时,头顶也是不停地冒出汗水一副十分辛苦的样子,随着年轻人的样子越来越辛苦,年轻人手中气旋的那十几道白色游絮也慢慢地合为了一体。
“疾!”少年双眼冒出青光照在了手心之上,而这些青光也形成了一朵暗淡的青莲,青莲的最中央一道倩影渐渐的成型。
在一旁的少年连大气都不敢踹,生怕一个不小心惊扰到了青衫年轻人,少年可以很明确的感受到这青莲中细小的倩影一定就是自己的妹妹。
可突然青衫年轻人那道发出青光的双眼救出了血液,连带着手中的青莲也变得不稳固了起来,他知道这样已经是他的极限了,继续下去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少女的神魂都会造成严重的打击。
于是青衫年轻人立马便在稳固手中青莲的同时收回神通,在青衫年轻人闭上双眼之时,手中的那一朵透明青莲也闭合了起来,而少女的神魂则蕴养在这青莲之中。
“恩……,先生,请问我的妹妹她……”少年看见青衫年轻人停止了便立马急迫向其问道。
对于少年如此不客气的样子,青衫年轻人也并没有恼怒,缓缓地睁开了双眼擦拭掉眼角的血液之后耐心的回答道:“我刚刚只是将令妹的神魂聚合了起来,但是对于神魂离体溃散的伤我却没有办法,这青莲也只不过暂时保持令妹的神魂不至于溃散,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青莲也无法阻止神魂的溃散,到时候即便是师傅来了我估计也没办法把令妹救活。”
“这……,那这青莲能够维持多久让神魂不散?”少年凝望着青衫年轻人手中青莲内的神魂,又向青衫年轻人问道。
“顶多两天吧!”青衫年轻人望着手中的青莲思考了一下便给出少年答案,少年看不出青莲的变化,但对于像青衫年轻人这样的修真人士来看很容易便能够看出其上细微流逝的灵气与浩然之气。
少年本来还想问一些关于如何救少女的问题,可刚才少年多次强行移动的伤却在此刻又爆发了。
正当少年又要再一次到底,而且还是直接昏厥过去之时,一颗药丸便飞进了自己的口中,同时一只手抓住了少年的脑袋,一暖流至上而下从少年的头顶灌入全身。
少年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身上的伤也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结疤、生新皮,而体内的那枚丹药也在愈合着体内的各种伤势,速度虽然没有外伤这么快,但看样子也要不了两炷香的时间就可以完全愈合了。
“谢谢大人的恩情,今生今世无论大人让我做何事小人都必将竭尽全力以命报之,直到大人认为这份恩情还清为止。”少年抱起少女的尸体,向着青衫年轻人又跪了一次。
青衫年轻人眼神有些飘忽,正准备说些什么,摸了摸鼻子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拒绝。
少年似乎也发觉自己的承诺有些不妥,但是他也是实在找不到有比自己性命更有价值的东西了。
青衫年轻人与少年这时还都认为少年的这个承诺并没有什么实际的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