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如果早上第一节有课,会叫做有早课。开学第一天,一二班一起上早课,疾风509的四个人一起出发,他们没有去饭堂吃早餐,而是在宿舍楼下的小卖部买东西。去小卖部有个好处,不用走去饭堂,不用排长队,就是会贵一些。
四个人坐在一排,在教室里偏向中间的位置。教室是一副安静的景象,吃早餐,窃窃私语,翻书,看手机,打游戏,转笔......有个人成功地打破了这一份安静,他在教室后面刷牙,没错在刷牙,用的是一个粉红色的水杯和粉蓝色的牙刷。
很多人回头惊讶地看了几秒,就把他抛在脑后。也有人关心起来,问他几个问题。赵海回答说:“对呀,我在这里刷牙。早上被室友叫醒以后,我想等他们先刷牙洗脸,又去找周公聊天。”
上课的时候,俊逸和丁玮都很认真地听讲,做笔记。汪成则没有太在意,刚开始在书上画了几条线,后来就不画了,偶尔看看俊逸的笔记,然后往自己的书上画画,抄抄。
执念尝试认真地听老师讲课,听着听着,感觉自己的意识不清醒。在意识完全消失之前,他做了一个决定,暂时不要听课,就看书。
他在想,政治经济学课本里面写着密密麻麻的文字,总是把一个简单的问题用最多的字数去解释。彷佛字数越多,越能体现编者对经济问题的全面认知和深刻见解。
看过了两页书,开始感到了头晕、头胀和头痛,又回到了自己的世界里面去:我也很想努力听课,为什么听起来这么简单的事情,我现在还是做不到?也许过一段时间,又会坐回最熟悉的最后一排。上课的时间怎么打发呢?过去都是看看前面有没有好看的女生。可是现在周围都是同学,根本不方便行动。
即使这样,他还是在观察中,看见了紫兰的侧脸,发现这个女生很认真的看着老师讲课,偶尔做做笔记,每一个动作都是细腻的,每一帧画面都留在执念的脑海,忍不住痴想:好想坐在她旁边,近距离地偷看她,最好和她一起讨论学术问题。不过,她一定会嫌弃我坐在旁边。我看起来实在太差劲了,得找机会证明自己。证明自己?我才不需要去证明自己,别白费心思了......这样美好的女生不应该出现在这间教室里面,而是985的教室里面。
过几天,他就忘记这个女生长什么样子。
二
学期的最后一个月,叫做考试月。刚进入考试月,便多了一个人加入一群二货。田荟,管院,旅游管理,有一种书香气息,单独过来打乒乓球,有一点基础,然后被一群二货虏获了。田荟很少会过来,在旁边休息的时候,喜欢在手机上看小说。
在一群二货的专属场地上,田荟只和梦娟见过两次。第一次,田荟看到梦娟和大家聊了一会,便一个人在旁边玩愤怒的小鸟。田荟主动接近她,一起研究怎么去攻略关卡,分明是第一天见面,便很熟悉地聊到一块。
第二次见面的时候,露雅让梦娟过来,一起讨论跨年的事情。休息的时候,梦娟主动跟田荟说,一起玩愤怒的小鸟。她们一边讨论,一边兴奋的样子,好像梦娟和田荟才是高中同学,和露雅并不是。
露雅好羡慕她们,也发现自己好像被冷落了,有些不开心,明明自己才是和她们相处很久的朋友。
瀚予、露雅、田荟、梦娟、洲军、执念一起过度2016年12月30日的晚上。那天晚上,这群穷学生最热衷的事情就是拍照。瀚予有一台单反相机和相关设备,一起在温河的市区里面,车水马龙的街头上拍照,在琳琅满目的商场里拍照,庞大无比的擎天柱模型下拍照......
终于到了吃饭的时候了,商量了好一阵子,大家决定采纳露雅的想法,一起吃麻辣烫。瀚予、洲军、露雅去点菜。执念、田荟、梦娟都坐着等待,成了沉默三人组。
田荟想要到打破沉默的方法:“梦娟,不打愤怒小鸟吗?”
梦娟:“我饿了,想要等着吃东西。”
田荟:“说得也是,逛了那么久,正常来说都饿了。”
瀚予的建议下,他们组合了一份微辣的,又组合了一份小辣的。执念、梦娟、田荟主要吃微辣的这份,而洲军、瀚予、露雅主要吃小辣的一份。
洲军说自己很能吃辣的,便在自己的调味料小盘子里放了很多辣椒酱。露雅看到洲军吃的样子感觉好痛苦,像是一口辣椒酱,一口茶水。
露雅:“我服了你,不能吃辣就不要吃,有毛病。”
洲军:“谁说我不能吃辣,只是好久没有吃而已。”
露雅:“你以为我会信你?”
梦娟:“洲军,重新去调一份调味料吧,你的样子好好笑。”梦娟说完,田荟笑了起来,抽张纸巾捂住自己的小嘴。
洲军:“根本不用,我吃得下。”说完,又一杯茶水进入肚子里。
吃完饭,看完电影,一起打三国杀,除了洲军、瀚予都是第一次玩,每一局都得解说大半天。
跨年仪式结束以后,瀚予、露雅、梦娟、田荟一起坐在地毯上,靠在沙发旁,一起复习各自的功课。
露雅:“大家快点把复习资料都拿出来。”
瀚予:“不会吧,真的要学习?”
露雅:“你别废话好吗。”
梦娟:“一定要复习,现在是凌晨,我今晚有一门考试。”
田荟:“我明天才有考试,不过是两门。”
露雅:“我也是明天才有考试,梦娟好惨。”
梦娟:“蓝廋,香菇。”
露雅一边转身看瀚予,一边说:“张瀚予,还不把复习资料拿出来。”
瀚予:“已经拿出来了,看看,我带了好多份试卷。”
露雅:“洲军不来复习吗?”
瀚予:“不管他了,他在看动画片。”
这个时候,洲军在房间里面看数码宝贝,对瀚予说:“在这么重要的时刻,当然要重温一下数码宝贝。”女生们没有看过数码宝贝,也理解不了洲军对这部动漫的热衷,顿时觉得他好幼稚。
瀚予:“阿念,不来一起复习吗?”
露雅:“对呀,一起复习。”
执念:“我在看书呀。”
瀚予:“说得也没错。”
露雅:“你看的又不是课本。”
梦娟:“诶,我现在才知道,原来跨年就是换个地方学习。”
过了一会,执念只是看着眼前的书,现在的他没有心情看书,不,因为心情太好了,才导致集中不了注意力去看书。他假装着看书,一边回想起了开学的第一堂课,对比一下现在对学习的态度,好像没有什么变化,默默地谈了一口气,默默地重复一句话“其实我也很想努力学习”。
执念依稀记得,凌晨两点的时候,大家普遍都睡觉了,女生睡在床上,洲军睡在沙发上,瀚予是地毯上。和大家相处的时光美好地不现实,执念一直处于兴奋状态,没有睡意,躺在另一个沙发打游戏。
三
凌晨两点半的时候,大家应该睡着了,而梦娟从房间里面出来了,她觉得自己会看到三个睡得死死的男生。
可梦娟被吓到了,执念在房门附近的沙发上打着游戏。梦娟发出了小小的惊讶声,又把执念给吓到了。
月光透过大大的玻璃窗,照在梦娟的脸孔上面,她似乎没有困意,说自己出来,去个厕所。夜深人静,卫生间的水流声虽然小,却能够听地清楚,彷佛一首随意的曲子。执念想着再听一次,然后暗骂自己的这个想法。
“你还不睡吗?”
“睡不着,你也是吧。”
“嗯,你怎么知道的。”
“就一种感觉吧。”
梦娟没有回房,在执念附近玩愤怒的小鸟。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梦娟不玩了。
“梦娟,你害怕跟别人太亲近吧?”
过了一会,梦娟才说:“嗯。”
“我也是。”
“能看得出来。”
执念还有很多话想说,还有很多事情想了解,但这一次已经是和梦娟最亲近的时候了:“嗯,好好休息。”
回到房间里面,梦娟睡在中间。因为田荟想要睡在床边,她便睡在中间。其实露雅也想睡在中间。梦娟在想:你和我一样,很想要有好朋友,但又担心和朋友太亲近,希望着一直保持着比较亲近的距离。可惜,这个距离是很难维持,因为朋友很想把距离拉地更近。如果把握地不好,自己可能会把朋友推得很远。
后来,脑海里想象着和田荟吵架的场景,就像曾经想象着和露雅吵架一样,慢慢进入梦乡。
四
梦娟和史定迁第四次约会的时候,定迁依然向往常一样,大部分时间,视线都在梦娟身上,但总有哪怕一秒钟的会分给路过的其他漂亮女生。
梦娟捕捉到以后,甩开他的手,变得暴怒起来,在路上大骂:“你怎么可以看其他女生!你是不是犯贱!”梦娟骂完以后,感觉到畅快,还有愧疚。
“梦娟,我一直在看你。”
“你居然还敢狡辩。”
“街上都是女生,我的眼镜总不可能都能躲开吧。”
“你看了就是看了,你说得每一句话都是狡辩。”
“好好,我的错,我就看着你。”
定迁慌了,不停地道歉,他貌似不认识现在的梦娟。这次约会,本来想要牵她的手,一次被甩开。后来,给她买饮料,把饮料递给她的时候,没有往常的热情。
因为对方想牵手,一次就放弃,饮料的是又让梦娟心寒,她又把他骂了几句:“你怎么啦?不喜欢我啦?不喜欢我,你还追这么久。”
第五次,两个人去了东区的溜冰场。去的时候,梦娟依然感到很甜蜜,而且叮嘱自己千万不要生气。前半部份,约会都很顺利,两个人都安心了。后来,梦娟差点摔倒了,当场把责任都推在定迁身上,痛骂一顿,心里很是畅快。
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