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公主跟着马褒来到了他的家,是一个破旧的小平房,有两间屋子和一个漏雨的仓库。
一个满脸褶皱,身宽体胖的老妇人正站在门口。
好壮硕的女人,桃夭公主想,她是谁呢?可能是马褒雇来照顾母亲的仆人吧,毕竟马褒的母亲可是生了一场大病,怎么会如此壮硕呢。
“桃夭,”马褒下了马,把马牢牢的拴在门口的大树下,身后的随从是雇来运东西的,此时任务完成,他们也都离开了。
“这是我母亲,”马褒指着那个壮硕的妇人,对桃夭公主说。
天呐,竟然是他的母亲。桃夭公主心里隐隐有种被欺骗的感觉,但是,“我应该原谅他,因为他是爱我的啊。”公主对自己说。
“母亲您好,”公主优雅的提起裙摆,深深的向那个壮硕的女人行礼。
“哼,装模作样!”壮硕的妇人嗤之以鼻。
这下该怎么办呢?桃夭公主哪里经历过这些东西,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对,求救似的看向了马褒。
“我妈说的对,”马褒说,“你都嫁给我了,就不用装模作样的了。”
什么是装模作样?桃夭公主还是不懂,她只是行了一个礼,这是她从小接受的教育。
桃夭公主无法理解,但是还是说,“好的,我知道了。”
妇人左右打量了桃夭公主,“给了聘礼,也不见个嫁妆。”说完就直接进了屋子。
桃夭公主就这样成了一个有着“艺术家”名头的工人的妻子。
马褒很懒,好吃懒做,原本只靠涂墙赚点钱,可是如今却因为长时间没有工作,连涂墙都涂不匀了,于是更是名正言顺的躺在家里。
“我是艺术家,我怀才不遇,我有梦想。”这些是马褒的口头语。
可是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马褒的母亲偷偷买了吃食,只给自己和马褒吃,根本不带桃夭公主的份。
“连活都不会干,花的那些聘礼难道都是白花了?难不成要白养着你?”马褒的母亲骂着。
桃夭公主很想说,聘礼其实是她出的,她卖了自己的蓝宝石首饰,卖了自己的粉水晶装饰,还卖了自己的各种名画……
但是桃夭公主没说,她觉得自己应该做一个好妻子,于是拿起画架,走到街上,去给别人画象。
桃夭公主画的画灵气十足,大家都很喜欢,人来人往,总有人排队等着桃夭公主给他们画画象,一张画一个银币,起码也是个可以养家糊口的工作了。
桃夭很开心,她拿着自己赚的银币,回到家里,贴补家用。
“桃夭,”马褒很严肃的说,“我妈说了,你总是抛头露面,你是我的妻子,家里的活都没做完,却跑到大马路上去做这种事,影响特别不好,以后你不要去了。”
马褒烧火点了桃夭公主的画架。
桃夭公主看着自己的画架被火光吞噬,对自己说,
“自己要原谅他,他是爱我的……吧……”
桃夭公主越来越不开心了,她要提醒自己不能行礼,不能保持优雅的微笑,不能绘画,不能歌唱,不能跳舞,不能打扮自己……
甚至饭都吃不饱。
那她被允许做什么呢?
她可以扫地、拖地、劈柴、烧柴、担水、洗衣服……
桃夭公主原本纤细稚嫩的手指已经变得粗糙起茧了。
“自己要原谅他,他……可能是爱我的……”,公主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