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庭意外的看着站在二进门的人,把手中的东西交给身后的长随,走了过去。
“王爷,你回来了。”叶安安行着礼,含笑的看着他。
凤庭牵住她的手,拉着她走:“怎么来迎接我?”
这几天的相处,他可是很清楚的知道叶安安并没有把他,当做丈夫来看待。
像这样子的举动,这还是头一回。
叶安安默默翻了个白眼,“两位嬷嬷叮嘱,莫敢不从。”
今天的这一番规矩教学,明晃晃的就是在告诉她,要如何做一个大度且有规矩的正妻。
人前人后都要端着,像是那种丈夫要去上早朝,她必须要提前半个时辰醒来伺候他穿衣洗漱。
下朝时,她这个妻子要在门口迎接。
一大堆的条条框框,束缚着女性,而受益人却是男人。
这让叶安安一肚子火,想发泄却也知道这就是现在社会的主流。她如果无法服从,反道其行的做一个异类,在同类下生活会非常的艰难。
她也只能伪装,把自己所想的藏在心里,思及此她撇了凤庭一眼,毫不客气的说:“等两位嬷嬷离开,我可不会做这些,弄得心累。”
她这番姿态,惹来凤庭诧异。
一般是闺秀不应该就此听从嬷嬷的教导,她倒好这是打算做个表面功夫,来一个阴奉阳违。
“就这么不情愿?”
“不是。”叶安安否决,“倒也不是不情愿,而是累,你想想你要是每天都那么早起,伺候人之后又不能继续睡,然后要管着府里大小事。做一个闲人不好么?”
有那样子的功夫,她宁愿去画图。
凤庭眸光暗了暗,难怪最初他把掌家权交给她时不乐意去接。
叶安安并没有顺着这个话题展开,她询问起广寒宫的建造进行到那一步。
凤庭一一作答,偶尔有不解之处,也会问她,涉及到专业知识,叶安安表现得和刚才的咸鱼一点都不一样。
她兴奋的给凤庭讲解,“这一处我画图的时候就已经能够猜到了,毕竟设计一些技巧,这个技巧是……”
说到自己喜欢的内容,叶安安可以三天三夜不眠的讲解。
说到兴起之处,叶安安面露可惜的看着他,“要是我没被罚那就好了,这样我可以跟着你一起去看。”
“这样一来,你有不懂的地方,我可以当面给你解答。”
头一次叶安安如此的后悔,当初她要是没那么兴奋,现如今她也不会被禁足。
他她一脸沮丧,刚踏入自己院子里,就看到站在门口的风杨嬷嬷。
一股不祥的念头涌上心间。
“王爷,王妃。”杨嬷嬷朝着两人行礼。
在礼仪方面杨嬷嬷却是让人挑不出错来,凤庭颔首,摆手示意她起身。
“王爷王妃,晚膳已经备好了。”侍女传话。
“嗯。”
吃饭的时候杨嬷嬷跟在两个人身后,她看着叶安安坐下之后,皱着眉道:“王妃,今日早上学的规矩,你应该没忘吧。”
叶安安愣了一下,皱了皱眉道:“当然没忘。”
“那身为妻子自然有照顾丈夫的责任,还请王妃先伺候王爷用膳。”
膈应,非常的膈应。
她的这一番话彻底败坏了叶安安的好心情和胃口。
叶安安心里翻了一个大白眼,随即按照规矩在椅子一侧站定,恭恭敬敬的半俯着身子:“王爷,请用膳。”
凤庭余光打量了下叶安安,才大方落座。
叶安安的视线在一众菜肴里晃了一圈,随即视线又落在凤庭的白玉碗上。
这个男人到好,现在坐在这里吃现成的,她却要老老实实站在这里当个丫鬟。
“咳咳”见她久久不动,杨麽麽干咳两声以示提醒。
有个眼线在这盯着,叶安安也不好真的赌气不干。
“王爷,尝尝这个。”她夹起一块肉,放在凤庭的碗里。
看着凤庭吃的有滋有味,叶安安觉得自己这辈子的白眼都在这里用完了的。
“王妃。”叶安安的视线一直盯着凤庭的嘴巴,一时间出了神,忽然杨麽麽的声音又在耳畔响起。
真是催命!
这人还没吃完了,又催魂。
她现在恨不得把衣服一脱,往杨麽麽脸上一甩,大喊一声“老娘不干了”。
然而事实却是,她微微点头,又往凤庭碗里夹了一大筷菜。
来了好几次,就在叶安安耐心告竭的时候。
凤庭忽然抓住她的手腕,“行了,辛苦了坐下吧。”
“王爷……”杨嬷嬷出言制止。
凤庭撇了一眼,语气冷淡:“王妃是妻子,不是下人,做到这种地步已经可以了。”
叶安安顺从的坐下,她决定给凤庭点个赞。
吃饱后,叶安安放下筷子冷脸说了声:“我吃饱了,身子有些不舒服先去歇息了。”
起身,抬脚就走。
她也是有脾气的,谁不是爹妈娇生惯养,要不是敬你是老人,你看我理不理你。
叶安安越想越气,就算是有凤庭护着她还是好生气。
这都是什么人,简直就是不把自己当女人来看。
她想念现代了,真的是只有对比才知道哪怕现代也有压迫女性,但是女性却可以在小范围的天地里活得自我,活得开心。
拎起枕头狠狠的砸了一下,忽然,小腹一疼,仿佛有人拿着锤在上门狠狠一砸。
小腹隐隐下坠,加上不同往日的怒火,叶安安身子一僵,猛的站起,却因为小腹抽疼的厉害整个人弯下腰。
汀兰正给她备水,出来看到她这样,立即走到她身边,关切问道:“王妃,你没事吧?”
叶安安从未受到痛经的光顾,在朋友们嚷嚷着疼的生不如死的时候,她照常火锅冰棍的吃。
在她们疼的下不来床时,她一点感觉也没有的在工地里来回奔波,若不是经常要去厕所她还真的没有感觉。
她一直听着那些朋友说多疼,只以为是生理期的影响情绪从而放大了痛觉。
她错了,大错特错。
因为,真的好疼。
“唔……疼。”
“娘娘,怎么了?”汀兰着急,“来人,快去请徐太医来!”
叶安安猛地拽住她的手腕,疼的一个字一个字说:“别叫扶我去床上。我只是生理期来了。”
这一句话几乎是要了她的老命。
“生理期?这是什么?”
遭了,她忘记了生理期是现代才有的称呼。
“月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