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底默默点赞,这皇帝,有个性!
而皇帝上位不易,天家出面扶持,这也许也是天晴晚得以权倾朝野、太后与皇帝没有半毛钱关系却稳坐宝位的原因之一。
剥完盘子里最后一颗紫玉葡萄的时候,轿子终于稳稳当当地落了下来,帘子掀开,入眼的宫殿灯火灿烂,丝竹声连绵动听。太监拂尘一扑一扬,用极尖细的宣声道:“皇上驾到,太后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丝竹声歇,私语声停,所有的声音都在瞬间静谧,紧接着便是衣服的婆娑声和洪亮而肃穆的跪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万福金安,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是紧随着皇帝一起进殿的,看着匍匐黑压压跪着这数排人,心中那股豪迈从肚脐眼一直冲到胸腔,然后,我扬起胸阔步跟在皇帝身后,心道:众爱卿免礼!
这句话皇帝替我说了,只是在他坐上高座上的龙椅,我赐坐在右席第一桌位之后说的。
同时,我看到了从人群中走来的风无玥。
“奔波半日,累了吧?”他在我身侧坐下,同时伸手拉过我的右腕搭上了他修长的手指。
他凝神半响,方放下我的手腕,问:“伤口呢?还疼吗?”他问的自然,放佛这座殿宇里便只余我和他两人。
我摇头,压低耳语:“前几天就不疼了,今儿也没什么异常,倒是出来走走,精神好了许多。”
本是不想声音过大引来目光,可一想,不对,这个动作从其他的角度看起来,会不会显得太亲密了些?
我后知后觉抬起头,突然觉得浑身不自然,好像被什么东西盯上了般。
放眼扫去,一眼我便找出了那道还在死盯着我的目光--他正坐在我对面。
他正看着我,见我回视他,竟然咧嘴笑了,他有一头金灿灿而又微微卷曲的长发,好像是在脑后梳了个辫子,所以只剩额角垂下小两股弯曲在脸颊两侧。
单眼皮,高鼻梁,眼窝很深,镶着蓝宝石一般璀璨而迷人的碧绿色双眼,而他的微笑则会露出整排洁白的牙齿,更要命的是,他笑起来居然还有两个酒窝。
我的第一反应是:难道西欧人也同我一起穿越过来了?
大概是我眼神对峙的时间有些久,风无玥也察觉到了我的疑问,便自动科普道:“这是西爵国王子图帕尔,来贺寿的。看到台上献舞的舞姬了吗?便是来自他西爵国的。”话毕,他又补充:“西爵国在音乐上的造诣很高,乐器的制作也别出一格。就连普通的古筝,也属他们做出的最优质。”
我的视线随着他的目光转向殿内正中央,一舞姬正在独舞,她单脚支地,却旋转的平稳,半隐半露的薄纱遮盖着她曼妙的风姿,舞动间广袖随风翩跹。她舞姿变幻的极快,动如夏花齐绽热烈奔放,静时若处子羞涩含蓄。不由间,竟连我都被深深吸去了眼球。
可琵琶一划,峥然一声,一曲已终,众人皆是一番如梦初醒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