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刚到寅时一刻,莘如就早早起床,来到外院。
只见青黛等八个婢女早已等着了。
莘如站上台阶,这样可以掩盖住身高不足带来的不便,小大人似的双手置于身后,道:
“各位姐姐,从今日开始,莘如就履行师父一职。如果姐姐们懈怠,我可要揪耳朵的;如果完不成任务,我就要处罚姐姐们的。因为,当初莘如的师父就是这样教莘如的。你们可有异议?”
“没有,师父!”众婢女齐声道。
这一声声音可不小,兴许是莘如没想到众婢女回如此大的回应,害莘如吓了一跳,也或许首次听见“师父”两字,硬是愣神了。
良久才回过神,道:“基本功的动作虽简单,反复练习不免乏味,姐姐们可不能掉以轻心啊!”莘如用自己切身的感受提醒道。
“我接下来演示一遍,然后大家跟着反复练习!”
莘如说着,展示动作。
众婢女依样画葫芦在下面练习。
莘如一个个的上前纠正她们的姿势,真的像个小师父那般认真。
芷灡在阁楼上看着,不由得脸上浮上笑容。
身旁的茗月笑着轻声道:“看来莘如挺当回事的啊,从来没有看见她这么认真做一件事情。”
“我们以前多当她小,由着她,宠着她。是该让她学着做点事情了。”芷灡道。
茗月也点头。
辰时三刻,青黛领着夫人院里的婢女秋菊前来,秋菊躬身施礼道:“小姐,夫人请小姐和公子前往北苑的练武场。”
芷灡想了想,点点头。
“秋菊你先回去复命,我们随后到。”茗月嘱咐道。
秋菊施礼退出。
随后芷灡带着神胧﹑茗月三人前往北苑的练武场。
相府的练武场在整个相府的最北面,紧挨着娄凉山,几乎就是在娄凉山山脚。
从这个方向看娄凉山,没有长的斜坡,山势比较陡峭,靠近相府这面的山头常年阳光充足,植被茂密,倒是掩盖了陡峭的山势。
挨着的这座山头并不是特别高,却有个悬崖,悬崖上突出一块两丈宽的大石,很突兀。
三人跨入练武场,一眼就看见靠近北墙树立着三个靶子,看来是用来练习箭术的。
练武场的东南角,有一排兵器架子,上面枪﹑刀﹑棍﹑剑等武器,旁边竟然还有一面鼓。
东北角是马棚,四五匹马悠闲的站着,低头吃着草料,甩着尾巴。
偌大一个练武场,真不亏是将门世家啊!芷灡暗叹。
芷灡见娘亲早已等在了凉亭里,忙快步上前道:
“娘亲!”
说着就拉起季宛如的臂膀,兴奋的说:“灡儿没想到家里还有这么大的练武场呢!”
季宛如笑着道:“慕容家可是将门世家。你别看你爹爹现在是个文官,以前他可也是驰骋沙场的将军。武训可是慕容家的其中的一条祖训。你祖父把这一条祖训看得很重。”
“娘亲,您叫我们来,不会是要考考我们的武艺吧?”芷灡疑惑的问道。
“你还在养伤,我自然不会考你武艺的。我说过,神胧要是赢了我,我就许他一个娘亲。”季宛如笑着说。
“这.....娘亲,这不好吧?”芷灡凑到娘亲耳边担心的说。
“没事。灡儿不要担心。”季宛如转头招呼神胧道:
“阿胧,这样,我们也不要比剑了,就比一下轻功,如何?”
芷灡一听,想:哎要为,娘亲比啥也不能跟神胧比轻功啊!
刚想出声阻止,却听见神胧道:
“就依娘亲的。”
旁边的秋菊看见小姐一脸的焦急神情,忙轻声安慰小姐道:“小姐放心,夫人的轻功在朗玥国是数一数二的厉害。”
只听见季宛如指着娄凉山的悬崖方向,对神胧道:“阿胧,你看见山上那几棵柚子树了吗?”
“嗯!”神胧点头,油黄色的香柚挂在青绿的树叶间,点点黄色清晰可见。
“去最上面的那棵靠近悬崖的柚子树上摘一个香柚,回到这里。看谁快!你若赢了,我就是你娘亲。如何?”
“嗯!”神胧点头。
“茗月,由你喊发令。数到‘叁’,我们就开始出发。”季宛如吩咐道。
“是。”茗月应道,随即发令:“壹﹑贰﹑叁﹑go!”
两人闻言,同时掠起,向娄凉山悬崖飞去。
芷灡用神识命令神胧道:“神胧,不许赢娘亲!”
神胧闻言,想了想,没理会芷灡。
神胧因为在思索芷灡的话,犹豫着该如何做,脚力就慢了下来,这下季宛如就比他先把柚子摘入囊中,转头向神胧做了一个鬼脸。
神胧一看,不由得取胜心起,猛地发挥实力,摘果,转身,鬼魅般掠过季宛如。
此刻的神胧早把芷灡的命令忘到爪哇国了。
秋菊看着神胧的速度,一脸的惊诧。
神胧算得很准,只比季宛如先到一步距离。
神胧稳稳落地,拿着柚子放在鼻端,闻着香柚的清香,笑着看向季宛如。
芷灡气得瞪眼。
这小子竟敢不听本圣主的话!
缓缓的走到神胧跟前,状似无意的抬起脚,狠命踩上神胧的脚。
神胧吃痛,想抽出被芷灡踩在脚底的脚趾,却抽不出来。
神胧忙用神识求道:“圣主!痛!”
“叫你不听话!”芷灡咬牙瞪眼,用神识回道。
“神胧也想有个娘亲疼……”神胧低声嘟囔道,却没有用神识。
芷灡心一怔,却不忍直视神胧哀怨似水的眸子。
芷灡忽的转身,拉住娘亲的手腕,硬生生把娘亲拉到一边,轻声道:“娘亲,这不好吧,爹爹那边……”
芷灡想拿爹爹出来挡了这一回,谁知不说还好,一说,季宛如更有理了,只听见季宛如鼻子里冷哼一声,道:
“就兴他可以整个女儿出来,我就不能认个儿子?他那可是正儿八经整出来的,我还只是比武认的呢!”
呃,原来娘亲是跟爹爹在赌气啊!
得,芷灡无话可说。
季宛如回到凉亭坐下,招呼神胧上前,道:
“从今往后,我季宛如就是你的娘亲。你的名字就叫‘季子胧’,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