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一边说一边流泪,长卿的眼眶也红了,“若儿,你刚转世时,陪在你身边的那个所谓的神主,其实是帝邪,他为何会与我有一般容颜,那是因为,他本就是我体内一缕元神。当时,因我杀戮过重,一只脚已经踏入魔界,我被迫元神分离,将魔化的那部分元神分离出去,镇压在体内。谁知,这元神自成体系,趁我征战归来元气脆弱,竟然夺了我的金身,楚钧不知缘故才会屠杀其他族类。后来,我重新把帝邪镇压,抢回金身,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帝邪都干了什么。以至于,你回来就杀了李倾城,我才和你说的那些气话,后来你走了,把我们的孩子打掉了,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当我得知,你散了自己的元神,我有多心痛。”
“轩辕长卿,你要是说这些,就不用再说了。”安若素吼了出来,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掉,像是断了线的珍珠。
她的泪仿佛带着高温烫伤了他的心,长卿伸手擦着,却怎么也擦不净,“若儿,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全族被灭,为何他们的元神还会在圣灵山脉下,有翼族近千年的传承,凤无痕转世后无忧无虑的成长,这些都是谁安排的?若儿,我为何会没了金身,是因为,我用金身打下天地劫,把被帝邪迫害的那些元神都封存在圣灵山脉下,把天下三分,让天地万物都更好的生存空间,我和你说这些,是想让你明白我的苦衷。”
长卿说完,一道灵力注入安若素的眉心,解除了她身上的封印,“若儿,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你若还是想杀我,我绝不还手!”
安若素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短刺现于手中,抬手刺向他的咽喉;长卿嘴角扬起笑意,慢慢闭上眼睛;短刺从他的脖子边划过,一道凉意鲜血喷涌。长卿知道,他的若儿没舍得下手,只是在他脖子上划了一道口子。
长卿睁开眼睛,伸手把安若素抱入怀中,“若儿,放下心中的芥蒂吧,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你是爱我,是想和我在一起,可你还放不下你的使命,放不下这芸芸众生。”安若素手中的短刺掉到床上,泪水滂沱而下。一边说一边抡着拳头打在他的胸口,“当初我背弃婚约,只为了和你在一起,我辜负了无痕哥哥的一往情深,却换来我们两族的灭顶之灾,当时的我走投无路,我能要那个孩子吗?孩子的爹是杀我们全族的凶手,我能去报仇吗?那个凶手是我深爱的人,我能怎么办,我什么也干不了,只能散了自己的元神来赎罪,我以为我会永世不得超生…”
长卿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任由她捶打,终于相认了,终于又重新把她抱在怀中,这一次绝不会再放手。
安若素靠在他的怀中,抽噎着,“长卿,我本来已经灰飞烟灭了,怎么会再转世呢?从我出生,神界的那个神主就是帝邪,那个时候你在哪里?”
长卿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二十多年前,我分出一缕元神去普元大陆投胎了,因为当时我是安排你在普元大陆投胎,一是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二是,我也需要再重塑金身。我走的时候,把神界的一切都拜托给了白眉,后来从长平口中得知,帝邪一直在神界,我分析你在神界投胎也是他捣的;你的元神,我用了近千年的时间,才从混沌中聚合在一起,所以你要答应我,以后要好好的活下去。”
安若素抬头,看着他的脸,“长卿,我有些饿了,你让人给我送些吃的好不好?”
长卿宠溺的笑笑,“自然是好。”话落,松开抱着她的手,起身走了出去。
当长卿在回来的时候,卧房里已经没了安若素的影子,只在桌子上留了一张信笺。把食盒放在桌子上,拿起信笺,上面是安若素歪歪扭扭的字:
长卿,虽然知道你的苦衷,但是,我的心里还是放不下,追根揭底,帝邪也是你的元神。我走了,或许彼此冷静一段时间后,我们会有更好的开始。安若素。
长卿把信笺放入袖笼中,提着食盒走了出去,也许若儿说的是对的,给彼此一段时间吧。杏林堂门口,长卿吩咐下面的人准备马车,回了暮寒阁。
落松园门口,长卿推门进去了,这里很安静,所有人都睡了,他来这里是想看看小嘉,他不叫侯睿嘉,他叫轩辕睿嘉。隐去身形,进了卧房,一挥手把小嘉带了出来,长卿回了捭阖殿,把小嘉轻轻放到床上,看着他目光露出了温柔的神色,记忆,又回到安若素和长平大婚那晚…
尊主府挂满大红灯笼,到处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氛,府里的下人忙碌着,今日是尊主大婚,自然是马虎不得。
一对新人拜完天地,新娘被送入了洞房,侯长平送走外面的客人后,也回了洞房。和安若素和合卺酒的时候,迎面一道罡气,他反应过来就知道,自己遭暗算了,这罡气有毒。就算知道也晚了,侯长平晕倒在地。
一片片黑雾从四面八方聚在一起,忽然贴到侯长平的身体,侯长平从地上站了起来,只不过眼睛是吓人的血红色,他慢慢走到床边,安若素毫无知觉的躺在床上,他伸出手,一颗药出现在掌心,掰开安若素的嘴,把药放了进去,然后坐在床边,看着她的脸变红,看着她的额头开始出汗,看着她开始无意识的退掉身上的衣服,刚才喂给她的是催情丹,就等着这药发作了。
就在安若素退掉中衣的时候,房间里划过一道亮光,这里出现一个蒙面人,紧接着一条黄龙现身,把侯长平缠了起来,那蒙面人手中出现金刚印,扬手挥出,金刚印打了侯长平的头上,侯长平身后出现一个黑影,而本尊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