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站在门口,陆簿将母女二人的对话全部都听了进去,进来之后并没有表现出来,
他明白温婉心对于自己女儿的期盼,希望她能够过好日子不被人欺负,这是作为一个父母最担心的事情。
看温凉乖巧懂事的样子,陆薄转头对温凉说道:“你先去疗养院里面转一转,我想陪伯母说两句话。”
“好。”温凉倒是什么都没有问,直接点头答应了,随即跟着连常一起从房间里面退了出去。
温凉离开一度让房间的氛围变得十分的安静,陆簿率先开口道:“伯母先跟你道个歉,刚才你跟凉凉说的话我全听见了。”
温婉心脸上闪过一丝诧异,怕陆薄会不舒服辩解道:“我说的那些话并不是针对你的,我就只有温凉这么一个女儿,她从小跟着我受了不少苦,我只是不想她的下半辈子也活得这么煎熬。”
“嗯。”陆簿点头:“我能够明白您的想法,也知道您对我很不放心。”
“我看得出你对凉凉还挺不错的,只是考虑到你的家庭情况我怕你们家里人不同意你们在一起会故意刁难凉凉。”温婉心有些愁苦的说道。
其实在这之前温婉心就有意无意透露过自己的想法,陆簿将自己的手机掏了出来,放着温婉心的面拨通了陆鹤生的电话。
电话响铃之后很快就被接起了,里面传来了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略带老态。
“臭小子,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爷爷,我有事跟你说。”
陆鹤生纳闷,很少打电话给自己的陆薄今天竟然主动打电话过来了,好奇着陆薄到底要说什么。
“你说吧我听着呢。”
“我跟凉凉的婚期已经定下来了,现在她的母亲就在我的旁边,你有什么想跟他说的话吗?”
闻言,陆鹤生有些尴尬,陆簿的这一举动猝不及防,让他一点准备都没有。
在电话里沉默了半天,温婉心尴尬的笑了起来:“你好温凉妈妈,我是陆薄的爷爷。”
听闻温凉的母亲一直住在疗养院里,陆鹤生问候道:“你在疗养院里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两个孩子婚期已经定下来了,我期待着和你的见面呢。”
“你好。”温婉心僵硬回答着:“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
温婉心话比较少,为了不让气氛显得尴尬,陆鹤生故意找着话题。
“不如这样吧,改天我亲自来疗养院看你。”
提到要见面,温婉心立刻紧张了起来:“那就麻烦你了。”
听得出陆鹤生对二人的婚礼并不是那样的抗拒,温婉心总算安了心。
挂断电话之后,陆簿道:“我一直跟爷爷住在一起,他是个很不错的人,他很喜欢凉凉,所以伯母尽管放心吧,我们都会好好的照顾凉凉的。”
话虽这么说着,温婉心却不能完全的放心将温凉就这么给交出去。
“这件事情我还需要再跟温凉谈一谈。”
那做一个母亲的顾虑,陆簿没再说太多。
晚上陆鹤生给陆簿打电话,将陆簿臭骂了一顿。
“你怎么不提前知会我一声,搞得这么突然的,我都不知道该跟人家说什么了。”
“你说的挺不错的呀。”陆簿无所谓的说道。
“不过也没什么问题,见温凉的母亲也是迟早的事情。”
陆鹤生现在也没什么话可说了,他虽然一直希望石雨萌能做她孙媳妇,但现在想来也也没什么不好的。
关键是陆簿喜欢温凉,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温凉给他的第一印象非常的不错,言语举止非常的得体,完全看不出是那种小阶层的家庭出生的孩子,浑身散发的气质甚至能与石雨萌相媲美。
陆鹤生相信,摸着自己的胡须满意道:“改天你把温凉带回家吃顿饭吧,我也很久没有见过这个孩子了。”
“不来。”陆簿直接拒绝了没有给任何的解释。
“你带回家来吃个饭能怎么样?我还能把她给吃了呀?”
听陆薄拒绝自己,陆鹤生立刻来了气。
“她这几天要陪自己的母亲过段时间吧。”陆簿倒是体贴随便遍了一个理由搪塞了陆鹤生。
“这样也好,那等有时间再过来吧。”
从小陆簿跟谁都不亲近,也就和自己关系还好一点。
小时候陆簿老是喜欢巴着陆鹤生,长大了和陆鹤生的关系越来越疏远,知道陆簿从小性格孤僻,又因为陆簿父母的原因,陆鹤生非常心疼陆簿,所以才想给他找一个乖巧善良的妻子。
在石雨萌之前,陆鹤生其实还安排过其他的女孩子和陆簿见面。
可陆簿却一个都没有见,就连石雨萌也是自己直接带到家中才与陆簿见上的。
两家是世交,对石家陆鹤生也是知根知底的,所以才放心两家联姻。
原本想着来日方长,细水长流,总有一天会把他们两个的感情培养出来的。
可无论自己怎样软磨硬泡陆簿都不吃这一套,陆鹤生费了好大的劲也没把二人撮合在一起,还以为自己的孙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直到陆簿突然把温凉带回来,陆鹤生才后知后觉,陆簿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这么十几年都是自己在瞎操心,白用功。
叹了一口气,陆鹤生最终接受了这个事实。
这无论如何都应该去见一见温凉的母亲,隔天陆鹤生便让人准备了东西,自己一个人去了疗养院。
疗养院的环境非常的好,温婉心像往常一样早上在护工的陪同下在院子里面散步。
恍惚间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温婉心变得有些警惕,想着是不是张月茹母女俩又来疗养院捣乱,连忙让护工扶着自己回房间。
匆匆忙忙的样子让一直躲在暗处观察的陆鹤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走,一起进去。”
陆鹤生唤了唤身后的司机,司机紧跟着陆鹤生一起来到了温婉心的病房门口。
“你好。”陆鹤生抬手敲了敲房门,脸上挂着微笑。
“你是谁?”
“我?”陆鹤生指着自己:“我是陆簿的爷爷,前几天我们刚通过电话呢,你不记得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