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陆薄却坏心眼的伸手,将所有温凉最喜欢的肉菜盘子全部放到自己跟前,勾了勾唇,不做声,低头吃起饭来。
“你!”温凉气鼓鼓的瞪着慢条斯理吃着饭的陆薄,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屁|股往里面一个凳子挪了挪。
可发现手太短,还是不方便后,她看见了陆薄低头掩盖不住的坏笑。
于是她盯着酱香的大肉许久,终究还是败给了吃食。
她泄气的将小屁|股挪到陆薄边上的位置,用筷子狠狠的夹起一大块肉放到碗里撕扯,那凶狠的模样仿佛啃的不是牛肉,而是陆薄身上的肉似的。
饭快吃完后,陆薄抿了抿唇,低沉开口:“我知道不是你推的。”
温凉扒饭的动作顿了顿,然后装作没听见似的又伸筷子夹了块肉放进碗里,飞快的扒着饭。
“你要是不给我妈道歉,她可以纠缠你整整一下午。”陆薄再次耐心的解释道。
忽然,见温凉扒饭的速度一下子又增快了许多,陆薄微微皱眉:“别吃那么快,小心噎到。”
温凉不予理睬,飞快吃完碗里的饭,伸出嫩红的小舌尖将嘴巴一圈舔了一遍,然后猛地站起身,又“哒哒哒”的往楼上跑。
见此,陆薄也顾不上吃饭了,紧跟着温凉的脚步上了楼,边走边说:“你听话。”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哼!!
温凉走到房门前,对着身后赶来的陆薄呲了下牙,又皱了皱小鼻子,就快速闪身进房,重重的把门摔上。
而陆薄就可怜了,他本来想用手拦截一下温凉关门的动作,却不料她忽然转头,对着他来了个撒娇似的动作,把他看愣了一下,这手上的动作就慢了一拍,刚刚好被温凉关上的门缝给扎扎实实咬了一下。
这伤来的措不及防。
“嘶——”虽然夹的地方不多,但是很深。
中指指尖的地方迅速红肿一片,鼓出好大一个包,侧边的指缝出甚至都渗出了血迹。
陆薄紧紧皱眉,眼底冰冷一片,他直直看着黑红的门板许久,另一只垂下的大手握了握,重重的一叹气。
我该拿你怎么办。
好半响,他才转身离开温凉的房门口,来到二楼大阳台上,抽着烟吹了许久的冷风,手机开了又关,关了又开,思索再三后,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
“喂——”
“喂——谁啊。”电话那头,一个青年的声音懒懒响起,还带着些没睡醒的沙哑。
陆薄眉头跳了跳,冷冷道:“你爸。”
宋长青正睡的香着呢,小呼噜打的震天响,忽然放在床头的手机铃就响了:“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在他皱着眉头问了声是谁后,那熟悉的低沉嗓音响起,一下子,宋长青浑身如同置于冰窖一般,刺骨的寒冷。
他给冻醒了,结结实实的抱着膀子打了个哆嗦,看了眼显示器上的“老祖宗”三字,讪讪笑道:“啊……陆总啊,这么晚了有啥事啊?”
这么晚了出的事肯定都不是好事。
陆薄紧捏着手机,沉默半响,嘴皮才动了动:“怎么哄女人。”
场景沉寂了三秒,然后,被宋长青夸张的爆笑打散:“哈哈……老哥你说什么??哄女人??我别是没睡醒还在做梦吧!冰山陆少竟然要哄女人了!”
场景再次沉寂了三秒,两放都没做声。宋长青狠狠的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吃痛的龇牙咧嘴。
天知道他刚刚脑子是不是睡觉睡的多了,给睡短路了。竟然直接质疑了那个活阎王!!
然而陆薄可能一下子也短路了,顿了几秒后,低低的回了个“嗯。”
宋长青一脸懵逼,现在他的头上有三个贼大的红色问号。
???
宋长青长吸一口气,试探道:“哥……你是不是惹嫂子生气了?”
又是好一会,宋长青再次得到了一个“嗯”字。
他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笑容,哈哈道:“那好办那好办,嫂子这种类型的女人,直接哄哄就能哄好,不费劲哒。”说着,露出一排雪白锃亮的牙。
陆薄握着手机的大手紧了紧,嗓音压抑道:“哄了,没用。”
“怎么会?!”宋长青惊讶道。
也不知道这句怎么会,是在质疑温凉竟然不听哄呢,还是质疑陆薄竟然真的哄了温凉……
也知道这电话里是说不清了,陆薄低低叹气一声,沉声道:“你现在来吧,带上医药箱。”
这回,宋长青的脑子在线,即使有疑问也没提出来,回了几句好的之后,陆薄挂了电话。
而电话那头的宋长青则略惊恐的盯着已经黑屏的手机看了几秒,脑子里浮出一个恐怖的想法。
陆薄不会对温凉大打出手之后,温凉才没接受陆薄的道歉吧?
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于是宋长青立刻动手,在原本的医药箱药品的基础上又加了好几个跌打损伤特效药,就兜兜背背的启动了车。
半小时后,宋长青来到了陆薄家里,听着陆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后,宋长青握了握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沉吟了片刻。
道:“也难怪嫂子会生气,这就跟那个著名的逼死无数情侣的选择题一样:问,你|妈和你女朋友同时掉进水里,你选择救谁。很显然,你这次选择了救你|妈,而且还是在你|妈自己就会游泳的情况下。”
陆薄垂眸,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半响,宋长青摊摊手,说道:“好在嫂子性子软,只要咱想点特殊办法,就能给人哄回来。”
陆薄抬眸,用眼神询问什么方法。
宋长青在心底暗想,这回,陆薄是真栽在温凉手上了。
于是两人悄悄咪|咪的商量了片刻,最后敲定了一个方法——苦肉计。
宋长青苦心孤诣准备的大药箱终于派上了用场。
他搓搓手,打开医药箱,拿出许多绷带和药品,先是正经的把陆薄的手指上渗血的伤口处理了一下,然后用大白绷带,将他半个手臂都包了起来,最后打了个三角结,固定住。
从远处来,陆薄就像个手骨骨折的重伤病人,不能动弹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