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九道,“唐兄知道的还真不少,这个阿依那什看来是有两下子的,怎么,最后会落了那么个下场?”
唐二道,“当年,阿依那什曾经一人单挑巨人谷,一个人挑战箭神冢守灵家族!”
羿九道,“我都说了,听我的故事要有耐心。怎么样,和咱们的事有关系了吧!”
唐二接着说道,“据说,阿依那什当年的行走路线正是从神医山庄经幽灵沼泽,到巨人谷去和箭神冢去的。据传说,去巨人谷、箭神冢只有走幽灵沼泽一条路,没有其他的选择。”
羿九道,“我想这条路应该不太好找,最主要的是一个人穿越幽冥沼泽,这份勇气的魄力就值得任何人挑双指称赞!您说对吗,甲乙木大师?”
甲乙木仿佛听得入了神,羿九这么忽然一问,令甲乙木有些尴尬,“殿下您说什么,我刚才走神了,没听见您问什么,真是该死!”
羿九道,“我想问大师,那阿依那什就一个人,居然敢走幽冥沼泽,敢一个人挑战巨人谷和箭神冢守灵人,他绝对称得上是盖世英雄,你说对吗?”
甲乙木道,“是,是,殿下说是,那就一定是!”
羿九微微一笑,“唐兄请继续讲阿依那什的故事,我想两位大师都应该有兴趣听吧?这不算浪费大家的时间吧?”
舍净大师道,“能听唐二讲故事,是贫僧的荣幸,就是听一万年亦无不可!”
甲乙木也道,“是,是,主持说得极是,小僧洗耳恭听,洗耳恭听!”
唐二继续讲道,“幽冥沼泽幅员广阔,名虽沼泽,实为又一大千世界。据传说,当年的阿依那什经过阴蚀、亡灵桥、无量山,才最终到达巨人谷及箭神冢。”
羿九道,“万神阴蚀?莫非就是弱水的支流之一,阴蚀之水?”
唐二道,“正是阴蚀之水,就是鹅毛都要沉底的弱水支流。看来你的记忆恢复得不错!”
羿九道,“这记忆大概是没有丢失的那一部分里面的,谁知道呢,管它呢!唐兄不要打岔,说正事!”
舍净大师道。“那亡灵桥岂非就是与奈何桥齐名的无影桥?”
唐二道,“大师果然不凡,连亡灵无影桥都知道。这亡灵桥,据说只有亡灵才能通过,让我想不明白的是,阿依那什是怎么通过的呢?”
羿九道,“无量山呢?这名字听着有点耳熟!”
唐二道,“叫无量山的地方很多,都与我说的这一无量山无关。我说的无量山在这里特指幽冥沼泽之无量山。有一种传说,说是那无量山是须弥山的影子,一个影子,你怎么爬得过去?
羿九道,“阿依那什既然去得,那我们为什么去不得?”
唐二道,“可是传说阿依那什虽然进去了,却再也没有出来!”
羿九道,“那你刚才说的消息是从哪里来的?如果阿依那什一去不返,怎么会有关于他的消息在流传?这说明阿依那什不仅进去了,而且还可能出来了,否则你刚才的故事就解释不通!”
唐二道,“我想这个故事可能只是一个传说。”
羿九忽然转向甲乙木道,“对了,这位甲乙木和尚,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刚才说过你认识去巨人谷的路,是吗?”
甲乙木道,“正是,如果殿下需要,我可以做各位的向导。”
羿九道,“我想,我也可以叫你另外一个名字,阿依那什!”
此言一出,在场的其他人都是一惊,唐二先生和舍净大师怎么也想不到,眼前的这个看似普通的和尚,竟然就是名扬三界的阿依那什!
甲乙木和尚面带满意的微笑,合什道,“阿羿九爻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当着真人不说假话,我正是阿依那什,我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你来得太慢了,我都快等不及了!”
“那你等了我很久了?”
“非常久!”
“多久!”
“三千三百二十七年!”
“你在一直等我?”
“是的,我等的就是你,落难的阿修罗界的战神。”
“我们曾经认识吗?”
“认识。”
“我们?是敌是友?”
“你希望呢?”
“敌人?”
“我是。”
“朋友?”
“我也是!”
“哪个多一点儿?”
“一样多。”
“有趣!”
“对!相当有趣!”
唐二见两人的交谈出现短暂的间断,及时插话道,“两位,打扰一下,我有两个问题,能不能先问一问?”
和尚甲乙木道,“唐莫诃伽,战神的铁杆战友,学识渊博,三界之事无所不知,真是大材!奇才!不过,很少有人知道,唐二先生的靠山--两唐部族的势力是何其强大!更很少有人知道,唐二先生的那套明月归来刀法和足以匹敌天界长老的无上法力!怎么样,我没说错吧?”
唐二道,“果然是阿依那什大师!前辈的法力和武功,晚辈都是望尘莫及之数,不值一提。我的第一个问题大师已经给了我答案了,您就是货真价实的一代大宗师--阿依那什!第二个问题,战神是如何识破阿依那什大师的身份的?”
羿九,“感觉!就是感觉!”
阿依那什道,“这么说,我已经先输一阵了!战神凭感觉和智慧就让我亮出了底牌!厉害!厉害!”
羿九道,“来日方长,输赢有时不是最重要的。老冤家重逢,缘份不浅!老朋友,这么长时间以来,你都做了些什么?”
阿依那什道,“有此事情,我现在就是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反而会增加无谓的困扰!”
羿九道,“那你总该有些话要对我说,不会等三千多年,只为了告诉我,你还活着吧?!”
阿依那什道,“我这也是受人之托,必办忠心之事!唉,当着真人不说假话,说来惭愧,应该说我是受人胁迫,来帮你办一件事!”
羿九道,“有人逼你,必须帮我办一件?看来我的人缘还是不错的,居然有这么够意思的朋友!是谁?谁让你来的?”
阿依那什道,“这个恕难从命,说出那个人的名字,我这三千多年就白等了。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个人对你绝无一丝一毫的恶意,相反,他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你好!”
羿九道,“算了,你既然不肯说出那个人的名字,我也不需要你帮什么忙。你可以走了!请便吧!”
阿依那什道,“那人让我来干什么,你就不想知道?”
羿九道,“不想!我的麻烦事已经够多了,不想再多一件!”
阿依那什道,“其实,我帮你的忙,也是帮我自己!”
羿九道,“是不是那个人跟你说,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他就可以满足你的一个条件?而这个条件,对你又十分重要?”
阿依那什道,“正是!”
羿九道,“我想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也好,你如实地回答我几个问题,就算你帮了我的忙,回去之后,你就可以和那个人做交易了!”
阿依那什道,“多谢!大恩不言谢,但现在的我,也就只剩下说这一声多谢了!”
羿九道,“何必客气,别忘了,我们还是朋友!就算他日刀兵相向,并不妨碍我们今天做朋友!”
阿依那什道,“好,今朝有酒,今朝醉!有战神这样的朋友,是阿依那什的荣幸!”
羿九道,“岂敢,阿羿九爻能有大宗师这样尊贵的朋友,恰恰是羿九的荣耀!”
唐二先生道,“二位,唐二能同时见到先后两代战神,那才叫真正的荣幸!咱们客气客气就行了,下面请大宗师给我们讲一讲你的经历吧!”
阿依那什道,“你们先前说的没错,要想去巨人谷或箭神冢,总绕不过阴蚀、亡灵桥、无量山这三道关口。亡灵桥是过阴蚀的桥,无量山是须弥山在阴蚀中的倒影。说到底,无量山、亡灵桥,都与阴蚀有关。”
唐二道,“阴蚀真是弱水的支流?是不是很凶险?”
阿依那什道,“阴蚀,就是弱水的支流,而且是最毒的支流,没有之一。弱水正是因为有了阴蚀之水,才成为弱水的,没有阴蚀之水,弱水就是一条再普通不过的河流罢了。阴蚀之水,不要说鹅毛浮不起,可以说什么东西到了这里都不可能浮起来,都要沉底,只有一种东西不会沉底,那就是幽冥之船。”
“幽冥之船?”唐二道,“因为幽冥之船有其形而无其实,所以它才不会沉吗?”
阿依那什道,“不,你说的有形无实的船,并非幽冥之船,而是忘川渡口的接引船,名叫苦海普渡,它和幽冥之船完全是两回事。就算是苦海普渡,到了阴蚀,也只能飘浮六个时辰,过了这个时辰,就会被消弥于虚无界中,无法回头了。”
唐二道,“那幽冥之船又是什么?莫不是某位大神的一件法器?”
阿依那什道,“幽冥之船并非有形无实之物,而是实实在在的是一条船,只是做这条船的材料很珍稀罢了。”
“我猜,这条船是由息木制成的,对吗?”羿九道。
阿依那什道,“对极了,只有息木做成的船,才能在阴蚀之水漂浮而不沉没。”
短暂的沉默之后,唐二问道,“我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你当年去巨人谷的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