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
“别吵吵，和蚊子似的，吵得我头疼。”
小蓝扶着额头，好像真有点头疼了。
张玥浛嘟着嘴，一个劲地晃着她的手：“你告诉我吧告诉我吧！我想知道！”
“能说的都已经说了，我没有什么好说了。”
“姐妹！我又不是在审犯人……你怎么这样。”
“原因我真的不能告诉你。那太……私密了。”
玥浛听罢，放下了她的手臂。
“我们之间也有私密吗。”她怔怔地看着一旁桌上的马克杯。
“当然有，浛猪猪。”小蓝伸出手指戳在玥浛的脸上，玥浛傻乎乎地笑起来，刚好露出梨涡，包住小蓝的手指尖。
“说的也是。”玥浛扒开她的手指，很八卦地凑到她脸上，“他那方面不行？”
“你！”小蓝都被她气笑了，“脑洞怎么这么大呢？说了私密你还问，还问，还问。”
玥浛再次摇起了小蓝的手：“好奇嘛。好奇不给吗？姐姐，姐姐，说吧。”
小蓝捻起玥浛一根散落的刘海，帮她理到耳后：“这种事不适合你这样笑着问我。”
“他打你？”
“没有。”
“冷暴力？侮辱你？”
“比那恐怖得多。”
“那是什么？”
“他爱我。”
“姐，你在开玩笑？”
“可他不是人。”
“姐？”
“叮咚。”
“姐，奶茶到了，我去拿。”
“这次还是椰果奶茶七分糖？”
“是的。我点了一杯红糖奶茶三兄弟......”
“听起来怎么这么复杂。”
“其实就是红糖奶茶，加了珍珠、仙草、布丁......来，帮我拿着。你要不要试一下？”
“......唔。好喝。”
“真的？”
“哇！我再喝一口好不好？”
“好啊。你要不要喝这个？我好久没喝椰果奶茶了。”
“啊？这太麻烦你了。你想喝的是这个红糖奶茶三兄弟......”
“害，你才不懂安利的快乐。就是有点可惜，全糖的才好喝......”
“换回来吧！”
“你看，我已经喝了一大口哦。”
“不是，不是......好吧！非常谢谢你！”
“作为交换，你就告诉我一点吧，告诉我一点......”
“你真的只是好奇？”
“好不容易，女儿快能嫁出去了......”
“去，去，谁是你女儿？我长得这么好看，还愁嫁吗？”
“你倒是自信。”
“我确实很自信。如果我想要换一个男朋友，那我就能换一个。更何况他还不是我的男朋友？”
“我看着真的很可惜！何况，你之前把他说得那么好？”
“我说的不一定是真的，甚至不一定是我想的，你明白吗？”
“那你为什么要说呢？你白天也说，晚上也说，你收到了他的来信，收到了他拍的晚霞......你把那照片当作屏保了，信件藏在枕头下......”
“别说了。别说了。你这样弄得我很乱。”
“你到底为什么要把他拒之门外？而且发誓再也不见他？”
“我觉得你不会懂。既然你要我说，我就说给你听吧。”小蓝当然喝不下那瓶奶茶了。她把它放在一边，纤纤素手拉开椅子，自顾自地先坐下，又自顾自地念叨着那些有如梦呓的话语：
“其实，就算他爱我又怎样呢？我不爱他，我随便怎样都好。”
“小浛啊，你会如何判断一个男的靠谱不靠谱？很难判断吧？也许一个不断冒犯你的小刺头却会在关键时候护在你身前，也许一个无微不至的暖男会把你抛弃。也许一个对你忠诚的人却不愿意为你付出，也许一个万花丛中的浪子豪掷千金只为你一笑。”
“你肯定会笑我，生活中，哪里会遇到那么奇怪的男子？安心等到二十七八去相亲，找个门当户对还算合适的中年男士，祈祷他在婚后不要出轨......你摇头了，你摇头干什么呢？”
“杨清和。杨清和。你是不是觉得他无懈可击？他关心我，不断出现在我的生活中，献殷勤、送礼物，讲笑话、帮我忙。甚至可以说，他‘爱’我。”
“我也不怀疑，他在危难关头会丢下我。我也不怀疑，他追到我之后会说当初只是玩玩。你猜我怀疑什么？”
“没什么。那只是一个眼神。其实和你说了也没关系。在我们接吻的时候，他一直看着我，像看着死人、仇人、恶人、贱人，唯独不像看着爱人。”
“我怀疑他不爱我。他只是不知为了什么，不停地朝我追逐。也许是追寻本性中的爱欲，也许是为了装给自己看......我唯一可确信的是他并不真的爱我，并且我难以想象他为什么不爱我，那背后藏着的是什么。”
“就是这样，浛。你也许也会体验到恐怖。当你的思谊有一天死死地盯着你，当你们最亲热地拥吻在一起——你也会感到恐怖的吧。”
张玥浛打个寒颤：“姐......你咒我。”
“我没有。只是那样，说你更能体会。”
“姐，姐，那还是你之前去医院的时候留下的后遗症吗？”
“我不知道。也许那是很久以前就有的病，而医院一直没有治好。”
张玥浛轻轻抱住她：“那只是一场病，一些幻觉，那......”
“即使那些也是幻觉，幻觉也要比现在更真实了。”
“我是真的觉得很可惜。你有多久没有正儿八经滴谈一次恋爱了。当然，当然，你说的也很对，如果他那样对你，你可能真的没有办法，再，再和他过下去......”
“你还是不懂。”她的话只迎来小蓝无情的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