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眼波微闪,幽幽开口,手中的书卷良久不曾翻动,“那他,如今琴技如何……”
他自幼便习六艺,身为皇家之人,自是比其他世家子弟更为努力,这不仅仅代表了皇家的颜面,还因为他想获得父皇母后更多的寵爱,即使他知道皇室中人大多生性凉薄。
而如今……
他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衣摆下的双腿,放在膝上的手因为衣袖宽大的缘故,无人能窥其青筋直布的拳头。
虽是不动声色,但时刻注意他的陶景然还是察觉了。
“他啊,现如今琴技好的不得了,要知道,成功总是偏向于努力付出的人。”只有少数的人的成功是因为特殊关系。
而我们都是一般人,普通人。
她不想改变这世界,她只想改变他。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有时候就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态,对君如御又抱有什么感情,细细密密,萦绕全身,想不去想,却又不舍得。
一点儿也看不得他难过。
有时会突然想起他。
不见会想念。
看见别人欺负他,她会生气得想揍人。
也或许她只是习惯了陪伴。
陶景然突然想到了朋友以前说过的一段话。
朋友曾说,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一首歌。
旋律或激昂,或高亢,或清悠淡泊,或阳光明媚。人生有诸多可能,而你我只不过选择了千万种的一个,一种或多种方式去诠释结果。
世间有千万种苦痛,而我们却还能坚强地活着,勇敢的把人生路走完,我们不应该对自己致敬吗?在她看来,春风十里也不及灿若桃花的眼眸和在烦恼里仰望幸福而洒下的泪花。
我们行色匆匆,背着行囊前行,可是行囊太过沉重,阻碍了我们追逐幸福的步伐,所以人生有所得必有所失,才能达到平衡。
思及此处,陶景然微微抬头,对着青年鼓励道:“走自己的路,过自己的人生,别人于你都是浮云,所以,不要管别人如何议论,自己活得自在才重要。”
君如御也不说话,用他那双黝黑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陶景然,好像企图把陶景然看透,眼里是让人看不懂的复杂。
陶景然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心里直突突,顶着他“热烈”的目光,硬着头皮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我哪里说错话了?”
陶景然忍不住在心里哀嚎:呜呼哀哉,他大爷的,鬼才知道他的心思这么多变!!
她完全猜不到啊!
“你也是浮云吗?”随时都可能离我远去。
君如御问得格外认真,眼里竟有莹莹的光。
陶景然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自己什么时候不小心惹到了这尊大神了呢,不过她还是挺好奇君如御为何突然这样问呢,着实不符合他的性格。
“为什么这么问?难不成你想我变成一朵云飘走啊,啊~阿井,你深深地伤害了我幼小的心灵。”话被她说的有点像戏子在吊嗓子。
不伦不类的调调,让君如御嘴角抽搐,想说什么最终又咽回了肚里。
“你每天都在想什么?!多大的人了,一点都不稳重。”
他就没见过比他更跳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