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谷主,说笑了,如果药囊在我们之手,我何必在此和华谷主纠缠不清,我姑苏孙家也是有脸面的大户人家。”
“上官少主,药囊是否是你从山庄取走?”他看向一边有点走神的上官璇玑。那藏在身后的短剑当然也没有逃过他的双眼。
“是!”上官璇玑扫了一眼无比镇定的华展笙,也许从一开始她们低估了这个身居山谷之中,与世隔绝的人。他掌握的情报也许早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那日我在密林救下你,药囊是否交还给我?”他又接着问。
“没有!”
“孙小姐,你可有听清?”他站起身,已无意再继续纠缠,点到为止。“晴冬谷谷规,不救官府之人,是你骗我在前,休要在此颠倒黑白,在还回药囊之前,上官璇玑只能留在晴冬谷!”他看着上官璇玑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
“华谷主,既然药囊不在你我之处,那肯定是落入了有心之人之手,你我应该携手查出事情的原委,而不应扣押我师妹!”
“该不该岂是你说了算,毕竟,她是接触药囊之人,恐怕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药囊在哪个环节出了意外而不知所踪。也许过一阵她就忆起药囊的下落了。没关系,我等得起,就怕那宁王等不起”他淡淡的笑。一边把玩着茶盏上的雕花。
“你!”孙因洛没想到事情如此被动,此行竟要无功而返。
“孙小姐,来者是客,今日你还是我华某人的座上宾,如果还要继续纠缠下去的话,恐怕大家都要难看,这里是晴冬谷山庄,可不是你姑苏孙家。”他微怒。言尽于此,生意人的执着和贪婪,让他有点倒胃口。
“华谷主,既然如此,可否让我和师妹小叙片刻。”她见事情已无转机,也不想和他撕破脸。
“不可,扶尤,送孙小姐去驿馆。还有他!”他指着一直站在上官璇玑身边的左傅。
“我,我要保护少主。少主留我也留。”左傅本能的抓着上官璇玑的手臂。不想和她分开。
“那日在密林你都保护不了他,现在又从何说起保护她。扶尤。”他示意送客。
“是,谷主!----孙小姐,请吧!”扶尤做出一个引导的动作。
她迅速的在左傅的背后写下“等我”两字,左傅跟着孙因洛还有两个随从回驿馆,临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上官璇玑。她也冲他微微一颔首。华展笙将一切尽收在眼底。
他们前脚刚走,华展羽后脚就跑进来。
“兄长,他们?”他看着一脸凝重的上官璇玑,心中忐忑不安。华展笙双眼紧闭,揉着胀痛的太阳穴。
“你私自出谷,回去关禁闭三日!”
“兄长!”他也是心急乱了分寸,在青岚阁遍寻不到上官璇玑的身影,绑了两个护卫才知道她被带出谷了。他还没有来得及让她知晓她的心意,万一她就离开了,他要如何是好。当他在门外听到兄长要将她扣押,内心不知道有多欢喜。
华展笙和孙因洛周旋时都游刃有余,可是此刻他却只能隐忍,看着华展羽一言不发。
“璇玑,我先回谷,你早日回来,我备好好酒等你!”他看华展笙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只能悻悻的和她约定。可是心事沉重的上官璇玑,根本无心理会他。
半城烟雨,半城繁花。山庄比谷中多了些人间烟火气。朦朦胧胧中繁花似锦,甚是好看。离师姐离开山庄好几日,上官璇玑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去驿馆和师姐会面,师姐他们也一定在焦急的等待着她。可是华展笙去哪里都将她带在他视线所及的范围内。
“啊!”她撞上一个结实的后背。痛得捂住头。
“你到底是怎么当上这个镖局少主的?”他转身看着她有些许生气,有些许娇羞的模样,心中泛起阵阵旖旎。在密林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的相信她的师弟,被劫持和利用。这一点也不像一个久经江湖之人,在谷中这些时日,他才发现只要不是关于镖局和药囊之事,她都很迷糊。
“你管不着。”她没好气的回他,双手别在身后,大摇大摆的走起来,第一次从山庄出来,她得探好路。还没走两步,她的手臂被抓住。那只手苍白,但有力。除了犯起头疾,其他时间和正常男子并无区别。力气大得恐怕她都不及。
“跟着我,不要乱跑!”
不要乱跑,被一行护卫围着,他跑一个试试。她腹诽完冲他翻一个大白眼,只能乖乖的跟在他身后。
“这是去哪儿?”
“去了就知道!”他嘴角挂上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笑意。
一行人来到一个蒲草搭建的临时棚区,她被安顿在一边喝茶,华展笙给排队的病患看病,扶尤立在她的身侧,一动不动。看了一拨又一拨,华展笙还时不时的回头看她,像是确认她还在不在!她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好,否则就凭他们,是困不住她的。不过这个晴冬谷谷主,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至少他还给诊治一些穷苦之人。如果天下没有纷争,为官者都能心怀天下,造福百姓,国泰明安该多好。
她正续着茶,听见不远处一片吵闹声。一个做买卖模样的人,追打着一个瘦弱的男孩,男孩脸上血迹斑斑,右手手臂好像也已经骨折也无法动弹,用另一只手扶着。血不停的从额角渗出,可能是流到了眼睛里,男孩来不及揉一下眼睛,一下栽倒在棚区旁。还未等扶尤出手,一个茶壶已经飞出,砸在追赶之人的脸上,一击就中,那人吃痛的蹲在地上捂住脸。
“谁?”那人左右寻找了一番并未发现可疑之人,周围围观之人,见那人凶神恶煞的样子,也不敢上前查看,华展笙依然端坐着,“好你小子,还有帮手,看我今天不打死你!”那人报复性的踢打着地上已经蜷缩成一团的孩子。上官璇玑见华展笙迟迟不肯动手吗,飞身一脚踢在那人的下巴处,竟将那人踢出十丈开外去。翻了几个跟头。周围的人都倒抽一口气,看看带着一身灰尘跌倒在地上痛得爬不起来的人,再看看这个依然背着手的翩翩公子,脸上都挂着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你怎么见死不救!”她皱眉。这个男孩如果再给打下去,恐怕小命不保,他怎么可以无动于衷,脸上未起一点波澜。这人真是令人捉摸不透。一边给人义诊,一边见死不救。
“小心”扶尤大吃一惊。飞身到她身边。
“咚!”那人再一次被腾空而起的上官璇玑两脚踢出更远的地方,那人没有了声息,应该是昏迷过去。看着那个砸的稀巴烂的独木车,扶尤后背就生疼。刚刚还担心她被偷袭了,谁知她早就察觉了那人悄悄在背后,准备偷袭她。他还看看手中未拔出剑鞘的剑,默默地收了回去。
“闹够没?”他盯住她的腹部伤口处,不过这一次未见有血丝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