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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大河向东

第五章大河向东

大河,从来不问南北,只讲东西。

寒炎从数十丈的悬崖跃入水中,纵来是借了两块木块之力缓冲,可依然无法抵抗大河的波滔,整个人昏沉着顺水而流。

三日之后。

“阿爹,你看水里好像飘着一个人?”

一个渔家姑娘指着大河边,一棵柳树。

一个黑衣男子,一手死死抓住柳树,人却被水冲得飘浮起来。

“快,我们去看看!”

中年大叔放下手中的渔网,奔了过去。

此人正是寒炎,三日前跃入水中,被水砸晕,一直顺流至此,已经离洛阳几十里了。

这里是一个小渔村,十几户人家,稀稀拉拉的建在大河沿岸之上。

“阿爹,你说他还能活吗?”

渔家姑娘怯生生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寒炎,面色铁青,一息尚存。

“阿秀,我也不知道,此人求生欲强,若不是死死抓住这柳树,怕是早就已冲出百里开外,现在早就死了!”

中年大叔指着寒炎固定的左手,依然保持着紧握的姿式。

“阿爹,你看他的刀,也是一样,握在右手,死活拿不下来。”

阿秀试了几次,都没有把寒炎手中的刀取下来。

“看来是个刀客,视刀如命!”

中年大叔说完,看了看寒炎一身湿透的衣服。

“阿秀去跟你娘熬些姜汤来,我帮他换一身衣服!”

阿秀看了看寒炎,一眼掂记的神色,却还是退出屋外。

“阿妈,要不也渚些鱼粥,我看他可能也饿了!”

“阿秀,阿秀,阿妈已经渚了,等会一些端过去给阿爹!”

中年妇女,面容慈祥,语气平和,似乎对从水中救人已经习惯了,没有什么惊奇。

“渔娘,快拿把刀来,还有鱼油膏,还有盐,快!”

渔娘与阿秀一听,脸上惊异,赶忙奔了过去。

寒炎只换了一条裤子,上半身祼露,依然保持着水中的姿势。

阿秀一见可还是惊呼出来,寒炎一身健壮的肌肉,十分显眼,可更显眼的是那左胸之上,竟然已爬满白蛆,十分恶心,而右臂则纹着看不清的图案。

渔娘一看,把一把匕首递了过去。

大叔小心的用匕首把寒炎左胸上的腐肉,一点一点的剃除,把那些白蛆一只只取出。

“渔娘,把我的酒拿些来!”

渔娘早就准备好了,顺手就把酒递了过去。

大叔接过酒往寒炎剑伤处倒满酒,然后打着火石一点,整个寒炎的左胸都燃起紫色的酒火。

“哼,哼哼!”

寒炎脖子里哼了两哼,头上却开始冒出汗来,人却依然昏迷不醒。

酒烧完后,大叔在寒炎胸口抹了些鱼油膏和盐,再把伤口包好。

“阿爹,他还会死吗?”

“看起来不会了,刚才哼出声来,说明他还有命在,幸好他肌肉结实,这剑伤只是入肉二寸,却并未伤了筋骨,若不然神仙怕也救他不活,快给他喂些姜汤和软食,想来几天就可以醒了!”

大叔把寒炎斜放起来,再为他盖上一条被子,站起身来抹了抹汗,算是捡回了寒炎一条命来。

阿秀亲自为寒炎一勺一勺的喂着姜汤,而夫妻俩却继续捕鱼,继续一天的打渔生计。

五日之后。

寒炎感觉嘴里有东西在流入,缓缓睁开眼睛。

一个头上扎着蓝巾,衣着一身粗布绿衫的渔家姑娘正坐在床上喂他鱼粥。

“姑娘,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救我起来的?”

寒炎看了看这屋内陈设,以及眼前的姑娘,还有自己躺在床上的样子,已基本明白,脸上带着一丝感激的微笑。

“我叫阿秀,是我与阿爹把你从河里捞上来的!”

阿秀见寒炎醒来,十分开心,说完之后又叫道:“阿爹,他醒了!”

大叔与渔娘走了进来,看了看寒炎,舒心许多。

“你慢慢休息吧,需要什么就说?”

“另外这桌上有你的东西,你看一看是否少了!”

寒炎这才发现自己半祼着身子,而手中却握着刀,有些不好意思,把刀放在桌上,看了看那块玉配还在,其它的对他却不重要。

“谢谢三位,不知大叔大婶该如何称呼?”

“你就叫我渔叔,她是我婆娘,你就叫她渔娘吧,这里是波息村,距神都四十里,十几户人,都是捕鱼的,你可以放心!”

渔叔见寒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知道他心中有疑,所以一口气说完,让寒炎可以放下心来。

寒炎一笑,这笑却是他死里逃生来第一次,而且也是他这一辈子以来第一次和普通人家一起说话。

六岁学艺,十年孤旅,出道四年,从来也未曾享受过普通人的生活,心里却也十分温暖。

“阿秀让他多喝点鱼粥,我们去打渔了!”

渔叔渔娘两人边说边走出小屋,脸上却是挂着忧虑,只是闷在心中,不好言明。

寒炎一副刀客打扮,刀不离身,所受之伤又是剑伤,在这大唐开元盛世,身份必然不一般。

十日。

寒炎坐在大河边,看着大河汹涌而去,心中十分坦然。

人比之大河,渺小如栗,大河向东,人朝西,这是规律,任何人都难以改变。

“炎哥哥,你也在这里,我还到处找你呢!”

阿秀今天穿了一件新衣服,是蓝色的粗布上布着点点碎花,看起来青春活沷。

寒炎回首一笑,却很快恢复冷酷的面容。

“炎哥哥,你要走了吗?”

寒炎点点头,这里是一条河弯之处,水面平缓,风都绕道而行,所以这里的村落就叫波息村。

“炎哥哥,你以前做什么的,以后你又打算做什么,我看你一直拿着这把刀,你有心事?”

阿秀很好奇,十分小心的看着寒炎,生怕问得多了,寒炎会板着脸孔不理她。

“我没有过去,也没有将来,我只有现在,现在活着就是活着,死了自然只是一俱躯壳。”

寒炎看似答非所问,其实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就像这条大河,此时看见的已非昨日看见的。

“哦,那你呆着,我先回去了,记得坐一会儿就回家吃饭!”

“阿秀,你很漂亮,我那几锭金子,留给你买几件衣服!”

寒炎听阿秀的话,说到一个“家”,心中十分感激,也很温柔。

阿秀一脸笑意说道:“我们等你,你可不能偷偷跑了!”

阿秀说完,带着幸福的笑,向小木屋走去。

寒炎掏出玉配,想着杀手通的话,没有一丝头绪,正惆怅之时,却听得小木屋发出几声惨叫。

寒炎一个飞跃,向着小木屋奔去,心里涌过一种不详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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