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辣味熏天,杨又宁总觉得自己吃的是清汤寡水,没一点味道。人家让林兆涵帮忙,她怎么没能管住手呢。
杨又宁还没从刚才的窘迫里出来,路今白又一次发话:“小羊同学看起来真可爱,像个初中生。”
“你也挺像个成年人的。”
话一出口,杨又宁又陷入了尴尬。什么叫像个成年人,路今白比她还要小上两个月,这不明摆着讽刺人长的老吗。杨又宁想,一定是自己和程宣陈待久了,才频频无脑怼人。
路今白被呛得说不出话,只好转向林兆涵,“兆涵,下午一起约老地方吧。”
老地方。
杨又宁默默咀嚼这三个字,她和林兆涵认识不过数月,可眼前这两人却是相伴走过了初中三年岁月。
听叶初初说,大佬从前不爱笑,可认识路今白以后,他的笑常挂嘴角。
林兆涵点了点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问杨又宁:“要不要哥哥送你回去。”
“是啊,外面不安全,我们送你回去。”
路今白似乎并不介怀刚才的事,嘴角轻挑,笑得格外温柔。
杨又宁竟否定起自己来,大概是眼前两人太过般配,她不敢站在身边。她摇摇头,装作坦然道:“哪有那么夸张,大白天的。”
她的确想让林兆涵送她回去,可她不想路今白跟着。杨又宁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试图挣扎:“今晚有晚自习,可别迟到了。”
“不会。”
短短两个字,杨又宁莫名心安。
送走了杨又宁,林兆涵和路今白打了个车往城东的篮球场去了。路今白个儿高,从小就不爱碰女孩家喜欢的玩具,偏偏对篮球感兴趣。
林兆涵第一次见到路今白就是在这里,周围树木青葱,生意盎然,可女孩穿着连帽卫衣,把自己裹住,旁若无人的投篮,投篮,投篮。
第二次注意到她,则是在篮球场不远处的墓园,她依然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少女的哭泣总是惹人注目,林兆涵主动递给了她纸巾,他这才知道两人是同班同学。
天气算不上冷,风也零落的可怜。这样的日子,正是打篮球的好时机。几场下来,路今白喘的上气不接下气,便摆摆手,坐到了长椅上。
林兆涵低头浅笑,也跟着坐过去,打趣道:“白爷不行啊,平时不是挺豪横的。”
“你那个小尾巴长的挺可爱啊。”路今白看向林兆涵,答非所问。她面上揶揄,心里的嫉妒却要爆炸开来。
林兆涵并没能听出她深藏的愤怒,喝了口水,喉结滚动的样子格外性感。
“小羊怎么会是尾巴,她明明是我的星星。”
闻言,路今白呼吸就快凝滞,他居然把她比作星星,还当着她的面。觉察到自己就要失态,路今白立刻调整过来,装作云淡风轻。
“我们涵哥,春心萌动了?”
“我配不上她。”
两人皆沉默了。
林兆涵不免又想到今天女孩回答他时的笃定,她说“不喜欢”。他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因为他除了满身罪孽,一无所有。
指甲深陷肉里,路今白却感觉不到一点疼痛。这些年,她费劲心机才得以靠近林兆涵,明明长了一副魅人的长相,却偏偏要和他称兄道弟。
杨又宁什么也没做,却成了他眼里的星星,这世界未免太不公平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