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她今天的坏脾气是因为来了姨妈。腿上的伤痛还没缓解，小腹又开始叫嚣。
杨又宁疼得厉害，捂着肚子蜷缩在床上，额前蒙了一层细汗。
许琴看着心疼，给杨又宁请了两天的假。
学校那边，赵俊杰看着组里的两个空位发愣，没头没脑道：“什么情况，涵哥不上课也就算了，他是惯犯，老大也不在，这两人该不会是私奔了吧。”
闻言，程宣陈的眼皮重重跳了下，对他这天马行空的猜想置若罔闻。
“程哥，老大呢？”赵俊杰又问了句，这次连带着称呼，叫程宣陈没法儿再装作没听见。
“腿被狗咬了一口。”程宣陈信口胡诌。
“打狂犬疫苗了吗？”
“嗯。”程宣陈抬了抬眼皮，“你老大人虽然不在，但是给你和封晓准备了资料。”说着，把手里的打印稿递给赵俊杰和封晓。
杨又宁昨夜疼的睡不着觉，便把整个高一的数学和物理的基础知识点敲了下来。
赵俊杰高高兴兴收下，可封晓手上拿着镜子，一刻也不肯松开。
“我是要进娱乐圈的，这东西有什么用啊。”
不要也就罢了，偏偏话里透着讥讽。程宣陈摸了摸下颚，若有所思：“这人设不错啊，也不用担心崩了。”
“什么人设？”封晓来了兴趣，把镜子转向一边。
“学渣人设。”
一直没说话的叶初初也帮着搭腔：“别说，学渣气质这一块，你拿捏的死死地。”
……
等林兆涵出现，已经是下午第二节课上课。他不由自主的看向对面的位置，脑子里都是小姑娘楚楚可怜的模样。
操，他该不会是个变态吧。
一整节课也没听进几个字，下课铃刚响，赵俊杰就转头问他：“涵哥，你咋现在才来。”
“睡过头了。”林兆涵实话实说。
赵俊杰默默竖起了大拇指，如果可以的话，他连膝盖都想献上。
程宣陈扬眉，一点也不留情面。
“都这个点了，你干脆不来得了。”
“这不是想你了。”
“滚远点。”
赵俊杰定住，良晌不敢动弹。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
*
还没到车棚，就看到有一人正坐在他的车上，栗色水波卷刚好及腰，宽大校服裤腿改成了小脚的款式，隔了两三米，都能闻到香水味。
程宣陈蹙了蹙眉，除了封晓还会有谁。
见他走来，封晓连忙跳下车：“程同学，司机今天请假了，你送我回去可以吗？”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程宣陈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冷声道：“不顺路。”
“我家不远，我一个女孩子走夜路会害怕。”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不绅士，程宣陈停下脚步。封晓以为他改了主意，刚要往前走，这人一盆冷水就浇了下来。
“出门右转，自己打车。”
等封晓消失在暗夜，一双眼睛显现出来。
林兆涵作心痛状，眼里却全是戏谑：“程狗，你的心好狠。”
“滚蛋，你初中那会儿吓跑多少姑娘，不都是哥们帮的你，你不帮忙就算了，还看热闹。”
“人家一小姑娘，黑灯瞎火的危险。”
“那你去送。”
说话间，程宣陈已经骑了几米远。他不是什么冷血的人，但杨又宁以外的人和事他不想关心。况且，这姑娘家的司机老早就在校门口候着，车是粉色的，叫人一眼就能看见。
车身略过街边的路灯，一路的影影绰绰。
从杨又宁和他上了同一所高中，他就鲜有机会一人骑车。偶尔她早来学习，但都是三分钟热度，第二天又会老老实实的站在小区门口等他。
杨又宁会骑车，只是技术实在太烂。
初三暑假时，程宣陈拿着视频逗她：“你看这人骑车跟你像不像，你小心点，别撞树上去。”
杨又宁嗔了他一句：“老程，你长的丑也就算了，怎么心也不漂亮。”
这个世界上，也就杨又宁一人能对他的长相睁眼说瞎话。
或许是老天看不过去，杨又宁下午骑车时，在平坦的道路上摔飞了出去，把路旁的小树苗压死了。
她在床上躺了一周，膝盖才结好结实的痂。杨父杨母不放心她自己骑车上学，程宣陈就顺水推舟，每天带着她上下学。
自此，原本好好的公路自行车硬生生装上了一个后座。
许琴刚批好学生的作业，她和朋友合伙开了一家传媒机构，人手不够，她只能自己上。
眼睛有些酸涩，她关掉台灯走到杨又宁房间，随口道：“我给小程留了门，一会儿他来给你送作业。”
“妈，我是个小女孩，你怎么能随便放个男孩子进来呢？”
“你把小程按在地上打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自己是个小女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