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炼炉不过巴掌大小,将花瓣尽数摘进后,知梦将炉盖盖上。
片刻后,知梦从炉中取出了一颗通体泛着灰白色光芒的琉璃珠。透过这琉璃珠,一人一猫看到了故事供给人的一生。
刘雯雯,江南小商户之女,虽不能说是大富大贵,却也生活无忧。
父祥母慈,兄长关爱。小户人家,也无后宅之忧。父母开明,并没有那么多的规矩约束,比起其他女子,也算自在。
从小到大,无忧无虑,最后也该由父母寻户好人家,嫁了,相夫教子,安度余生。
她的一生似乎就应该是这么平凡却无忧无虑的。
夫家是镇上的医药人家,林家,家风良好。
林家公子温润谦蓄,长相虽不能说是惊为天人,却也一表人才,与小家碧玉的她也称得上是郎才女貌。
出嫁那天,府上张灯结彩,比之过节,有过之而无不及。入目的尽是红火一片,喜庆得很。
出嫁当天,刚五更天雯雯就被请来的妈子喊醒,洗漱穿戴,由请来的全福娘子开了脸才上妆。
在家的姑娘是不需要开脸的,但要出嫁的女子要在出嫁这天开脸,将脸上的汗毛拔去。
挺疼的,这将雯雯剩余的睡意尽数驱尽。
点红唇贴花钿,她望着镜中的自己,眼中带着将为人妇的兴奋与忐忑。
一旁的阿娘看着即将出嫁的女儿,不禁红了眼。
“阿娘莫哭,雯雯会常回来的。”雯雯见阿娘红了眼,不禁心里难过。
“哪有那么简单,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阿娘抹了把泪水,“在夫家要孝顺公婆,莫要使娇性子。”
“阿娘…雯雯舍不得你们……”雯雯拉着阿娘的手,眼里泪花闪闪,“不若,便不嫁了吧,女儿一直陪着你们。”
“你这傻孩子说得什么傻话,出嫁乃是一个女人人生的必由之路,哪能一直在家当老姑娘呢?”阿娘珍视地拍了拍女儿的手,流着泪却又笑着。
“我的夫人小姐啊,莫哭了,别花了妆呀。”一旁的喜娘适时掏出帕子为雯雯拭去泪水。
在一阵哄闹的鞭炮声中,雯雯上了林家的花轿。
花轿平稳的台出刘府,在经过一片小林的时候,轿子开始颠晃起来。
雯雯知道这是在颠轿,中途颠轿是一项习俗,意在挡煞。
突然,轿颠的剧烈,剧烈过后,却停了下来,不在前行。
“……”雯雯心里疑惑,怎么回事?
“喜娘?”她唤着喜娘,却没有回应。心里惊慌,怎么回事?
这片林子还在小镇之中,也不应有土匪之类的,那是发生了什么?
新娘子在新郎掀盖头前不能露面。但片刻静默后,她终于按捺不住,掀了红盖头,撩开轿帘……
迎亲的人都不见了,就连那坐在马上的林家公子也没了踪影。
雯雯刚想唤人,却发现抬轿的轿夫虽然不见了,轿子却稳当当地飘浮着。
“……”她惊得喊不出声,颤抖着跌回了座上。
虽说一到逢年过节,家中便时不时地祭祖拜佛,相关的话本她也看过不少,但真真的鬼神雯雯还从未见过,也不曾听过哪里有鬼神之类的出没。
今日这事属实灵异,她实是不知该如何应对。
还未等她镇定下来,那轿子突然开始飘着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