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三个小徒弟后,谢辞镜颇为头疼地按了按眉心。
前几日拜师大典上,顾云澜还邀请他这个琴修来奏乐,可他谢辞镜又不是原主,他只会带兵,只会打仗,只会虐菜,整一战斗狂人。顶多被几个心腹缠着听几首曲子来放松心情,哪里会这种阳春白雪之事?只得硬着头皮道自己未带琴以由拒绝了。
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躲的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他总要去弹琴,也不知道他有没有那门子天赋……
谢辞镜在原主房间中找了几本琴谱,但上面那些蝌蚪似的字他是真不懂。
简直头都要愁秃了。
罢了,管这些古人干什么?钢琴古铮,都是乐器,应该没多大不同。
按下琴弦,音符在指尖跳跃宛若清晨醒来,推开门窗,林间清新空气铺面而来,让人感觉如沐春风。当琴音近乎平缓时却猛然一变。
琴音不在轻快放松,而是慷慨激昂,如突然闯进一个战场,音调极尽繁复变幻,每个琴音抑扬顿挫
战旗猎猎,战鼓擂,上阵杀敌,刀刃交接,厮杀遍地,血流成河。
那是谢辞镜生平唯一一次败北,将士的勇猛,敌军的节节落败,他带领将士乘胜追击,却不想落入圈套。
琴音一再变化,他再次想起了本以为胜卷在握,旗开得胜的属下们被反杀。
不甘心,不服输,却又无能为力。鲜血洒满旗帜,是天地间雄鹰的一声低吟,山河落日间,葬送了他百万弟兄那不屈的英魂。
自古成王败寇,各有信仰,但他们只为了国家,从来都不是为自己而战。
一曲终了。
刚平复心情的谢辞镜一睁眼就被眼前景象惊呆了。
凌绝殿已化为一片废墟,空气中飘散着墙壁破裂的灰尘,琉璃瓦砖碎了一地,哀嚎声遍地四起,就连他对面的几个副峰,都是一片狼藉。
谢辞镜:“……”
完犊子,闯大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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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自己的小师弟高贵冷艳地站在那,一本正经地叙述一件无比混账之事,顾云澜有些胃疼。
“今日练琴之时,一时有感,无意间惹出的祸事。”
“所有开销,由辞镜承担。”
“师兄不必这般看着我,下次抚琴辞镜自会找个地势偏远之地。”
此次抚琴事件,以原主储物戒中无数灵石,身为太上长老和峰主未来百年供俸为代价,才算压了下去。
突然破产的谢辞镜:“……”
看来他得想办法赚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