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啊,去更远的地方……
去看樱花开放,去看水程缥缈……我还要去很多很多地方,看很多很多风景……
所以,我不能死在这!
“咳咳咳、”薛城吐出了几朵血色的凝块,仰头看向“处决”他的白衣美人,不知是因为血还是因为愤怒,他的眼前只看的见一片殷红,如果,再来一次,我一定会,将你推入万丈深渊,让你永不安息!那雪白的剑最终还是颤抖着落下了,一剑穿心。
“小黑……”
薛城的手指动了动,灵识渐渐清醒,感觉有人在他耳边不厌其烦的念叨着……什么小黑?
“小黑……醒醒啊……”声音越来越清晰,薛城试图睁开眼睛,微微动了一下,那声音的主人霎时间安静了,随即便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对着外面高声叫喊起来,
“小黑还活着!他还活着!老宋你快来!”
小黑?那是一条狗的名字吗?老宋又是谁?
薛城有些烦躁,终于是翻了个身,将那声音隔在了耳外,舒服了,他想着,又沉沉睡去,然而事实是,还没等到他睡着,闯进来的人便将他抬了起来,等等?抬?他豁然睁开了眼睛,看见自己正被一个青衣女子抬到了一辆满是稻草的粮车上,来不及感慨女子的强悍,薛城便被女子用稻草淹没在了粮车最底部,还好粮车下有空隙,不然他非被蒙死不可,“喂,你……”薛城试图打听女子的身份,刚刚他不是被“处决”了吗?难道是这位女子救了他?然而刚一开口,薛城猛然发现这并不是自己的声音,自己再怎么说也是一带圣君,年龄至少已有五百来岁,声音怎么会如此幼稚?
“嘿呦,小黑,你运气真好,被宫里那些武堂里的学生群殴了一顿还有力气说话啊。”一名老者忽然出现在薛城身边,让薛城有些惊讶,他尽然完全没感觉到他身边还有一个人。“您是?”薛城看了一下老者,发现来人衣着邋里邋遢的,身边的酒壶也不知道用了几年,黑色的泥垢积了好几层,不免皱了皱眉。
“哟哟哟,还装不认识我呢,”老者边说边摇头,把不知名的灰尘一并撒到了薛城的身上,薛城沉默良久,心里莫名生出一股“被碰瓷”的感觉,老者看了看不再说话的薛城,叹了口气,唉,这孩子怕是傻了。索性不再理薛城,抱着宝贝酒壶把玩去了。
薛城支撑着膝盖想起身,粮车却在经过石子路时摇晃了一阵,薛城便又倒进了车底。
薛城“……”
薛城叹了口气,又望向和他平躺的老者。
老者也望了望他
“小黑你别傻愣着,我会怀疑你对我有那方面想法的。”
薛城捂脸,他实在是不敢恭维。
双方又对视了一会儿。
薛城开口了。
“符人,印花酒壶,您至少是武帝级别的人了吧?”
老者把玩酒壶的动作顿了顿,随即看向薛城,“你怎么看出来的?”
薛城笑笑,“符人力大无比,可通其主之意,可惜的是,因为是低等通灵之物,所以身上会有一部分呈纸状。”薛城看见老者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刚刚看了看那姑娘的胸,未免太过干扁。”薛城看着老者刚拿起酒壶的手又放下了。
“啧啧,小黑,相处这么久了,没想到你竟然会关注那个,我还以为你只是个不开窍的榆木脑袋。”老者笑了笑,打开酒壶准备喝一口,“这倒是我疏忽了,那印花酒壶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薛城歪了歪头,“不知道。”
“咳咳……不知道?”老者表示他受到了刺激。
“只是感觉。”薛城又说。
老者停下咳嗽看着他,“想不到你小子还有识器的天赋?”
薛城点了点头,他当圣君那有一段时间对灵器特别感兴趣。
“嘿?!你小子!”
老者激动的拍了薛城一下,惹得薛城的伤又开始疼起来,他忍着不让自己的脸揪成一团﹉但是真的好疼。
不对。
薛城看了看老者的笑容,果然是故意的吧?!
“咳咳,老先生,先放开?”薛城扯了扯嘴角,感觉嘴里有一股血腥味。
“哈哈哈哈哈……”老者忍不住笑了起来,“小黑,你醒来后比以前有趣多了。”说着,老者又喝下了一口酒。
“我叫老宋,呃,其实他们也叫我那啥……云虚真人,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以后你来我们教,我铁定罩着你!”说着,又拍了薛城两下。
薛城:……
老者可不管薛城现在在想些啥,他笑哈哈的踢开身上的稻草,纵身一跃,归于了月色之中。
“阿清会帮你疗伤的,伤好了就来归云堂找我。”老者将印花酒壶丢到了薛城旁边,砸出了一个铅球那么大的洞。
薛城笑着摇了摇头,将酒壶拽出,躺在粮车上看着群星闪烁。
“四百多年前的天空,还是那么好看啊。”
薛城望着天空,在胸腔附近摸到了一块硬硬的东西。
“等等?这难道是?”薛城从衣服内掏出了一块沾着血的玉佩。
因为上面有血的关系,玉佩已经自动和他自动绑定,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双烛佩?”薛城的眼睛亮了起来,他还以为要等他再进入一次寻心幻境才会找到呢。
双烛佩是极少几个上古灵器之一,也是他重生前被'处刑'的主要原因。
“呵呵……”薛城开始笑的有些癫狂。
往昔的四百年前,他还叫小黑;至于现在的四百年后,薛城收起了双烛佩,那要的可不仅仅是圣君这个称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