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西带着小石头去玉应叫那边看了看,沐阳的信放在柜子上,留下一对玉镯给她,“阿娘,一只没给你买过东西,前两天我看铺子这对玉镯很好看,您戴戴试试合不合适?”
“以后不要花钱了,我也买了,不过没你这好看!”玉应叫还是戴上了,光华水润的是很好,“我让你嫂子看看去!”
“阿娘你慢慢看,我先带小石头出去吃早点了!”
“去吧!回来就把小石头放在我这儿”
沐西含泪笑着拉着儿子慢慢走出家门,街上依旧人来人往。远处的云吞摊子上坐着慢慢吃东西的男人,那个背影再熟悉不过。他原来连她做的饭都不想吃了。
小石头刚要喊爸爸,被沐西捂住嘴,“走,娘带你去山下玩,去骑马!”
“好啊!我们去骑马!”小石头喜欢骑马,一听高兴坏了,拉着沐西就走。
出了迤萨唯一的城门,沐西搭上一队运货的马匹,娘俩骑上马顺着山路下去。马帮是去红河县,那就去红河县。
孔森一夜没合眼,他大脑是一片空白的,想了很多,可能什么都没想,抬头已经天亮,他觉得他只是站在院子一会。
进屋看到熟睡的母子,不忍打扰出门。是人是鬼又怎样?在他眼里他们只是他的亲人。他听过很多神怪故事,当时一听只是一笑,没想到如今自己也遇到了。为什么自己要纠结?沐西是不是很难过?
想着母子喜欢吃的云吞面,变相买回来。出门遇到去拜祭死者的表兄们,今天是死者出殡的日子,作为马帮的人应该去送送,送走了死者,回来饥肠辘辘。胃越来越不好了,一碗云吞还没吃完,又被杨振坤拉去商议事情。
既然大清要灭亡,是应该武装起来保护自己。保卫家园,保卫妻儿。孔森心里一痛,开始坐立不安起来,“孔兄,你觉得派谁去购买枪支合适?”
“谁去都无所谓,扬兄,你们决定,我先回家一趟”孔森不等回答起身告辞。
家里静悄悄,屋里屋外干干净净,是太干净!沐西喜欢干净,总是把家里收拾的整整齐齐,一尘不染。没在家应该去了沐家。
“阿娘,沐西来过吗?”
“来过,说是带小石头去吃饭了,我还让她回来把小石头送来呢!这丫头怎么没送来?”
“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一大早啊,怎么他们没在家?”
“没在,我还以为来您这儿了呢!”
“是不是去铺子了”
“我去看看”
铺子没有,杨家没有,几条街都没有,这是去哪儿了?孔森有些头晕,身上突然一阵阵冒汗,他跑去沐家:“阿娘,大哥,沐西和小石头没了”
“没了?不可能!那两大活人怎么可能没了?”玉应叫道,她不相信闺女没了。
沐阳问玉应叫:“三妹送来的时候说什么了?”
“给我送了一对镯子,就这个”玉应叫让儿子姑爷看。
“还说什么了?”没事送东西,两人脸色都不好起来。
“她说一直都没给我买过什么,就送了我一对镯子”
沐孝和从屋里出来拿了信:“看看是不是沐西留的?到底怎么回事?”
沐阳一看是自己的名字,但他不认识几个字,只好交给孔森,孔森拿出信简单看了几眼,眼泪顺着脸颊滚落:“阿爹,阿娘,大哥,沐西说她想带小石头去远游,怕你们不同意只好先偷着走了,让你们别惦记他们。让你们好好保重什么”
孔森哽咽起来,他还真不能将昨晚的事说了,说了沐家会接受另一个闺女吗?还是占了他们闺女身子的鬼魂。不能说,真的不能说!
“说!你们是不是吵架了?不然三妹不会带着小石头走的!”沐阳第一个反应过来。
“是,我们只是拌了几句嘴,谁想到她会赌气走了,我这就去找他们!”
沐阳一拳打在孔森身上,“快去找!找不回来我们绝不原谅你!”
沐阳招呼弟弟,又去叫人分头找,很快就知道了母子俩出城跟着一队马帮走了。算算时间已经走了大半天,每天出城的马帮多了,去越南还是思茅?还是其他地方?站在岔路孔森不知道何去何从。
“分头找吧!”赶来的沐阳等人道。
孔森追到晚上都没看到人影,夜里别人不敢,孔森敢。他选的是去思茅,他想着沐西说过想要茶,可惜自己一直忙着赚钱没给她弄多少茶。
夜晚的山林不时传来野兽的吼叫,“孔森,别走了,你知道的咱们马帮机会夜里赶路,再说路看不清会出事”跟来的人道。
“我觉得他们应该在红河县歇脚,我想赶过去”
“好吧!”
黑夜几个人摸到红河县城挨个客栈都找过了,得到的消息是那母子离开商队独自走了。母子俩去哪儿?杨家的老宅也找了,都没有。大晚上不可能走,几个人只好守到天亮。孔森雇了十几个恨不得挨家问,谁也没看到那母子。
一天又过去了,孔森颓废地抓着自己的头发,这人去了哪里?他在野外大声呼喊:“沐西,回来吧!我想明白了,不管你是什么,你都是我妻,是我糊涂了!”
“回来吧!”孔森从没这么绝望,想到将要失去沐西和儿子,孔森痛哭起来,“回来啊!沐西,回来吧!不要扔下我一个!”
“大表哥,你们回去吧,我去思茅看看,马帮就交给你们打理了!”孔森让众人回去,她说她有个须弥空间,是不是她去了那里?如果真的,他是找不到她了。
找不到也要找,他不死心。
“好,我给你留两人,回去通知沐阳那边没人”
“不用,把钱留下就行了,我再找找”孔森没要人,独自一个人上路,沿着茶马古道去思茅,去易武和版纳,那是沐西一直念叨的地方。
沐西是连夜走的,夜晚对别人可能危险,对她不算什么,她抓了一只野鬼带路。把睡着的小石头放进空间,一个人走路很快。累了就去空间睡一会儿,饿了空间东西多的是,她没去思茅,而是去了易武。
易武拥有大片的古茶树,是贡茶的主要产地,也是茶马古道的原始起点地。易武有着后世著名的七村八寨普洱茶产区,更拥有加工普洱茶的诸多作坊。有名的同庆号、福元号、宋聘号在此都有茶庄作坊。
易武与老挝搭界,马帮由此为中心,踏出通往老挝,越南,拉萨,昆明等地的一条条茶马道。不来此地看看枉自穿来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