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宗主,你这大晚上把我们召集来到底所为何事?”杨纯胡须颤抖,疑问让他满脸皱褶更显得深了。
“什么事非得出来说?”蒙无情冷哼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怪不得他们不乐意,现在已是子时,所有人早都歇息下来,沈严派人前来说有重大事情需要与众宗主商议,而且并不在客栈里,是天厝城一处无人小屋中,这里人烟稀少,荒废已久,倒是清静。
“你们以为我沈某人闲得无聊,让你们出来论剑赏月?哼,请各位移步此地,自是有我的道理!”
“想必今日我跟剑痴的比试你们也看见了,我用尽手段却只跟他打个平手!你们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是魔国三魔子,上面还有两位魔子外加一个魔主,仅三魔子就与我战了个平手,且他年纪尚轻,再过一两年,也许我也不是他对手,你们谁敢说是他对手?”
沈严一番话落,另外四位宗主皆陷入沉思,沈严说得明白,他担心假如有一天,魔国侵入伏国时,将无人是魔国一主三子的对手。
“沈宗主,你是不是多虑了,魔国一直盘踞西域,与我伏国多年来相安无事,怎会无故侵入伏国?”欧阳平眯缝着眼睛,难得质疑沈严一次。五大剑派中,轮回剑宗与天伤剑宗关系亲近,欧阳平更是信沈严,然而这次他却第一个表示疑问。
“我倒觉得沈宗主担心得是,这十年来,魔国很安分,但是再往前,魔国大举侵入伏国的事不是没有发生过,魔国贼子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应该小心防范才是!”天冥认同沈严的想法。
“你们应该还记得,二十年前,魔国在伏国的肆虐,所以,我觉得我们这次应该有点动作,最好是把剑痴永远留在伏国!”沈严眼中精光闪动,左手不自觉摸着右手上被剑痴打伤的地方,疼,非常疼!
距五大宗主密议小屋六米开外,姜凌躲在一个桥墩下,五人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怎么会这样?他们为什么想害梵毓?就因为比试输了么?”姜凌大惊,尤其是这主意出自自己师傅之口。
姜凌会到此地,纯属巧合,他一路走走停停,敲开了五家客栈的门,三家回答他没有他要找的人,两家把他轰走,他念叨大杀伐术,无意中来到此地,却发现有人说着什么,偷偷靠过去后,发现居然是五派宗主,他小心躲好,竖着耳朵,没成想听见这么个消息。
只听蒙无情冷冷接着道:“二十年前,魔国之所以来伏国,那是追查犯人下落,沈宗主不会不清楚吧?”
“我们今天要讨论的不是二十年前魔国做了什么,而是担心以后他们会做什么!伏国以我们五大剑派为尊,现在有个削弱敌人力量的机会,我就问你们能不能把握住?!”沈严低吼,大有不屑与这些同道为伍架势。
“沈宗主未雨绸缪,听你的吧!”华阴宗杨纯第一个表态。
“要做得干净,绝不能露出马脚!”天冥叮嘱众人。
“..”
“谁?”沈严低喝一声。
“不好,被发现了,快逃!”姜凌只是稍微动了一下略微僵硬的身子,身旁的嵩草摇动一下,这就被沈严看出异象。他弓着背,沿着石桥,岩石,各种能掩藏他身子的地形,急速离去。
“哪有人?这大晚上的,说不定是只兔子或者野鸡什么的,沈宗主多虑了!”众人观察一会儿,没有发现什么不对,杨纯笑着道。
“我多虑最好!虽说这是我们的地盘,但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沈严很肯定他们的谈话被人听了去,他是第一个冲到桥上的,偷听者最后消失的背影他见着了,不是姜凌又是谁?但姜凌是天伤弟子,如果被另四位宗主知道,损的是他沈严面子,所以他没声张。
待姜凌走远后,五人低头接耳,如此这般商量一番。
..
“呼,好险,还好没被发现!”姜凌躺倒在地,这里已经是天厝城外围的山上,他喘着气,身下是细密绒绒的草地,他忽然有些庆幸,从小偷看师兄弟们练剑,这逃跑的本事练得已然炉火纯青。
可他不知道,兔子跑得再快,也逃不过狼的眼睛,只是这只狼还有别的紧要事,暂时不想管他。
“这里真舒服!”姜凌双手枕在脑袋下面,头顶上是浑圆银白的月亮,他发现自己离月亮好近,似乎伸手就能摸到一样。
他今晚真的很累,练习大杀伐术已经到了很晚,出来寻找剑痴,再到偷听沈严密谋,刚又经历一次狂奔,现在没事了,周围偶尔一声虫鸣,夜静谧而美好。忽然一阵阵困意袭来,他不打算回客栈了,今晚就在此地过夜。
在他似醒非醒间,忽然感到身旁有异样,惊出一身冷汗的他哧溜一下跳起来,“怎么是你?你怎么跟鬼一样,想吓死人啊!”他怒极。
只见梵毓不知何时在他不远处坐着,那一半白发在月光下显得非常怪异。
“我来了很久啊,只是你没发觉!”梵毓瞧了他一样,不急不缓道。
“五大宗主要对付你,你快走吧!”姜凌忽然想起之前五大宗主的话,急急对梵毓说道。
“你们这些自许正道的人只会干些偷偷摸摸的事!我梵毓行得端坐得正,你以为我会怕了他们?”梵毓冷哼一声,眼神有些不屑。
“正好,明日我就去掂量一下五大剑派宗主实力!”他傲然道。
“你疯了!”姜凌不解,“他们已经在商量怎么对付你,你现在送上门去不是找死么?”
“他们能商量出什么来,无非就是合伙暗算我!”
“你..”姜凌气得说不出话来,敢情自己就是白费心思,这个疯子压根一句也没听进去。
“噢对了,你给我的大杀伐术为何我总不得要领?”姜凌忽然想起这才是他今晚出来的真正目的。
“什么意思?”梵毓茫然。
“就是感觉不入门,很生疏,不对,像是排斥!也不对!”姜凌抓着头发,“反正就是练不会!”
“你太笨,资质太低!”梵毓难得笑了,打击道。
“不不,我觉得我缺了点什么东西?”姜凌若有所思,“你当时遇到过这种情况么?”
“没有,我是谁?有我学不会的功法么?”
“从没发现你居然如此自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