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厝城,代表五大剑派的赤、橙、蓝、青、紫五色旗帜飘摇招展,弟子练剑声,打斗声响彻云霄。天厝城四面环山,不属于五大剑派,甚至不属于帝都。许久以前,五大剑派剑术大会是在华阴宗的天香城举行,某一次的剑术大会,华阴宗凭着微弱实力得了冠军,另四大剑派一致认为华阴宗作弊,再之后,五大剑派便决定把剑术大会地点选在离五大剑派很远的极西之地,要求帝都把天厝城让出来,作五大剑派剑术大会比试之用。
在王府时,雷云裳足足哭了半天,两人才动身,雷云裳婉拒了王翰的好意,一心加入五大派。
“这就是天厝城了,我带你去找我师傅吧!”姜凌苦着脸,心里无限琢磨沈严看到他时的反应。
“走!”雷云裳只冷冷这么一字,便往城中行去。
这一路赶来,除了在王府时,姜凌见过雷云裳软弱一面,别的任何时候,她皆化身冰块,冷得让人忍不住要与她拉远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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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弟子私自下山,请责罚!”姜凌带着雷云裳来到天伤宗弟子所在的客栈,面对沈严,他恭敬行礼。
“哟,师弟,师傅走时不是吩咐你好好呆在山上么?怎么,赖不住寂寞,一个人偷摸下来了?”不待沈严询问,天伤宗大弟子张萧便阴阳怪气叫道。
“是啊,师兄,我们来这里是比剑的,可不是游山玩水!难不成师兄最近剑术大有长进,要跟众师兄弟还有各师门同道比试比试?哈哈哈!”一众弟子大笑,而沈严只是看着,任由弟子肆无忌惮的嘲讽姜凌,没有训斥他,也没说原谅他,似乎在沈严眼前,姜凌就如那空气一般。
姜凌低着头,师兄弟的嘲笑他已经听得太多,早不足为奇,他不敢抬头看沈严,也不知沈严心头想些什么。
“这位是?”就在姜凌心中七上八下时,大师兄张萧询问起雷云裳来。
“额,她是。”姜凌赶紧接话,但雷云裳已经抢先一步,“小女雷云裳,拜见沈宗主!”
“雷云裳?你是重剑城城主之女?”沈严惊异道。
“是!”
“你怎会来了此处?”
“小女子家破人亡,无处可去,恳请沈宗主收我为徒!”雷云裳忽然跪倒沈严面前,以额触地。
“这?”沈严迟疑,如果是一般人到也罢了,雷云裳可是重剑城城主之女,重剑城除她之外无一活口,如果收了雷云裳为徒,那么天伤宗且不是会搅进重剑城灭城之仇中?现在连凶手是谁都还没线索,实在不宜收她!
见沈严迟迟没有反应,雷云裳从地上抬起头来,缓缓站了起来,在众多天伤弟子前面走一圈,最后站在沈严跟前,眼中满是讥讽之色,“爹爹常对我说,伏国有五大剑派守护,永远不会出现杀戮、战争,五大剑派会保护百姓的安全。现今,我重剑城在五大剑派守护下一夕被屠,连凶手都不知道是谁,五大剑派无法为我报仇,找出那些刽子手也就罢了,连我这个幸存者也不敢收了么?”雷云裳说完,死死瞪着沈严。
沈严作为一派之主,现在被一个后辈指责无法维护道义,本来心中有一丝愧疚,但是,当雷云裳盯住他的时候,他的愧疚转变为怒火开始慢慢积淀,“野蛮粗鲁的丫头片子,收不收你是我的自由!”当然,这些话他没说出口,但是众人都能看出,继续下来,沈严肯定要大发雷霆了。
“师傅,这位姑娘说得是,我们本来就身负保卫伏国的职责,现在她无家可归,您老人家大发慈悲,收她为徒吧!我想,她一定不会给天伤宗带来麻烦的!是吧,姑娘?”张萧挡在沈严与雷云裳之间,帮着劝说沈严,完了还不忘对雷云裳打眼色,意思是要他顺着自己话向沈严保证,绝不为天伤宗带来麻烦。
然而,雷云裳不为所动,静静立着,就那么注视着沈严。
这时,客栈里又涌进来一群人,老的少的十几个,正是另四大剑派的宗门带人过来。其中一名老者对沈严说道:“是啊,沈宗主,这是个可怜的孩子,就是没有她,我们也要找出屠戮重剑城的凶手,更何况现在她来到这里,哪有不收为门徒的道理?”
“你们过来干什么?”沈严没有回答老者,反问道。
“两天后剑术大会正式开始了,我们几个商讨了一下,希望今年可以换个新鲜的方式进行,来找你共同探讨,哪知你这还有事!”
“沈宗主,她现在是在你这里,如果她求到我门下,我丝毫不会犹豫便让她入门!”蒙无情冷冷道。
“你们?罢罢,雷云裳是吧,你就留下吧,但你现在还不是天伤弟子,须得经过正式拜师之礼,那些等回去后再说。”沈严面对众人眼光,尤其是四大剑派宗主看热闹的态度,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多谢师傅!”答谢之人不是雷云裳,而是张萧,从他注意到雷云裳那一刻,便被她拒人千里的气质吸引住了,他心道,这样的女子才是值得自己征服的,门内那些小丫头实在没味道!
“师妹,来,我带你去你客房,这几天委屈你了,先歇着,等过了剑术大会,我们一起回山!”张萧热情招呼雷云裳,亲热无比。
姜凌在人群后面,听着一群人喳喳的说着话,看着雷云裳跟着张萧上楼,他自嘲一笑,“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以后你也是天伤弟子了,好好活着吧!”
姜凌离开了这家天伤宗的客栈,独自在街角边找了个小客栈住下,这里没有五大剑派弟子,他如一个过路客,没有人认识。
他躺在木板床上,双手枕着脑袋,有些纠结,“剑术大会我到底去不去呢?去吧,免不了丢人,不去吧,我都来了这里,哪有不看看的道理?”
“你想去就去,怎么婆婆妈妈的!”一个声音忽然响在姜凌耳中。
“谁!?”姜凌一骨碌从床上坐起,警惕起来。
“不用那么紧张,咱们又不是没见过!”梵毓推开房间门,大方走进来,在桌旁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是你?你怎么也来了?”姜凌舒口气,在梵毓对面坐下,好奇问道。
“我怎么不能来?我要找天伤剑沈严,他在这里我自然就过来了。”
“那天的事,我是不小心而为!说吧,你想要我怎么补偿你?”梵毓眯着眼,似乎想看透姜凌内心。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没事,不需要补偿,你走吧,别跟着我就行!”姜凌摆了摆手。
“那不行,我失了手,让你掉进剑火池中,那是我的错,我看你手无缚鸡之力,这样吧,别的我没有,这个你留着,学点,不吃亏。”梵毓也不管姜凌答不答应,从衣服里摸出一物,塞在姜凌手中。
“大杀伐术?”这是一本残破的羊皮书,书皮上几个大字已经被摩挲的淡了痕迹,羊皮也是破破烂烂的,让人担心一不小心就会弄丢一些。
“这是我游历时得到的一卷剑谱,我试过,里面的功法和我本来修习的功夫相抵触,如果我学了这羊皮书里的功夫,那么早晚一天会出事,你根基浅,正好可以尝试一下。”
“既然如此,那多谢了!”姜凌没有继续推辞,他需要这东西,他不知道沈严为什么不教他习武,但是,他是整个天伤宗的笑柄这是事实,如果自己会了些许功夫,那便没有人敢小瞧自己了。
留下羊皮书后,梵毓便离开了,姜凌不知他去了何处,他重新关闭房门,吩咐小二不要打搅他,便慢慢翻看起那大杀伐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