羚角马放在山下,他们要徒步登山。进入结界前伊灵醉仿佛感觉到会发生些什么,他长呼了一口气。赤焰火山是一座石山,并不陡峭,坡度缓和,石缝中长着野草和灌木,有的植物开着花,能闻得见香气,夜晚的山上很静,六人进入结界,只有跟随的三个人没有变化,乌弋阳身上的衣服变了样,竟穿着一身盔甲,背后还背着弓和箭。伊灵醉穿着他在灵域极寒海时的装束,一身白色的长袍,头上白玉发冠将头发高高束起。一双剑眉,眼神深邃。
月光照在风瑜念的身上,那已经不是风瑜念了,她很美,风吹过,发丝飘扬。她的变化在意料之外也在预想之中。除了这些变化,神月和白杨的记忆是不会恢复的。
走过一段陡峭的悬崖,是一个山谷,长满了芍药花,白色的花瓣遍布山谷,在风中摇曳。
白杨知道,他也是来自神族的高阶时空。白雪也是从这个时空来的,竟是一个比他还要英俊的男人。
每个人都隐藏着自己。风瑜念心中掠过了这个想法。她是否也一样。她的心很平静,赤炎火山的一切似乎在诉说着故事,风的声音,草木摇曳的声音。也许我来过这里,她想。
神日淡淡的说,“这些白芍药是你最爱的花。”光镜里,风瑜念凝视着白芍药。
白色的芍药花消失在了视线里,攀上一个又一个堆砌起来的石块,月亮在慢慢的向他们靠近。白杨向风瑜念伸出一只手,风瑜念抓住他的手,他紧紧拉住风瑜念的手,一步步的,手心里出了汗。
山顶的风很大,就像湍急的水流。
“还记得那个传说吗?小英。”
白雪并没有看风瑜念,而是冲着远方呼喊,“清月。”他接着喊,“日曜,你是一个傻子。”
“白杨,你也来吧。”
白杨摆了摆手。
“风瑜念?”
风瑜念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着月光照耀下的整个月光河原始森林,一切镀上了一层朦胧的月光。“这个景色好熟悉,我突然感觉很悲伤。”
白雪这才想到,每年神月的生辰,她就要来到这里,看着和今天一样的景色,思念神日。
白杨靠到风瑜念身边,“这里的景色我也很熟悉,和我梦里的一个场景很像。”
“那个梦里,我是日神的贴身侍卫,也是一名弓箭手。不论我们在什么时空,做什么。打仗,或者重新建立自然秩序,或者救治将要湮灭的生灵。他会通过一个法器看见月神。他会在睡前看着月神睡着的样子入睡。只有一天例外,法器里月神坐在你现在的位置,抱着膝盖在风中入睡,他会看着她,就那样守一晚上。”
风瑜念伸出手,感受着风的温度,暖暖的,让她想起了昨天晚上和风予思坐在一起时风的温度。“这风是不是日神召唤来守护月神的。”
白杨没有说话,一阵长长的沉默,白杨转身离开了。白雪走过来,坐在了白杨的位置。
“风瑜念,你喜欢下雪吗?”没有太阳的日子他总是被月神的意志召唤,梦丘原野总是茫茫的一片皑皑白雪。
“你知道我喜欢大自然的一切。”
白雪身上的光芒都被日曜遮挡住了,神的召唤,灵是无法拒绝的,他真的无法和那个光芒万丈的人抗衡。
白杨心想他和他们不一样,他不是转世而来,是穿越时空来的这里,没有经过神族允许,私自穿越时空,冒着扰乱时空秩序的风险,男扮女装,来到这个时空,可是现在他是男子打扮,他说话温柔、气质忧郁,无微不至的关心风瑜念。没有传说中雪灵的半点冷傲,善变。风瑜念一如既往的对待他,甚至对他的装束都没有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