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素流浅淡一笑,“我原谅你了。”
具体真假?天不知地不知你不知我不知!
临死前的江素流一声喟叹,虚情假意的原谅。
重染翰这才起来,他从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何不对,到是掌柜冒死提醒。
“这天下,何时兑现?”江素流状似无意提起。
重染翰眼中一闪而过的异色,但口中仍是:“素儿订罢。”
江素流敏捷的捕捉住了那一瞬间的错愕,低低苦笑:重染翰,你还是放不下安乐国江山。
“罢了罢了。”江素流亦是不想再提,“你可知晓前线如今战况?”
“……不知晓。”重染翰满脸憔悴,为寻找她费心费力,哪里有心去管政事?
凝禾帝勉力还能撑一会,只是听他暗藏在凝禾帝身边的心腹通报:凝禾帝旧疾复发,每日工作不了几个时辰。
这种消息,自然是不能外漏的,不然,便是朝堂权臣乘着时机壮大势力,翻云覆雨……
可重染翰难得昏庸一回,选了美人未选江山。
说起美人,江素流看似也比以往更加风华绝代,韵味更浓些。
“咳咳……”江素流轻声咳了几下。
迎来的是重染翰的关怀,“素儿,你无事罢?”
说着便付诸了行动:“来人呐,叫郎中来!”
不多时,年轻的女郎中将江素流的手置在一块方枕上,单手搭着脉。
她神色微凝,“夫人仍是月子期,却舟车劳顿颠簸劳累,受了风,怕是留下后遗症。再者,夫人生产过程似乎并不顺利,怕是以后再难以怀孕。”
“知晓了。”江素流淡淡道。
江素流眼中,已无光。
“素儿……”重染翰心疼了。
江素流内心由衷惧怕起这个多变的男人,温润如玉公子外表,曾几何时也是对江素流温柔至极,但占有欲强,有时稚子心性,生气时邪魅张扬,危险至极。温润如玉只是他的保护色,温柔和占有欲稚子心性独属江素流,骨子里凌厉深算。他可以宠你依你,亦可以逼你迫你,可以卑微到极致,又可以高高在上。
这是怎样的城府,才能做到如此这般?
“我乏了……”江素流阖上眸子。
“嗯。”重染翰退出房门。
……
南疆,都城,宫城。
重伶人再次被一桶冷水泼醒,“咳咳咳……”
她好歹也是南疆的王后哇!可是她忘了,她不过是利益的牺牲品,一把刀子,一个借口,无足轻重。
“醒了?”徐夫人饶有兴致挑了挑眉,“王后,现在还冷么?”
冷?她刚来,不适应南疆的气候,总是叫唤着冷,然而她愈念叨,为她备的棉衣棉裤棉被便越少,南疆如今已是冬日最冷的时候,她却只能拿着夏凉被改。
重伶人的眼神好似猝了毒,仿佛下一秒便要将徐珺拆吞入腹,可惜她没有这个力气。
她不主动惹事,也不怕事,既然如此,可莫要逼她!
……
翌日,重染翰一行人便动了身,重染翰细细命人缝好马车的窗,让江素流受不到风。
“南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