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她是甚么也见不着,江素流贴心的将纸揭下,并在她眼前晃了晃。
“好好看着,谁贴上的本宫不知,或许需要阙良娣自己考虑。”江素流露出一个极为迷惑的笑来。
阙清兰抢过,脸色终于发生了变化,她用力把纸揉皱,撕成碎片,约莫就是上万块拼图的碎度,不是闲得发慌的人绝对不会去拼。
“如何你才能忘?”阙清兰声音颤抖,她是眼神没有了焦距,恍惚地迷蒙地看着江素流。
江素流已经不再是当初了,不会再有淡漠如水的时刻,“本宫自然是不会忘的~”
江素流没有温婉一笑,回以一个诡异癫狂的笑容。
……
“阎王!”暮歌冲破阎王殿大门。
阎王打着哈欠直起身,道:“又怎着?”
“把她放出,你,你!”暮歌一句完整的话伴着她的气喘吁吁也说不出,仇视着阎王,“她,她有多恨凌瑾你又不是不知!为何?!”
阎王没有应声。
……
得到了阙清兰的把柄,她还是很感谢那位的。
虞翾三姓家奴是不能多信了,但她有额外的路数。
“雪影?”江素流并不相信重染翰的人,但是如果利用适当,也是一把利刃。
女子一身夜行衣,敏捷地翻窗入室,恭敬道:“侧妃有甚么吩咐?”
江素流本想用那人,可是忽的记起自己莫名其妙的部下,她怎的会与尊主属实?反正她定是已经获那边信任的,用也便用了罢。
潜意识让她鬼使神差地摘下腰间一块玉佩,杂着方写好的书信交给雪影,叮嘱:“交给玄门流影,记住,要快。”
“是。”雪影翻出窗去,江素流晓得她一定是要检查一番报告了才敢办的,江素流从心底里觉着自己的处境艰难,熟络的人都已经是冠上他人之姓的,其他她又无法自己联系,没什么办法,重染翰至少不是仇人,他的人应当还是能够信任的……应当吧?
夜幕降临。
林禧儿扶着窗棱道:“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又低下头自说自来了一句:“消灾辟恶君须采,冷露寒霜我自禁。”
“娘娘甚爱菊?”林禧儿的贴身侍女问。
“是。”林禧儿点头,“菊花,傲骨。”
“更深露重的,婢子去为娘娘那件披风。”不多时,一件毛绒绒的披风挂在背上,寒冷的冬夜,一点点被焐热。
林禧儿做些针线,便只当是解闷而已,没人会拦着她,没人会管着她,除夕夜那是江素流阙清兰争风吃醋的事情,与她何干?她的身影在残破的黑夜中格外萧条。
萧条的不仅是林禧儿一人,自然还有凉城。她自幼疾病缠身,都不致命也是一种折磨,院里常年飘散着药味也让人怪不舒服的。
她想了想,用内务府拿来的纸,还有被风雨折断的树枝做了盏孔明灯,在雪雾里顽强飞起,自然是撑不了多久的,火被灭后落了下去,落了不知那位东宫贵人的院落里,她一时也没有动,反正上不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