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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断’

对于第一次出远门的索娅和贾元二人,这一路上的一切对于俩人来说都有致命的诱惑,或者说能激起两人的好奇心。这不,才刚刚到了半晚在一只有五户人口的小村庄刚刚付钱吃了一点黑面包和主人家打猎过来晒干的肉干,两好奇的小孩子也不怎么害怕,出去瞎逛去了,这附近有一片不是很大的森林,森林里长得树木不是很大,年份也就在三十来年左右,里面生活着一些小动物,至于最危险的也就是野猪了,所以马蒂导师听了这家主人喝了一些劣质麦酒大笑和自己说了这一件事情后,也就任由两人去闲逛去了。

其实索娅两人原本是不打算去森林里‘探险’去的,但是听那家主那样说两人也就起了心思,毕竟一年多的时间每天除了争取到一些吃的,两人也就没什么其他事情可以干了,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时间。两人原本年纪一个九岁一个七岁,还处于活泼好奇的年龄段,现在有人收下了二人,而且看上去还是一位很友好的老爷爷,两人就开始放开了自我。当然,性命无忧的前提下。

“嗨~你们就是那位有很多罗塞老爷爷的孙子?”一名穿着肮脏沾满泥土粗布衣装,剃着光头,比索娅高上两个头,年龄看上去大约在十三岁左右的壮硕男孩,和两人打过招呼后,带着鼻涕,看上去有点傻傻的表情,出声问道。

“不是,我们是门人。”索娅摇了摇头,出声说道。

“门人?”男孩一脸迷茫,不知道这两字是什么意思,好似从来没有听过一般,好似在思考一般。

“算了,无所谓了。”稍微想了一下的男孩就将这件事情丢在了脑后,对他来说思考一件事情可是很脑疼的,接着他继续说道:“那位穿着很好看的男人给了我五枚希娜,让我跟着你们,如果遇到野猪也好帮忙。”说完后拍了拍胸口,然后给二人展示了一下自己很是骄傲的二头肌。

“好的,那我们走吧。”索娅露出微笑,出声说道。其实说实在的,索娅还是不怎么怕野猪的,毕竟他和贾元爬树的速度还是很快的。

.......

原本以为这一路上你能如何帮上忙,名为布岚的男孩其实帮助还是很大的,比如这一路上索娅和贾元都不知道有几次差点采集了有毒的漂亮植物,或者差点踩到了多少毒虫的巢穴,这一路上不知道说了几遍的“谢谢”这两字,就算是现在太阳落山,他们出来的时候收获还是有的,一些能食用的蘑菇,加上一些能食用的野果,索娅解下了自己的斗蓬,把收获的一切包裹在了里面。

今天索娅的收获很大,或者说学到了很多东西,还算心情不错,但可惜的是贾元却觉得很无聊,毕竟有好几朵漂亮的花朵贾元原本想摘下来拿回家的。

回到了用木材搭建而成的房子,家主已经让出了一间房间,不是很大,两张床也很硬,就一铺上了一层粗布的木板罢了。索娅两人却是习惯了,而且还有一棉布杯子呢。马蒂看上去好像也没什么问题,至于马夫却是睡在了马车上,原本家主还可以再让出一间房间的,却被拒绝了。

回到房间的几人,说起了森林里遇到的事情和学到的东西,但索娅说了一句:“他们都是好人。”却只看见了马蒂导师坐在桌旁,桌上唯一点燃着一根自己带来的蜡烛,摇了摇头,是不认可索娅说的话。

“如果有一天有绵羊来这里,那么他们的獠牙就会露出,这是生存法则罢了,或者说,这是如今帝国的生存法则罢了。”马蒂叹了一口气后,出声说道。

“好了,睡觉吧。”马蒂打断了还打算提问的索娅,站起了身来,来到了自己的床上,就这样连鞋子也不脱就躺了上去,索娅两人没这样的习惯。

那蜡烛还点着,在漆黑的房间内是那么的耀眼,又或者说是温暖。马蒂导师明显没想吹灭蜡烛,那么索娅和贾元也不好意思去吹灭,虽然两人都觉得有点浪费就是了。

侧身躺在硬木板上的马蒂,觉得自己年纪越大,话多了起来,有些事情不经历过很难相信,至少,马蒂就是这样过来的。

第二天早上,从家主那里买了一些肉干,两块出炉不久的黑面包,一块巴掌大小的芝士,花了两倍于城里的价格,还算合理。

家主在索娅等人离开前还热心的问了问要不要多待几天的时间,可惜马蒂摇了摇头拒绝了。

然后在家主一脸失望的目光下继续上路了。索娅听马蒂导师说,这个村庄后大约两、三天路上不会有其他的村庄了。索娅提问了:“为什么?”得到的回答是:“因为接下来的路上没有时候搭建村庄的地方。”索娅先是不懂什么意思,但是根据一路上的地形他明白了。

这条路上确实不适合建立村庄,那些带着小石头掺和着沙子的地面根本不适合用来当做耕地使用,并且那些地面也不平坦,有些地方高有些地方低。而且离‘八塞克斯’城还离三、四天的马车路程,就算是在这里建了村庄只怕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自给自足了,而看这里的一切就觉得不可能了。

虽然这片空地的后面也就是索娅等人要穿过的地方有一片不是很丰茂,并且还算是年轻的小树林,那些树木也就成年人的手掌宽度,也不是很高。如果在这里安居下来可以去小树林里找食物,但是索娅不觉得能找到足够的食物来过冬,毕竟他们的马车穿过这片已经开过路的丛林只花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这期间是看过一些小动物,但不是很多。

过了这还算年轻的小树林后,再过一段路程差不多也就几个小时,会来到一搭建了十五米长木桥的小河前,这座木桥听说还是那些想过河的野蛮人建立起来的。过了那么长的时间早就已经破旧不堪了,还好一年多前有一带着大量物资赶路的商人,花上了一点时间随便的加固了一下,让这原本已经摇摇欲坠的老桥再撑上一段时间。

其实对于马蒂来说这木桥如果没有加固也没什么关系,自己是魔法师,花上两、三个小时就能将这十五米长的木桥给加固稳定。当然,不用花上精力和时间是最好不过了。

过了桥的他们决定先在这里吃点东西再上路,再把这两天喝光的羊皮水壶在小河那里装满了。

名为‘塔落’的车夫从河边散乱的石头里找来了一些比较大的石头,围成了一圈,找了一些干树枝填满,然后从马车后面拿了一个不是很大的砂锅,没有带耳朵。

从小河里装了水,拿出了大约十片肉干,一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的盐晶,还有一些晒干过的蘑菇,丢进了锅内,放在了那些石块上,下方是还没有点燃的干树枝,做完这一切的塔落,站起了身来拍了拍手,看向了离他距离有五米左右,坐在一块比较大的石块上休息的马蒂先生。

“马蒂先生,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他将右手放在了心脏上,右手放在身后,微微的躬腰出声恭敬的说道。

“Branndia!”马蒂起了身,取出了左衣袖中的魔杖来到了砂锅前,用右手中的魔杖对着砂锅的下方,挥动了一下,说出了术语。

只见先是小小的火苗从烧锅下方的干树枝烧起,没过两呼吸的时间就全部点燃了。马蒂收回了魔杖,回到了自己休息的地方,剩下的交给塔落就可以了。

至于索娅和贾元两人在河边玩耍,比如扔石头,或是看河里的小鱼。有时候拿起一块石头,下方还有可能找到一些小虫子,两人也不怎么害怕,抓起来就是仔细的看了看,然后放了回去。

两人玩耍到塔落来叫他们去吃午餐,两人很高兴,毕竟这两天啃硬邦邦的肉干,牙齿都有点疼了,他们两人还是很佩服马蒂导师的。祈祷过后的两人高高兴兴的喝上了两木碗的汤。

对于两人每次吃饭都要祈祷一下的马蒂表示能理解,虽然他信仰的不是天明神而是知识与智慧并存的魔法之神。

当然,他还没有当上魔法师的时候他们一家信仰的是不语神,这也是大部分帝国平民的信仰。当上了魔法师后马蒂改变了自己的信仰,因为这位知识与智慧并存的魔法之神只有魔法师们才有资格去信仰,至少这是马蒂从自己导师那里听来的,大部分的魔法师都会信仰。

其实马蒂和大部分的魔法师一样,他们都知道信仰也只是心理上的安慰罢了,至少还没有人见过活着的知识与智慧并存的魔法之神,就连对方的样子都不知道。

《知识与智慧》之书上是这样开头的:“它存在世间所有知识里,它拥有世间一切可知,不可知的智慧。当你想接近的时候,你会发现自己其实还在原地,又或者说你根本就没有动过。当然,你可能觉得自己动了,自己在接近了。但,谁除了知识与智慧并存的魔法之神能准确的说出对错?答案是可知的,这也是可知的。所以,接近不代表接近,后退有时候也不代表后退,有可能你的存在也不是可知的。你,真的存在吗?你现在读的这本书有可能也是不存在的。”然后那里有一图案,圆圈里是三条交错在一起,分不清身躯的咬尾蛇。

反正马蒂知道自己的信仰,但有时候他也很糊涂究竟有没有信仰,年轻的时候还不觉得,但老了后就越来越喜欢开始胡思乱想了,果然还是如同那些老朋友说过的,找了门人就不会这样了,但对马蒂来说却是找孙子一般。

这几天马蒂明显的能察觉自己的笑容多了起来,也难怪那些老朋友一提起孙子,废话不断。

马蒂有点想笑,没能体验当父亲的他,居然体验到了当爷爷的感受。毕竟索娅和贾元两人还是很讨人喜欢的。好吧,贾元讨人喜欢,索娅差很多了。

熄了火,整理好东西的他们上路了,接下来马蒂警告了索娅和贾元两人,接下来的路程不是很安全,因为他们要穿过一片挺大,带着一些沼泽的森林,里面生活着一些攻击性较强的野兽和魔兽。当然,只要两人不要乱跑的话,马蒂表示没有任何危险可言。

又过了两天的时间,他们中午到了一小村庄,村庄的规模还算大了,居住着大约两百来户的人,大约九百人左右。除了这些村民,这里还有一些小佣兵团,还有一些冒险者,大部分村民都是猎人,在这里耕田不是很多,一路走过来也看到不少绿油油的小麦在那里被风吹的摇摆不停,如同跳舞一般。

这村庄被打理的还算干净,整齐。村子里有两间酒馆,三间旅馆提供给过路或短期安居在这里的人们,也就一个多小时的步行就是那片‘黑木森林’了,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在这里休息一番,然后才上路。

当然,马蒂等人也在酒馆里买了一些肉干,芝士,几块白面包便是上路了。他们也就花上了十分钟不到的路程便来到了黑木森林前,这里的树木全身漆黑如墨,便是那些叶子也是如此,但却异常的细,也就成年人大腿一般粗,一眼望去全是如此。好似这些树木这几百年来从来没有长大过,比较高大约有十七、八米,丰茂的树冠在风中摇摆不停,发出‘纱~纱~’的声音,那是那些漆黑如墨,粗糙的树叶互相在摩擦一般。

穿过这片森林需要花上大约七、八天的时间。这有一条被踩踏出来的道路,大部分的商队都会选择这条路,有两马车的宽度,来来往往的马车还不少,毕竟这是要向北西而上前往‘八塞克斯’城最短的一条路了。

到了半晚,因为那些丰茂树冠的缘故,视野上觉得太阳已经完全下了山。几人下了马车,塔落已经搭建了一个篝火堆,而马蒂取出了自己的魔杖将其点燃。然后又在马车周围走动并且着魔杖和左手。

在索娅的视线里他看见马蒂导师好似在搭建什么一般,起初是一如同网状一般看不见的能量,然后全部合并到了一起,形成了一堵透明但是能感觉到的墙,但大约也就一、两秒后索娅感受不到了。

索娅等马蒂导师将这一切做完,并且收了魔杖回来坐在了一枯木上后,正在身旁的索娅看着马蒂,好奇的问道:“马蒂导师,你刚才使用的是什么魔法?为何现在我什么都感受不到了呢?”毕竟这几天这一路上他还没看过马蒂导师使用过这个魔法。

“我刚才使用的魔法名为‘断’,是一种让自身的气息不外漏的魔法...”说到这里,口渴的他拧开了羊皮水壶,喝了一口水后继续说道:“这是一种很实用的魔法,我们魔法师自身无时无刻都有魔法的气息在外漏,平时没有问题,但是有些时候就有很大问题...”

“什么时候?”索娅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打断了马蒂导师,这是有一点不礼貌的,但是马蒂导师却不放在心上,他又不是他的那些挚友的性格,说起来自己小时候也很喜欢提问。

“比如说一些带有高级魔兽的森林,沼泽,河川,很多很多地方,只要是有魔法生物的地方都是。”马蒂导师笑了笑,回答了索娅的问题。

“这世间有那么多魔法生物?为什么我们一路上都没有遇到过?”索娅提出了疑问,比较离开‘八塞克斯’城后他们一路可没有遇到什么魔法生物,而现在听马蒂导师说其实魔法生物还是很常见的,并且人们称之为‘魔兽’。

“那是因为那些低阶的魔兽能感应到你导师我!”马蒂有些自豪的微微的挺了下胸,这不是马蒂自吹,而是真的,但他也不得不承认,他自己其实还是很弱的,毕竟他是专精药剂的魔法师,魔法天赋那是真的不是很好。

对付一些低阶魔兽游刃有余,但是高级一点就没有办法了,当然这马蒂是不可能和两人说的,所以他如此解释:“这片森林有一些高级的魔兽,为了让我们下半夜不需要无谓的担惊受怕,所以这样的魔法还是很有用的。”这也不算是欺骗两人,毕竟如果不使用‘断’的话,先不说会不会被袭击,便是睡的都不安稳。

“哦~”索娅听完点了点头,原来当一个魔法师其实并不代表安全,接着他想起了什么一般,出声对马蒂提问:“马蒂导师,我还在八塞克斯城的时候,感觉到有一视线在注视我,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见了,那是不是城内有带有魔兽?或者说有什么魔法师注视过我?”马蒂听到“有视线在注视我...”的时候他心中一跳,还好索娅没有发现那是自己,这里他不打算和索娅说,毕竟观察对方的脾性什么的,有点不礼貌。

马蒂轻咳了一下,好似在清了下喉咙一般,然后出声说道:“有可能是魔法师,但应该是没有恶意的,很有可能只是对方路过看了一眼罢了。”马蒂对自己的回答很满意,其实也不算是欺骗,至少他是这么觉得。

“哦~”索娅点了点头,认可了马蒂导师说的话。

“马蒂爷爷,哥哥可以开饭了。”原本蹲在正在煮汤的砂锅前,看着冒着热气,被塔落告知已经煮好了,盛了两木碗肉汤,肉汤中带着一些用手撕成小块的面包块,拿到了马蒂和索娅的面前,递给了他们出声说道。

“谢谢。”马蒂和索娅同时接过开口说道,马蒂露出了笑容,他很喜欢贾元‘爷爷,爷爷’的喊自己,很讨人喜欢,就是可惜没有魔法天赋。

等众人吃完后,马蒂取出了自己的魔杖,打开了自己包着棕皮的木箱,从里面飞出了一些布料和铁制的道具,是用来搭建帐篷的,那棕皮木箱也不是很大却能装下这么多的东西也是让索娅大开眼界,但其实最令他大开眼界的却是搭建好了的帐篷,不高,也就比马蒂矮了一个头。不长,也就两米半左右。不宽,也就一米半左右。

马蒂率先进了帐篷,接着是贾元和索娅,马夫塔落还是选择了在马车上过夜,就是之前也是如此,好奇的贾元问过塔落为何不和他们一起在帐篷里过夜,毕竟里面够大,足足可容纳十人而不觉得拥挤,但得到的回答是:“马车是我等归宿。”

每次索娅进帐篷都有一种:“我又一天也会学到这样的魔法!”的感觉,明明从外面看,这个帐篷能躺两个人都已经很好了,但里面却是和外观完全不同,高高的天花板,至少有三米,进来第一眼是摆在中间的火炉,里面没有生火,高高撑起帐篷的木柱,足足有七根,每根上面都挂有点着蜡烛的手提灯,照亮着这个内部,里面有五张单人床,左边两张,右边三张,两边分别有四角桌子,配有三张椅子。

马蒂率先进来也是为了点燃那些手提灯里的蜡烛罢了。

“马蒂爷爷,今天你要讲什么故事呢?”贾元开心的跑到了坐在右边一张床上的马蒂,出声问道。这几天每天晚上,马蒂导师都会讲一些小故事,又或者是自己年轻时的经历,又或者是一些有趣,从别人那里听来的事情。

“嗯~今天讲什么好呢...对了,就说说独臂骑士的故事吧,也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过,毕竟还算是挺有名的。”

“没有听过。”贾元和索娅两人摇了摇头,出声说道。

“好吧。那么听好了......”马蒂轻咳了一声,清了一下自己的喉咙一般,微微的直了一些身躯,接着开口说道:“小时候的本切·斯科拉是一好动并且好奇的孩子......”

贾元和索娅认真的听着马蒂说的每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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