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霄讥讽道,“就算我受了伤,你认为这几个女娃便杀得了我?”
“那你大可试一试。”说完,安清越调整气息朝他攻去。
很快,一场混战开始。
欧阳霄虽然受了伤,但在众人举剑围攻的情况下,依然防守的无懈可击,并在其中慢慢找出了她们招式的破绽,安清越暗暗看着,心下快速盘算,就在他准备攻击第一个破绽时,她身形诡异一闪,人已绕到他的背后,欧阳霄刚想回身防守,夜莎罗却已领会安清越的用意,立即举全力拖住了欧阳霄,欧阳霄渐渐着急起来。
人只要一着急,便会让人有机可乘,安清越寻着时机,毫不犹豫一掌拍向他的后背,“噗……”欧阳霄一口鲜血喷出,看着他受了伤,众人松了口气,哪知,欧阳霄强忍着第八式带来的内力冲击,强行使出了第九式,当巨大的力量袭来,夜莎罗众人闪躲不及,纷纷受伤吐血倒地,安清越也受了波及,一口鲜血喷出,再也无力起身杀死重伤的欧阳霄。
欧阳霄勉强站着,看向安清越,“女娃娃长大了,杀师父都杀得毫不犹豫。你那变换身法的功夫是跟谁学的?”
安清越一笑,“我的功夫都是跟你学的,从头到尾可就你一个师父,至于身法,是我平日琢磨出来的,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我对付的就是你欧阳霄的火莲九式。只是,没想到,你竟藏了一手,你教我的武功名为火莲九式,我一直以为练到第九式便没有了,没成想今日开了眼,这第十式大有毁天灭地之感。”
“俗话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更何况是你安清越,我更是要留一手了。”
夜莎罗艰难的站起身,来到安清越身边,小声道,“要不要趁现在杀了他?”
安清越摇了摇头,“他老奸巨猾,别看他受了重伤,你现在只要举剑朝他刺去,他一定拼着鱼死网破杀了我们,我现在内力全无,纵使拼死一搏也不是他的对手,我们还是先回宫吧。”
“是。”夜莎罗立即扶了她起来,两人踉跄的朝王宫而去。
就在她们走后,欧阳霄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果然长成一匹吃人的狼了……”
他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看着满院狼藉,看来,他要出城修养月余了。
不过,他更加好奇的是那个白衣少年到底是谁,值得她不惜两败俱伤也要为他报仇。
欧阳霄冷冷一笑,不管是谁,只要是她安清越的软肋就行。
阮玉儿直愣愣的看着床上的人,这是谁啊?怎会长得如此好看?
她忍不住朝他的脸摸去,口中喃喃,“你是谁啊,怎么会躺在帝姬殿里呢?”
苏秦衣睫毛微颤,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身边有人,“水……我要喝水……”
沙哑的声音中略带撒娇的语气,让阮玉儿的心都快要融化了,她连忙起身给他倒了茶水来,然后扶着他,准备给他喂水,“你在干什么?”一道阴森的声音突然响起。
阮玉儿吓得手一抖,茶水撒到了被子上,安清越看的眉目一皱,立即上前一把把阮玉儿拉了下来。
力气之大让阮玉儿疼的惊呼出声,然后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手上被磨得鲜血直流,“你干什么?”她柳眉倒竖。
安清越冷冷朝她看去,“你是想死吗?”
看着她阴森森的表情,阮玉儿吓得立即住了嘴,“我……我是听说你请了太医,怕你出了什么事,所以……所以来看看你……”
“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哦……”她连忙起身,心里既害怕又委屈,明明是好心来看望她的,这么凶干什么?
在临出门时,她仍忍不住朝床上的人看了两眼,只见随着他坐起,一头黑墨般的长发四处披散开来,眉头微蹙,脸色苍白,这副病娇模样,竟比女子还要好看三分。
阮玉儿神色复杂的出了门。
安清越立即吩咐人换上了新的被子,扶着苏秦衣重新躺下后,她回到了正殿,看了看殿里的众人,“今日是谁在殿内当班?”
一个侍女颤颤巍巍的跪倒在地,“是……是奴婢……”
安清越朝她看去,“在芷萝殿做事多久了?”
“回……回帝姬,三年了……”
“三年了。”安清越沉声道,“既然做了三年,应该知道我这个芷萝殿只要我不在,任何人都不准进来,对吗?”
“是……”那侍女害怕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声音也带了哭腔,“求帝姬饶恕奴婢一回,阮娘娘进来的时候,我在收拾偏殿,所以没有及时发现她,还请帝姬恕罪。”
安清越最后淡淡扫了她一样,“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随后丢出宫去。还有,今日所有在芷萝殿做事的人各杖责二十,下次再做事不长眼睛,通通绞杀。”
护卫军很快把她们带了下去,顿时整个大殿变得异常安静。
安清越来到内殿,看着依然昏迷的苏秦衣,心情很是复杂。
“主子。”夜莎罗端着托盘走了过来,“药我已经熬好了,您趁热喝了吧。”
安清越接过,很平静的一饮而尽,“你还好吧!”她边说边把碗放回了托盘上。
“还好,药也喝了,气息也调整了,其实这些年都习惯了,哪里那么容易倒下去。”夜莎罗笑了笑,随后把托盘放到了一边,然后朝床上的苏秦衣看去,“苏公子还没醒吗?”
安清越摇了摇头,“估计没有这么快,你下去休息吧,这段时间先不要出宫了。”
“是。”夜莎罗端起托盘出了门。
安清越坐于床边,顺势调整了一下内息,她这次受的内伤不轻,看来短时间之内都无法使出火莲九式了。
深夜,安清越虚弱的挨着苏秦衣睡去,她心内苦笑,多少年了,那种没有安全感的感觉又回来了。
第二天一大早,夜莎罗便进了内殿。
看着依旧熟睡的两人,她实在不忍打扰,可使臣已到达夜城,国家大事耽误不得,她再三思量后,还是轻唤出声,“帝姬!舞兹、大凉、侗奎、西樾四国派来的谈和使者到宫里了。”
安清越睁开眼睛,看了看旁边的苏秦衣,见他脸色不似昨日痛苦,心下稍安。
休息一晚,安清越的精神好了很多,她立即起身,“鸿胪寺那边准备好了吗?”
夜莎罗边说边把药递给了她,“已经准备好了,潘大人经验丰富,一定不会出差错。”
安清越喝过药,便有侍女进来替她梳头更衣,“潘时学我不担心,他是朝里难得的没有任何私心的老臣,不过他到底年纪大了,我们也该培养培养新人了,这次你让施允跟在潘大人身边,让他接触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