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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十年一渡,寻常是福

流水潺潺,清风幽语。

入夜,落青叶在头脑中看着《花露水制作工艺》中,不知不觉中便睡着了。而落青叶父母却是有些难眠。从落青叶“穿越”至今,已有月余,在落父母眼中,落青叶似乎有些很不一样了,形貌、习惯也许照往常一样,但是思想、性格却是同以往已有微妙不同(这还是落青叶刻意模仿之前的小叶子的言行的情况之下,可见落父母也是观察细微),特别是那一种从容不破、看尽风尘的眼神,使得小叶子整个人的气质竟有些不可捉摸。

“小舟儿,你是否也觉得咱儿子最近较以往很是不同?”落长生躺在张氏身边,在其耳畔轻声说道。

“还用你说,我早就发现了。小叶子的眼神里似乎藏着连我们都看不清的东西,有一种他这个年岁不相匹配的成熟,却又还夹杂者你我年轻时的灵秀之意。”张氏望着落长生,很认真的说道。

“哎呀,小舟儿,你看这一转眼已是十年,咱孩子也刚好十岁了,时光还真是匆匆。你我来这青阳镇,过着世外闲人的日子也是十年了。这十年来,让你跟着我受苦,小舟儿,你可曾感到委屈?”落长生忽得却是转移了话题。

张氏也是一怔,双手环抱着落长生,深情得看着他,顿了一会儿,说道“长生哥,何来委屈?你我从小了无牵挂,两心在处便是安心,这十年一渡,方知寻常是福。”

“雨舟,有你真好,有你便好,有你这人间才值得。”深夜中,星月风呢,一道朴实却真挚的告白蕴入这夜色中,深情而淡水。

夫妻之间,十年岁月,尚能葆有那一份真诚无欺,尚能酝酿出那一份随着岁月弥深的爱意,这恐怕是这世间最为美妙的事情之一了吧。少年夫妻,意气风发;白头执手,醉意绵绵,笑说往事三千,留下温热的泪来,世间幸福,莫能有及。

“长生哥当初放弃那些荣华富贵、放下那些近在身前的名声,来过这寻常百姓的生活,在我看来是最为潇洒的一件事,江湖恩怨,门派纷争,勾心斗角,哪里有咱们这十年的清清日子来的安逸潇洒。这是此生不换的。江湖可以没有我俩,但我俩不能没有这样的相守。与相公相守,与这自然田园相守,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张氏拥着落长生的手更加紧些了,眼神氤氲着些许雾气。

“舟仙子,果然是仙子,不是人间虚荣浮华可以俘获的,还是得老夫这样的出尘公子才配拥有,哈哈”落长生忽又调皮了起来,结果被张氏狠狠掐了一把。“话又说话来,这十年没有我俩的江湖,恐怕是会有些寂寞了。雨舟不知你发现没有,十年来,我俩故意忘却得那些武功心法,随着我们静心过着寻常小日子,无丝毫杂念,无些许焦进,竟有了精进,我已然感知到了另外一番武学境界。”落长生这一次眼神中焕发出一种孤傲之色,但语气却很平静的说道。落长生的确有这样的底气与傲气,当年作为最为年轻的武学宗师级的顶尖高手,他的名声也不是盖的。

落长生,本名并非为此,十年前江湖上出了两个人,一男一女,都是剑修,无门无派,简直用妖孽来形容都不过分,虽是剑修,却不用剑(这里指的是实体的剑),双指成剑,其二人剑道修为,让当时江湖第一大门派青灵门的剑宗宗主----徐霞客,都自叹不如,其佩剑青霞(当世剑谱排名第二)也是那年那日被其深厚内力插入青灵山山巅一块巨石之中,十年来无人敢取,自此闭关修炼,再不理会红尘。男的叫落青,女的叫张嫣。江湖人称此二人为“剑道终侣”,意指剑法一道在这一对伴侣手中,便是终点了,无法超越。但是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名声这东西便意味着很大一部分麻烦,此二人无门无派,剑出无名,连个剑法名字都没有(的确是没有,他二人的师傅当时传授他俩剑法时,的确未用剑教学,可以这么说落青叶父母都没怎么用过剑,落青叶父母乃是山中孤儿,原本连名字都没有,张嫣与落青的名字都是他们师傅随意取的)却在江湖中惊雷阵阵,连败江湖公认的剑道宗师(其实也并非落青叶父母本意,他俩根本不想比剑,多半是被“逼”的)还被人称为“剑道终侣”,一时间前来挑战的人数不胜数,而拉拢、威逼利诱之人,别有用心之人也是络绎不绝。

落青叶父母两人,从小在山中长大,皆为孤儿,有幸被一个老头收养,教养十年,互为陪伴。后来老者不知是痴了还是怎么了,忽有一天想要去云游天外,便将其两人托付给山中一户人家,看起来像是抛弃一般,但人家老爷子收养他们十年,已是无比深重的恩情,落青叶父母并无半点怨愤。临走之前,老者也是不放心,怕这两人受人欺负,便又多留养了一年,这一年之中便很认真的传授落青叶父母剑法,不过说是剑法,却从未用过剑,所教授的都是一些运气导行的心法和最为基本的纵横招式。落青叶父母也从不多问,把修炼这剑法视作是来自老者的临行嘱托,悉心练习,以报答收养之恩。就这样落青叶父母稀里糊涂的就学了日后惊艳江湖的剑法,他们连老者姓甚名谁也是不知(老者只让他们称呼其为爷爷),老人也从来孑然一身(虽然筋骨是真的好),甚至印象中老者更多时候是一个老书生的样子,绝对联想不到武学宗师的形象。所以无门无派都是真的,奈何江湖中人可并不会如此觉得,反复拉拢、拜师、威胁的人络绎不绝。

终于,落青叶父母不胜其烦,便毅然决定隐退江湖,便改换名字,也就是现在的落长生和张雨舟,隐居偏远山村,过起与世不闻的潇洒日子。

十年来,落青叶父母从未使用过武功,他们原本就不太喜欢武功,倒是一早便是习惯山间农野生活,跟随山中农妇多年,还颇懂田桑之事,有了落青叶之后,更是安安稳稳过日子,特别踏实。

然而,武学一道,特别是进入某种境界之后,心境体悟便是十分重要。落青叶父母这十年几乎已经忘记武学,但恰是如此,武学境界又有了莫名提升。如果一定要说具体表现的话,便是两点:一是真气内力修为更加精纯;二是真气的运用更为自然、精妙----这两点本就刻入体脉之中,无需刻意回忆,自然而觉。是以,方才落长生才会说武学修为又有了精进。

“嗯,我也是,难怪这十年来,也从未得病,反倒精神越加清灵。不过我们现在过得日子,武功除了强身健体之外,也并无用处,不必太过在意。还是关心关心咱儿子,过些时日,倒是可以传授他一些武功来增强些体力。”张氏满不在意的说道,她更关心的是现在的日子,更关心的是她的孩子。可叹的是,这两人越不把武学当回事情,却越是站在武道修为的高峰,若是被青灵门那些日日勤加苦练的天之骄子听到,怕是会气出血来。

其实,这两人言语虽是轻松,可事实却并非如此简单。武学一途自然绝非如他们所说的那般简单与轻松,事实上这世间适合学武的也只是少数,能够练到精深地步的更是凤毛麟角,而且武学某种程度上(至少在这个新唐国的世界中)是一门超自然的杀人技,新唐国军队中很多高层就都是武学高手。说其超自然,在这个世界中修炼武学,的确可以拥有常人所不具备的力量,劈石如捣泥,真气外散隔空可震碎人内脏心脉,那些有轻功修为高的,可以近乎飞行。更为神奇的是,武学修为传说到达一定境界,都可以延年益寿,活上常人几倍的寿命都有可能----这些已经是和落青叶原本以为的一般武学不太一样了,有点类似玄幻,但是却还达不到那种程度,也许再往后就是玄幻也未可知。

“娘子说的是,这一身武功也不能换来明日多赚5两银子,还是务实一些的好,睡吧。”两人相拥而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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