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9月12日
今天是我高中的第二个星期五,清晨仍处在绿树红墙的校园里,傍晚便顺着公交,一路向北,回到最初的地方。
坑洼的道路上公交车剧烈颠簸,我在五脏翻腾下缓缓下车,沿着某条极为熟悉的水泥路一直走,远远地便看见黑色的木门,门前的街道上站着我和正瀚的爸妈。
我妈看见我回来异常高兴,抢过我的行李箱,提到里屋;至于老爹,还是那个老样子,略带冷漠的脸上却也嘴角上扬。
家里早早熄了炊烟,一整桌子的菜,这让我喜出望外,我在想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喜事——可能小叔家三岁的妹妹要嫁人了。
我妈总是喜欢问东问西,老爹喜欢冷不丁的插一句“好好学习”。
“在学校里过的怎么样……生活费够不够……宿舍有没有蚊子……”
“切,都是废话。”我心里这样想,于是在行李箱里塞上了蚊帐和五十块钱。
小饭桌上聊了好久,天色也渐渐变暗,我穿过窄窄的水泥路,便走进了另一家的门。
正瀚妈正在收拾饭桌上的残局,可以看见和我家一摸一样的菜席。
“姨,正瀚呢?”
“来了,他那在屋里呐。”
我顺着正瀚妈指的方向,看向正瀚的卧室,房门紧关,窗帘落到底,屋内灯火通明。
“啊~”屋内传出一个令人销魂的叫声,确定那是正瀚的惨叫。
“他在干啥呢?”
“干个毛线!”正瀚妈怒气冲冲地将一只鱼的头盖骨拨入碗里,气的工作效率翻倍。
我推开门,一张窄小的单人床盘坐着正瀚爸和有点恍惚的正瀚。
“石头、剪刀、布。”正瀚眼睛中布满了惊恐,死死盯着对面握起的拳头和自己伸出的两根手指头,感觉整个人有点缺氧。
“噗”,站在门口的我忍不住笑了出来,果然是父子生死局——脑瓜崩。
正瀚看向我,好像抓住了某根救命稻草,义正言辞地说。
“没法玩了呀,现在有事要忙,今天就这样吧。”
正瀚爸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自己玩不起的狗儿子,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吧”,于是双手撑床,准备起身。正瀚顿时松了口气,今天晚上这“局儿”已经认栽了,十赌九输,就是在描述这个满头包的家伙。
“啊~”,又是一声极度舒适的惨叫,正瀚爸吹了吹发红的中指,快步走出房间,丝毫不管趴在床上抱头翻滚的可怜人儿。果然你大爹永远是你大爹。
“嗨,明天去哪玩?”
“你问我我问谁……我现在这种状态不适合思考。”正瀚边摸自己明显大一圈的头嘟囔道。
我稍稍沉默了一会,说道。
“要不,去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