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杨桃,八月炸,九月的毛栗子笑哈哈”
远处青山巍峨,绿水环绕,近处千树万树,如华盖,如绿云,一座又一座的大山,是农家人的宝库,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农家之人,从小的乐趣便从这漫山遍野的野果开始。
只见五六个小童,或嬉笑,或皱眉,或哭泣,一路打打闹闹,从一条山道中攀爬,山中本无路,此处乃是山脚外围,进山之处,多有进山狩猎,砍柴,采药之人进出,年数多了,便多出一条山中小径。
“七月杨桃,八月炸,九月的毛栗子笑哈哈”只听见那几个小童,一路走来还一路哼唱。
“王二狗,你娘前日是在何地采摘的毛栗子哟?”
“过了前面一座山岗,从塘边钻过去..…”
“我知道,我知道,大亮哥,我姐带我去过那边捡松毛,过去就有几颗栗子呢。”一个脸蛋红彤彤的小男童迫不及待的说道。
“好嘞,那咱们今天一人拾一背篓回家”
带头的大童有八九岁,带着几个六七岁的孩子,中间竟然还有一个三四岁大小的孩童。
几个孩子便攀着路边的小树,一个个小孩便如山中的小猴儿一般,身手矫捷的在山中钻来钻去,尽然无一人掉队。那三四岁的小童竟也笑嘻嘻的跟着大部队,孩童哼唱,竟以他嗓门最大。
农家孩子从小便在田野山中长大,一个个皮实的很。农家清贫,无多余的银钱给孩子买吃食。农家小子便打小在山中找寻野果野菜,有时候还能捡到野鸡野兔呢,真是乐趣无穷啊。
“小鱼儿,等会过塘边你可要抓牢了,掉下去可不得了,塘边淤泥多着呢,小心给你沉下去咯”
“晓得嘞,二狗哥。”
名叫小鱼儿的孩童本是这王家村中的一户农家,王家村乃百十年前王家祖先为躲避战乱深入山中,慢慢的百十年过去,王家村又因战乱迁移来了顾姓,这小鱼儿便是顾家的孩童。
几个孩童说话间便来到一处山岗,转过山岗便有一处水洼,小童们一个个顺着塘边,紧紧抓住塘边的小灌木,慢慢的移动。
“哎呀,,?^?,,”
一声惊呼一个小童竟然脚下一滑,一屁股坐进淤泥之中。那小童竟也不惧,抓住一丛草木爬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几个孩子看他跌了一身泥,都嗤笑不已。那孩子见小伙伴嘲笑他,也不哭闹,竟然憨憨的一只手挠头。这一挠头,手上沾染的淤泥都糊到头发上,小伙伴们笑得更欢。
前几日有雨,这塘边的淤泥着实滑溜,好几个孩子都滑倒溅了一身泥。
那名叫小鱼儿的孩童竟然也跌落塘边,小鱼儿连忙爬起。
“咦?……”
小鱼儿只觉得脚下硌得慌伸手一摸竟摸出一块石头圆圆的如小拇指般粗细长短。粘满淤泥也不见具体样貌,鬼使
神差之间就塞进裤腰。
几个孩童越过这处塘洼,便来到一处松树林,用地上的松针随意擦了擦身上的泥土,也不介意身上泥污,继续嘻嘻闹闹的往前攀爬。
一路上雨后的蘑菇也不去采拾,因为今日他们是要去采摘山中的栗子。栗子有刺且沉,若是跟蘑菇放在一个篓子里便会压坏。所以便没有采摘一路的菌菇木耳之类。
“快看,栗子。”
“地上也有,好多啊。”
“摘了栗子回家让阿爸带到集市上换糖吃。”
“我也要吃,大亮哥。”
“二狗你娘前两日不是给你买了糖嘛。”
名叫二狗的孩童不好意思的低声糯糯道:“俺大姐,给俺的糖抢了一半呢。”
“哈哈哈,二狗你大姐是母老虎呢。”有个孩子大声叫唤着。
“赶快摘,摘完回去我们再采些蘑菇放上面”
一个孩子嗖嗖嗖的爬上树,用腰间别着的破弯刀砍下几棵长满栗子的枝丫,农家之人靠山吃山,不会断绝山中的资源,采药的采药之时还会随手撒下药种,未长成的药草也不会采摘。这种果木采摘之人只会砍掉旁枝末叶,来年仍会长出,并不会齐根而断,竭泽而渔。
不一会几棵栗子树就被几个孩童采摘一光,除了实在够不着的几个零星小果。
孩子们也不争抢,大家一起均分,或多或少也不在意。分完便携手返回。路上又顺手采摘了几个山菌木耳。
下山之后几个孩童便在溪水边清洗一翻,几个落入泥塘的孩子还脱下脏衣洗洗干净。
“咦?这个小石头真好看。”小鱼儿也脱下外衣清洗一翻,不经意之间,裤腰中捡拾的小石头落入水中被水一冲洗,便露出真容,只见一枚晶莹剔透的圆柱形玉石,大小如小童小指一般粗细,造型如同一座玉石雕刻水井一般,井身上竟还有九轮圆形凸起一圈一圈套着井身。阳光照射下竟然泛出红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彩光。小童见状不由心喜,小心的藏入怀中。
几个孩子清洗完毕,便各自归家。王二狗和小鱼儿手牵手二人结伴同行,越过一片竹林,二人眼前露出一片房屋,还没到家,王二狗便大声喊叫:“娘,娘……,你快看我摘了啥。”
“小鱼儿回来了吗?二狗娃”只见隔壁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
“娘,我也回来了。”小鱼儿大声回道。
说话间,只见两个衣着农妇打扮的妇人结连走出家门。二人相视一笑:“咱们家的小祖宗能干了哟”
“是呀,你瞅瞅他俩背了一背篓的栗子嘞”
“王家嫂子晚上和二狗娃来我家吃饭不?”
“顾家妹子,二狗他爹晚间还要回来吃饭呢。就不麻烦了。谢谢您了呀。这把干笋给你,你家顾哥上次来我家饮酒,说好吃嘞,这干笋子还是我春天里晒得呢。”
“好嘞,谢谢王家嫂子。”农家人也不客气,邻里之间送点干笋子酱豆都是长见之事。
二人说完便各自接下孩子的背篓回家。
“嘿,这一篓子还真沉”妇人面带喜色。
“娘,我还想吃糖。”
“好,等你爹回来,过几日去集上给你换。”
“不给俺姐吃……”
“你说啥?”一个女娃声音阴恻恻的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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