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苍瞳,你想违反教规不成?”阿勒曼叫道。
“你口口声声的教规教义。”冷笑浮现在了苍瞳的脸上,“我是掌教使,如今我就违反教义,你能拿我怎么样?”
“掌教使为教里日夜操劳,要惩罚也是教王来惩罚,岂是你一个圣女能随意的?”白菱冷冷的开口。
“你!”阿勒曼叫道。
“等等。”伽茗打断了阿勒曼,目光转向沈青燃,脸上带了笑意,淡淡的开口了,“这个是宫女吗?”
“是新月居的宫女。”阿勒曼回答。
“这个女孩啊,是少主之前从中州带回来的,现在她已经说出了掌教使和圣女私通,看来也该杀了,请掌教使动手吧。”伽茗冷笑道。
卧槽?
沈青燃愣住了,不会吧?明明说好自己给苍瞳和离音当证人,怎么回事,就要杀自己了吗?
苍瞳深紫色的瞳孔微微变了变,离音正准备开口,大殿的门已经开了。
江逾白一袭白衣,外面罩着白色的斗篷,匆匆而来。他径直走到苍瞳和阿勒曼面前,躬身行礼:“掌教使、圣女我来晚了。”
“掌教使要杀这个叫青燃的侍女呢,少主你可好好看好。”伽茗冷笑道。
“杀谁?”江逾白骤然转头,看着沈青燃。
“就是这个侍女啊,这个侍女说出了掌教使和你师父的苟且之事,掌教使说要杀她。”伽茗脸上笑意更甚。
“谁敢杀她?”江逾白骤然转头,直视着苍瞳的眼睛,教里很少有人能这般直视苍瞳的眼睛。
苍瞳的眼睛又恢复了原来的颜色,脸上带了轻蔑的笑容:“自然是我了,少主。”
话音未落,江逾白已经不再原地,折扇骤然而出,直直往苍瞳脸上而去。
沈青燃只感觉一道白光闪过,江逾白已经不在原地,苍瞳骤然抬手,手已经准确无误的掐住了江逾白的脖子,苍瞳手指发力,死死的捏住了江逾白的脖子。
“苍瞳。”离音低低的叫道,“你疯了吗?”
江逾白挣扎着,手中折扇就往苍瞳脸上刺去,苍瞳左手发力,一掌打在江逾白的右手上,江逾白痛的闷哼了一声,手中折扇掉落在地上。
“苍瞳,松手。”离音叫道。
伽茗脸上带了冷笑,和阿勒曼对视了一眼。
“掌教使莫非是要杀少主不成?”阿勒曼叫道。
“苍瞳,白鹤是我的徒弟,你不能杀他。”离音叫道。
苍瞳骤然松手,把江逾白扔在了地上。
离音已经上前,挡在了江逾白面前。
“怎么,你也想动手?”苍瞳看着离音,冷笑道。
离音没有说话,微微泛白的眼睛直视着苍瞳的眼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刚刚还你侬我侬,怎么,现在就刀剑相向了?”伽茗笑道。
“我不想动手。”离音淡淡的开口了,眼睛直视着苍瞳,“但是如果有下次,我就不会像今天这样。”
苍瞳的眼睛在一瞬间变成了血红色,他直视着离音,眼睛几乎能滴出血来。
“。”沈青燃想说什么,袖子却被江逾白拉住,江逾白瞪着沈青燃,示意她不要说话。
“很好。”苍瞳冷笑道,转身拂袖而去。
“掌教使走了,那么这件事就等教王出关了再做处理吧。”伽茗看了一眼离音,笑道。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雪,细细碎碎的雪像是碎玉一般落在沈青燃的肩头,江逾白拉着沈青燃,微微有些咳嗽。
“你的伤怎么样?”沈青燃问道。
“还好。”江逾白笑笑,“没有你想的那样严重,很快就会好的了。”
“青燃,你明天就去冰洞吧,别留在新月居了。”离音淡淡道,“教中各种事情繁多,你去冰洞清闲些。”
沈青燃看了一眼江逾白,江逾白点点头:“好的。”
“少主圣女请留步。”伽茗的声音从他们后面传来。
离音站住了脚步,转头看着伽茗。
“你来做什么?”江逾白冷冷道。
“圣女,你这是何必,苍瞳本身就是薄情寡义之人,圣女何必为了苍瞳伤心。”伽茗说道。
离音和江逾白对视了一眼,离音开口了:“是啊,我也没想到他会对白鹤动手。”
“苍瞳野心勃勃,早就觊觎教王之位,少主你是教王的儿子,未来的教王,苍瞳对你动手也是迟早的事情。”伽茗转向江逾白。
“我从来没想过,我一直很尊重他。”江逾白说道。
“少主,你要是想将来登上教王之位,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除掉苍瞳,为你父亲,也是为了你啊。”伽茗对江逾白说,之后又转向离音,“圣女,这件事要是让教王知道,教王肯定会重重处置你们二人,所以还不如趁着教王出关之前,杀了苍瞳,死无对证,到时候圣女可以把事情都推到苍瞳身上。”
“伽茗使说的对。”离音说道。“但是伽茗使可有妙计?”
“教王虽然闭关,但是每月初七苍瞳都会去教王闭关的风云台禀报教中事务,我们可以在路上的通天道上截杀苍瞳,只要少主和圣女协助,我们自然会杀掉苍瞳,到时候少主自然能接任掌教使一职。”伽茗眼底含笑,好像在说一个有趣的事情。
“好。”离音微微点头。
“一切听伽茗使安排。”江逾白回答。
几个人又寒暄了几句,伽茗带着侍女离开。
“你们不会真的想杀苍瞳吧,他可是救过你的。”沈青燃抓住了江逾白的袖子,低声问道。
“怎么会?”江逾白轻声在沈青燃耳边说。
“那我就先回去了。”离音在新月居门口驻足,轻声道。
“恭送师父。”江逾白行礼。
“走吧,我带你去冰洞。”江逾白笑道。
沈青燃皱着眉不说话。
“好啦,你不用为我担心。”江逾白笑道。“苍瞳是我师父喜欢的人,我怎么会杀苍瞳。”
“那你们还答应伽茗?”沈青燃问。
“只有这样,伽茗才能相信我们,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合,就能除掉伽茗和阿勒曼。”江逾白笑道。
“你的意思是说,离音、苍瞳他们今天是装出来的?”沈青燃问。
“对啊。”江逾白伸手拍了拍沈青燃的肩膀。
“你们真是心机。”沈青燃抱起双臂。
“哈。”江逾白笑道,“如果我们不心机一点,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沈青燃不说话,江逾白笑道:“不过你不用想那么多,现在师父允许你来冰洞,这里没有那么多纷争。”
江逾白带着沈青燃往冰洞走去,很普通的木屋,木屋旁边是潺潺的流水,在这么寒冷的天气,水竟然微微冒着热气,这是温泉。
沈青燃就闻到扑鼻的草药味道,那种味道微微有点苦。
“哪里来的药味?”沈青燃问道。
“是他们在给我煎药。”江逾白笑道,“这次中州带回来的伤,还得治啊。”
沈青燃点了点头,过了温泉,就是木质的亭台楼阁,在飘雪的昆仑山上,木头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上面染了水,但是这木头还是异常结实。一个小亭子翼然落在温泉上,像是一只张开翅膀的白鹤。亭子上面雕刻着白鹤的图案,上面写着“归鹤亭”三个字。
“以前我和师父就住在这里,后来师父封了圣女,就搬到新月居去了。”江逾白解释道。
“诶,你和你师父怎么认识的啊,为什么要让离音当你的师父啊?”沈青燃忍不住问。
“师父不是什么尊贵的出身,之前是一个部落首领的女儿,自幼会读心术,后来部落被屠,师父流落,遇见了杀手苍瞳,因为师父会读心术,被苍瞳带回教中,当时父亲带我刚刚入教,和苍瞳交好。因为原来的教王疲于控制人心,看师父会读心术,就封师父为圣女,修习了风云令上的武功,当时师父受我父亲之托,收我为徒。”江逾白说道。
“读心术,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沈青燃说道,“那是不是我想什么离音都知道了?”
“不是。”江逾白摇摇头,“读心术异常耗神耗力,施展一次就会头痛欲裂十天之久,那种痛苦简直是生不如死。”江逾白微微咬牙,“只有我和师父修习的风云令上的武功极寒术才能缓解,后来之前的教王死后,我父亲为了照顾师父的身体,不许她再使用读心术。”
“这样啊。”沈青燃说。“你父亲真好。”
江逾白笑笑:“当年苍瞳不满于教王每隔几日就要离音施展读心术,我父亲也早有取而代之之心,他们二人联手叛乱,当时风云教一片混乱,昆仑山的冰雪甚至都被染成红色,最终父亲当上了教王,苍瞳担任掌教使。”
沈青燃微微有些惊讶,江逾白继续说道:“当年师父帮助苍瞳和我父亲叛乱,在读心的时候说了假话,我父亲怕仍然有人故技重施,用读心术骗他,所以才禁止师父使用读心术。”
“原来是这样。”沈青燃低低的说。
“当了教王就要不断的防着别人算计自己,也是辛苦。”江逾白轻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