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茶先生能够想出如此奇招,那我便信先生了。”
爱德华思考了一会儿,便给出了让他都难以相信的答案,毕竟在自己近些年来最得意的画作上用从没有用过的方式来题字,换做其他人肯定会一口回绝。
茶靡脸色悠然的朝爱德华微笑道:“此行能够有幸瞻仰先生的画术,我感到很荣幸。毕竟先生当得起那些墨守成规的世人之楷模。”
爱德华明白了茶靡话里的含义,尊敬的朝着茶靡行了个礼:“茶先生,倘若你能早生四百年,您一定是华国的莎士比亚。”
一旁的蓝就听见爱德华对茶靡的称赞,丽容轻轻把柔情与神秘分成了两半。
茶靡拂了拂手,整理着衣袖淡然道:“虚名常常会让世人黑白颠倒,是非不分。那些千古留名的文武士客,在如今除了陈旧的枯纸能寻觅点踪迹,人们肆意的夸耀也让那些所谓的侠客盗贼在虚伪的迎合中变成了荒谬的‘劫富济贫、盗亦有道’。
爱德华先生,俗人的内心你应该很了解吧。当你强大的时候,有的人会认为认识你都是种骄傲。因为他们需要你来满足爱慕虚荣的原欲,狐假虎威一直都是懦弱无能之辈的拿手把戏。
正因为世界变幻莫测,我才会在透彻里无动于衷。”
“好了,爱德华先生。说太多也无济于事,我开始了。”
茶靡话毕,脸上的神色陡然一转,修长的手指瞬间溢出了一抹不同寻常的金红血色。
当鲜血在茶靡指间肆意横流的时候,云荷镇后山的飞鸟走兽、花草绿林,它们体内的生机顷刻间砰然翻涌。
与此同时:
“解理者茶靡请注意,您已被界灵窥视。”
目空一切的茶靡丝毫没有被突兀的声音所打断,此刻他仿佛与面前的油画置身于另一片天地。
在这片幻境中,画里的一切全都显现在金黄色的天空。
“不平凡的画应当用不平凡的字迹。”
茶靡右手朝着虚空一指,丝丝血迹逐渐在半空之中变幻莫测,直到最后竟化成了一只只翩翩起舞的血色蝴蝶。
突然纷飞的蝴蝶在茶靡的心神勾勒下,竟逐渐便成了清晰可见的金红血字。
随着变成字体的蝴蝶越来越多,在蓝就爱德华的视角下,每一个字随着茶靡迅速摆动的手指似乎都在夺眶而出。
爱德华看着那渐渐显现的字迹,竟不自觉的喃喃读道:
“吾自亘古来,在孤独的旅途中的所见所闻都离不开人情世故、伦理道德。所以那些不畏权贵舍生忘死的人,那些独树一帜反对不公的人,那些蔑视成规勇于斗争的人......都令吾孤寂淡漠的眼神为之侧目。
敬仰无法让吾蹂躏世俗的一切尘埃,相反一视同仁才能窥探影子里的黑与白。
今有幸能于爱德华先生之画作题字,也对芸芸众生的肤浅和高尚感到些许悲凉。
吾仅凭皮毛就能窥探天地,可是...可是无情的东西再怎么深知都无任何意义。呵,尊敬的上神啊,如果您能对处在世界边缘的人宽宏大量,那些打破界限的人们何须在花丛里藏着亲吻世界的微光?
如果独一无二的活着是一种罪恶,那么还要这个世界做什么?
——世界之外的旁观者”
……
凡人都在争功好胜,神明永远独善其身。
——《茶靡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