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声而来的人穿着一身隐甲,这是只有临山的山者才有的装备,不是石受这种术宗最底层的缉魔人能得罪的,集合点出来的几人只好恭恭敬敬的参见着。
可穿隐甲这人好像不打算说个免礼,只是一直在问几人贺须寒的行踪,场面正尴尬,还是舵主出来解了围,让诸人免礼答话。
抬起头时,石受不经意间瞥向了马碍,他的眼光中似乎有些不屑。看其余人不便应答,石受悄悄看向舵主,舵主轻轻对他点了一下头。
石受走上前对李裕说道:“这位山者,贺须寒休沐那几日倒是会悄悄潜出城,尤其最近,他不知为何?出城更加频繁,而且出城的时间也变得很不规律,为免打草惊蛇,我不敢跟踪的太过,不过可以肯定他每次出城,去往的就是郊外的禁区。”
穿隐甲的人听完,竟然绕过舵主,直接朝石受和马碍下令,让他们二人去盯紧贺须寒,若是看到贺须寒出城,立刻通知飞舰。
石受偷瞄了一眼马碍,他的脸色变得很愤怒。又瞄了眼舵主,那只紧握的左手表明舵主的心中此时也很不满。
穿隐甲的人绕过舵主下完一条令不算,又接下了一条令,他又让舱内其余几人拿着法器在狩城四周布下隔凡阵,以免战起时惊扰到凡人。石受忍不住想着“这人究竟谁啊,舵主都不放在眼里”。
几人听完这人下的令,不约而同的看向舵主,查蒙不再是心里,而是脸色也开始表达出不满,穿隐甲这人好像意识到自己做得有点过分,于是也看向舵主。
但那态度,还是有些颐指气使,他开口说道:“查蒙兄,我术宗近百高手在天川北陆陨落一事,已有消息传来,是血宗所为。”舱内诸人听完这消息,面容都有些惊讶。
穿隐甲的人看了看众人的反应,满意的说道“若是现在,整个术宗对血宗同仇敌忾之时,我们若能抓住血宗魔头,必定是大功一件。”
“功不功的先放一边,血宗魔头没那么好对付,就凭现在这点消息,别魔头没抓到,我们反而成了魔头修炼的厉鬼”让人意外的是,马碍竟然开口了,话还那么冲,“这家伙不是一直都不得罪上头的人吗?”
穿隐甲的人,脸藏在隐甲下,看不出他的表情变化,不过脸色肯定不会很好,他暂时盯着马碍看了看,又开口道“据说,血宗六魂伞术中有一伞术名为抽魂伞,专抽嫡亲修行者的三魂用来延寿炼伞,我看这贺须寒就是被他修炼抽魂伞的先祖诱骗,被养来抽魂的,这贺须寒已有子嗣可以养来再抽魂,我推测他被抽魂之日不远了,而且血宗魔头抽魂之时最是虚弱,凭分舵诸人,绝对能将之缉拿。机会难得,若是错过,我们只能等着贺须寒这子嗣长大后,再来狩城抓这魔头了。”
查蒙面色稍缓,应该是将自己的不满暂时压制住了“你们就按李裕说的办吧!不过有些事需要注意”。
查蒙停顿了一下,稍稍编织了一下语言,接着对几人补充说到:“血宗魔头迷惑人的阵法极高明,曾有先例,我术宗高手明明知道血宗魔头隐匿之地,可就是因为他们的阵法太高明,在隐匿之地搜寻几日没搜到,结果围歼不成反被暗算,封尽的狼嗅术都闻不出端倪,那这阵法估计很难缠,不过血宗魔头猖狂,把贺须寒这钥匙留给我们,不仅仅要知道贺须寒何时出城,还应沿路布下岗哨,盯紧贺须寒的行踪”查蒙说完,诸人离开飞舰各自行动。
石受和马碍在城主府周围放了感应符,之后二人找了个无人处隐匿起来。石受抓耳挠腮的不时看向马碍,“有话就问,别摆那副样子?”
石受开口问道:“穿隐甲的山者是谁啊?好嚣张啊!”
马碍回答:“术宗门规,称呼临山以上地位的为山者,这李裕在看守宗门圣兽时,犯了大错,被削了修为,从临山贬到山外,他有什么可得意的,以后见到,腰别那么软,硬气些。”
石受只能无奈道:“山外也比我不入流强”
马碍笑道:“那我也是山外,怎么没见你给我行过礼”
石受说:“分舵成立时,舵主说过,我们以后都是兄弟,不必在意那些俗礼”
从不入流到山外,再从山外到临山,这种排位的上升得接受几百年的明枪暗箭带来的考验,并且侥幸不死才能从山外提到临山。结果一次大错,临山的李裕就被贬到山外,几百年全都白费了,这让石受记住了一点,在修仙界一定要事事谨慎。
石受和马碍两人在无人隐匿处嬉笑着互相打趣,城主府周围的感应符被触动了,石受和马碍一窥,贺须寒正骑着马从府内出来。
石受和马碍在贺须寒的后面偷偷跟随,石受看到贺须寒骑得马,心里忍不住有些小得意,脸上则是仿佛有什么小聪明得逞的表情。
马碍没工夫理会石受,当看到贺须寒一人一马朝去往禁区方向后,马碍用传令玉符通知分舵其他人。
之后二人待在城墙根下等着分舵的下一步调遣,马碍背靠墙,把玩着传令符,他的样子让石受若有所思,他将目光直直盯向马碍。
马碍看到石受看向自己,打趣道“我虽然很帅,不过你要知道,我对男人没兴趣”
石受则是一脸严肃的样子,眼神也变得有些寒,马碍看着石受这副样子,赶忙解释道“开玩笑的,不至于吧!”
石受则是朝马碍说到,“马哥,我刚刚发现我们忽略了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马碍也开始态度严肃的问着石受。
“那就是,马哥你这人长得不是一般的丑,”马碍挥手就要教训石受。
石受却一把抢过马碍手中的传令符,再朝马碍说道:“我们得去趟城主府”
“去那干嘛?”
“偷块玉符”
马碍听完,稍一思索,“我懂了,走吧?”然后一脚踹向石受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