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阳在跟秦律师说这些话时很是小心,很怕哪句话说出来对历志远不利,他跟历志远的感情,从他说话中,秦海潮早就听出来了。秦海潮心想,在这怕是得不到有价值的东西了。就告辞了出来。刚到院子里,他看见段红好象也闲下来了,就径直走回车里,段红紧跟着进了车。段红一坐进车里就问,“老板,怎么样?有没有收获?”
秦海潮看看她说,“看你幸灾乐祸的样子,好象有重大发现。说说吧。”
段红说,“还是老板,一眼就给我看破了。历志远家住着那个姨家妹妹,关系不是一般关系。她应该知道点情况。”
秦海潮说,“怎么讲?华家老太不是说了吗,今天早晨陪着历家人去谈判的就是他姨家妹妹。有什么问题吗?”
段红说,“我觉得是。”然后,她就把刚才在院子里知道的情况说了。
段红今天刚到院里,秦海潮就跟她分开了,她正到处看,看看有没有个熟人,面熟就行,好搭茬呀,正看呢,她小学一个同学的妈妈,记得那时候她很年轻,长得也好看,但是,就是厉害,同学都不敢上她家去玩,怕弄脏了地板。她的印象太深刻了,原来她在这上班。段红眼看着她就要走进开着门的库房了,还在想着同学的名字,着急下,也不管是不是认错了人还是追上去说,“阿姨,你是不是方俊的妈妈?你认不认识我了?我是段红。”
方妈妈停住脚步,愣了一分钟,立刻就笑着说,“段红,方俊小学的同学,我记得记得,但是,单独看见你我可不认的。怎么走这来了?”
段红说,“我毕业了,到一家律师所当助理。这不,你们单位的历志远不是死了吗,死在他岳母家,我师傅是华家的律师代理,过来了解点情况。阿姨,你在这工作几年了?历志远这个人平时都愿意干什么?有什么爱好?”
方妈妈皱一下眉头说,“历经理没听说他有什么爱好,人挺老实的,非常肯干,前些年总下乡搞实地调查,了解产品的反应度,商场能坚持这么多年,更换了几种好产品,都于他的努力差不多。他两口子的感情也特别好,历志远要干什么,华美玉都支持他,要说华美玉能杀他,我都不信。”
段红说,“他有什么爱好吗?比如说,打打牌什么的?”
方妈妈摇摇头说,“没听说过。偶尔和初经理出去喝喝酒,应酬点工作上的事,倒是常有。没听说他有什么不好的习惯。”
她们俩正说着,从库房里又走出一个姐妹,拍一下方妈妈的肩膀说,“说什么呢?不赶快干活?”
方妈妈一回头说,“吓我一跳。我俩正在说历副经理的事呢,这是律师,了解情况的。”
这个话题吸引人,那人也站住了问,“是真的了?历经理到底是怎么死的?”
段红想想说,“我们是来了解一下情况。历经理看来真是个好人,对华美玉也爱宠有佳。既然是这样,华美玉为什么还要杀他呢?”
那人说,“肯定有什么误会在里面。”
段红说,“能有什么误会?”
那人白一眼说,“我就说,他家住那么个如花似玉,又会说又会道的妹妹,早晚得出事。能不能是与她有关?”
方妈妈说,“你还别说,半个多月前,历经理来检查咱们库房,不让咱们押货,存货不得超过多少的,定期要查。那几天他就咳嗽的挺厉害的,咱们都劝他去看大夫。他那天就说,一会就去,你们自查一下,报给我看看。正说着,小郭就跑进来说,‘历经理,外面有人找’。历经理就放下本子出去,我要上前屋,也跟了出去,看见一个女的站在后院大门口,和他一起上车走了。后来我才知道,陪历经理去医院的不是华美玉,是他姨家妹妹。”
“我说的就是她,姨家妹妹,还带着个孩子,在这住好几年了。”那个人接着说,“这人可不好说呀,历经理长得又帅,让华美玉给打扮的象个大老板,开着豪华车,谁能抵得过这种诱惑?在人家住着,一住就是好几年。别说没有目的,谁信?”
段红说,“历志远家里还住着这么个人?”
方妈妈说,“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她在公司下属一个超市里当会计,挺低调的,干了一年多,谁都不知道她是历经理的姨家妹妹。还不是历经理给安排的?咱们哪说哪了,这是背后的闲谈,闲谈。”
那个大姐说,“唉,可惜了历经理那个人了。我要上前屋,走了。你不走?”方妈妈也告辞走了。
段红说了这些,秦海潮沉思了一会说,“你立刻去历家住的小区,了解一下历家这个外甥女是什么状况?她叫什么名打电话给我。我现在就去公安局查一下,她原来是哪的人。晚一会,咱们所里见。”
段红下了秦律师的车,打一辆出租车走了。秦海潮直接去了公安局。段红到了兴红小区,这个时节,这个时间段里,又是阳光明媚的好天气,哪有人在家里闷着,全都出来乘凉,尤其是上了年龄的人,干脆都是三三两两的聚一起说话,家里的外面的,媳妇儿子的,有的没的,房头树下,到处都是。段红进了小区,刚一下车,往那一站,就看见了好几堆人,她都有点拿不准上哪堆去合适了。她还是朝在房头乘凉,只有三个女人聊天的那堆走去。她心想,她们大多聚一起,准是在说历家的事,这么大的新闻,少说也得说上他半个月。段红笑着走进这几个人,大声说,“阿姨,向你们打听个人,”那几个人的目光同时转过来,段红接着说,“历莉同学的家是哪个楼?”
几个人愣了一下,互相看看,用惊奇的眼神看她。有一个人问她,“你是哪的?”
段红说,“我是学校老师,历莉今天没去上学,马上就要中考了,他们班任特别着急,让我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那个胖女人说,“难怪呢,你们还不知道吧?历莉的爸爸昨天下午让她妈妈给杀了,这不,整个小区都在说这事呢。”
段红惊讶的说,“这是真的?我们也听到了风言风雨的,都不信,看来是真的。她爸妈的感情不是挺好吗?历莉生活的很快乐,从来没有家庭纠纷的烦恼,怎么能出这事?”
一个矮点的女人说,“我们都不相信。就华美玉那个娇弱样,还敢杀人?”
另一个说,“那也不敢说呀,真就有那个过不去的坎,还不豁出去?”
胖女人说,“就华美玉?她傻呀?明目张胆的杀她丈夫?人家要什么没有?大不了不过了,也犯不上干这种搭上自己的事。我就是想不通。哎,我还听说,高云霞还带着历家老两口和姐姐,去华家谈条件来,华家要是答应,历家就不起诉了。”
另一个人说,“这回,她真就给历家当家了。”
段红赶紧问,“高云霞是谁?”
胖女人说,“历老太太的外甥女。也不知道从哪捡来这么个外甥女,还带着一个孩子,都来住三年了,那孩子上幼儿园什么的,都是历家老俩口给接送。亲着呐。”
段红说,“她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住这么久?”
那个矮点的女人说,“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也没问出她是从哪里来的。谁一问,历老太太就说‘是从老家那边来的’,”
“老家个屁。”胖女人说,“你看高云霞的打扮,象是她老家人?就是,也出来多年了。家里住个和儿子年龄相仿的女人,又那么妖艳,说是兄妹,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头一两年,历志远从来不回家住,最近这半了年可好,我总能看见他把车停在路口。”
段红说,“不是他父亲有病了吗?啊,我是听历莉的班主任说的。”
三个女人一起惊异的说,“有病?”胖女人接着说,“哪有病?好着呢。天天出来遛弯,接送孩子,哪看出他有病?”
另一个女人说,“有天晚上我出来溜达,看见同学了,说的就晚了点,回来时,还看见志远和高云霞一起也出来走呢,还说要去接历莉放学。象一家人似的。我要是华美玉,早跟他说拜拜了,再好也不行。”
胖女人说,“别瞎说。志远对华美玉可好了。整个历家都拿华美玉象宝一样。”
段红笑笑说,“没事,话哪说哪了。闲聊天吗。你们这么一说,我看我还是不去历家了,去了没什么话说。”段红走了,到小区门口打上车,给秦律师打了电话。
刘少坤,华老太请的侦探,听完高云霞的话后,很是震惊,自己干这种“侦探”的事,也有一定的风险,况且,要让同行们知道,脸面都没有了,这一切是为了啥?还不是为了钱吗?干好了,也算是老来发挥点余热。但是,一切都是为了钱,围绕着钱说话的事才有吸引力。当时接了华老太的活,还感觉挺占便宜的,听高云霞这么一说,现在想想反倒是亏了。等高云霞一走,他考虑再三,准备争笔大钱了。他坐了一会,就给华老太打去电话了,此时的徐桢正在厅里坐着,看王淑禅干活,冬青坐在华姥姥身边看手机。
徐桢的电话响了,她急忙接,是刘侦探的,她故意说,“是刘侦探,”冬青放下手机,淑禅也从厨房走出来。华老太很沉着的问,“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刘少坤说,“是的,大姐,你的事我能不用心作吗?你在家,我要见见你。”
华老太说,“奥,家里不太方便,约个地方吧。我们小区北门那里有个凉亭,平时很安静的,你到了小区门口,我让人去接你,咱们就在凉亭那见。”挂了电话,徐桢说,“这么快就约我,看他说什么?”
王淑禅问,“你怎么不让他来家里?”
徐桢说,“刚才冬青说的话你没听见?我让他来什么家里?他来找我八层是要替历家说话了。我不能不防他,一个三流的警察,我去找他,是想让他帮我物色一个好警察,没想到,他就一口答应了,要自己干,自己干我也认了,可干什么你得懂吧?来不来的就和历家人搭上茬了。你以为那个历家的外甥女是个善茬呀?”
王淑禅说,“徐姨说的对。我刚才还在想,他这么快接触历家人,想知道什么?”
冬青说,“姥姥,怎么办?咱现在可是弱势,他这种人也别硬和他顶着干,对咱不利。”
徐桢笑笑说,“还是冬青想的对,咱们现在是弱势,还不知道干点什么能帮帮美玉。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秦律师见到她了没有?”华老太难过的,眼圈又红了。
冬青说,“姥姥,你放心,这个难关我美玉阿姨一定能闯过去。”
刘侦探的电话打进来了,华老太说,“淑禅,你去接一下,就去离门口最近的那个亭子,我马上就到。冬青,你别露面,说不定以后还能遇上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