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潮问到历志远的病时,她想了好一会说,“好象是半年前,他有点咳,我以为他之前一直护理我母亲,当然是上火了,就让他上医院去看看,我和他一起去的。”
秦海潮问,“华夫人也病过?”
华美玉说,“去年春天的时候,我母亲原来就有胆结石的病,去年春天就严重了,疼的她受不了,半夜我们就把她送到了医院,医生给做了微创手术。志远一天都没离开那,来回送饭,我熬不住了,他就一直盯着,我们还雇了护理员的,别人看护他不放心,就怕我妈妈有一点的不舒服。他对我父母也好,我父母也都喜欢他。”
秦海潮问,“最近他跟没跟你说,要上医院看大夫?”
华美玉说,“没有。他有病了吗?怎么了?他没跟我说过。我就知道他父亲最近老病又犯了,他一直在那陪着。”
历志远的愧疚让他无论怎样作都无法释怀。孩子和高云霞是安顿好了,可是,他也得提心吊胆的过活,生怕有一天华美玉知道了真相,那也是他的末日,这也无所谓,可孩子还没长大,华家的生活给他养育的,也留恋这高层次的生活了,他希望他的孩子也不再是那种连老婆都娶不起的人了,他每天都变得很勤奋,只要是华家需要,他都会冲在前面。
华老太的胆结石病,在她的身上也是有年头了,说不上什么时候就来了,起先她也没在意,就认为可能是累了,后背疼,吃点止疼的药,过几天就不疼了。徐桢本来就是个要强的人,年轻的时候在勘探队,也象个男人似的,风里来雨里去的,从来都不说一句苦,有时候比男人还强,这习惯她表现在生活中也是一样。那一次不知道是怎么了,竟不停的疼,她自己心里还想,大概是老了,抵抗力也下降了。到了后半夜她竟熬不住了,把美玉和志远叫了起来,要上医院。
华美玉看看时间说,“妈,你也不早点说,看你遭这个罪?衣服都湿透了。”
历志远说,“妈是怕打扰了咱们。好了,什么也别说,你快给妈换上衣服,我去开车。”历志远把车开出来,又跑回来,轻轻的背起华老太,王淑禅把要带的东西准备好,华美玉跟在后面,他们上医院了。
到了医院,华美玉只能拿着东西跟在后面,历志远把老人家背到急诊,因为医院就有值班大夫,先给华老太确诊了病情,然后想办法止了疼,送到病房,住上院。这一圈折腾,没有历志远,就华美玉,怕是要忙一阵子。可是,有历志远在,一切都显得轻松多了。当华老太躺在病房里,历志远去办手续时,华老太忍着疼说,“多亏志远了,这时候就看出来了,还是儿子好,管用。”
华美玉说,“你就把志远当儿子用就行。”
华老太说,“这是历家没什么事,志远就在咱家干活,要是有事,怕是就没这么仗义了。”
华美玉说,“你放心,没有那样的巧事。妈你疼了?一会大夫来了,就给你手术,把石头取出来,养几天就好了。”
华老太说,“象你说那么容易我早取了,我就是不想在身上割个口子吗。这回不想怕是也不行了。”
华美玉说,“现在这个微创手术和以前那个手术不一样,现在就是在几个部位打几个洞,把石头取出来,可简单了。”
华老太生气的说,“你做过?说的简单。象玩似的。”
华美玉说,“我听大夫说的。”
华老太生气了,不再理她。不一会,历志远推个轮椅回来了说,“手术大夫来了,咱们是一号。妈你别紧张,我和美玉一直都在陪着你。”
华老太感激的握住历志远的手说,“你辛苦了孩子。”
历志远轻松的说,“不幸苦不幸苦,是应该的。咱们走。”
华老太坐上轮椅,历志远推着,走到手术室。他陪着华美玉在等待的时候,给华美玉增加了很多信心和安慰。华美玉非常感激他。
华老太因为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打了麻药,真象华美玉说的那样,在身上打了几个小洞,把石头取出来,等麻药过劲,她醒过来以后,不疼了。打洞的伤口疼,也比石头在胆里头,影响着哪里都疼强多了,她能忍住。她恢复知觉,能说话的时候说,“要知道这么简单,我早就来做微创手术了。我这就好了,你们俩一个人在这就行,别两个都陪着。”
历志远先说,“美玉从早晨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也累了,你回去休息吧,我在这。”
华美玉也感到累了,乏了,就说,“我回去洗洗,躺一会,就过来换你。妈你要上厕所什么的,有护理员,咱雇的,二十四小时的。买东西有志远。”
华老太说,“行,你走吧,把我也交代给别人了。”美玉走出门口,华老太小声说,“这么一会我就成别人的妈了。”
历志远说,“妈,有我在,没事。美玉那小体格,也别让她靠时间长了,她再累倒了,咱的活就更多了。”
华老太幸福的笑了说,“你真惯她。有你在她身边,我和她爸爸也就放心了。”
都说一个姑爷半个儿,历志远在华家,那就是一个儿。在高云霞初到历家时,他很少回家,生怕不注意引起华美玉的多心。华老太的这场病,让历志远有了表现的机会,他一连几天都在医院护理,中间回家洗漱一下,换换衣服,又赶快来医院,美玉都不常在这,连大夫都说,这个姑爷比儿子都强。华老太的这次有病,让历志远在华家的信任度更加提高了。华美玉早把他家里还住着个婆婆的外甥女的事给忘了,只管给钱,让历志远从他们的商场里买东西给家里,还开玩笑的说,“帮你们商场促销。”
秦海潮问,“高云霞是什么时候上的班?在哪上班?”
华美玉说,“她到历家没几个月,志远就跟我说,高云霞把川儿送去了小区的幼儿园,大多都是由我婆婆公公去接送。志远就在自己管辖的销售点,《北旺超市》给她安排了会计职位,当时说是有这么个机会,她又是学会计的。就去了。
秦海潮问,“历志远是在什么医院看的病?当时是你陪他去的?”
华美玉说,“是。是在《协和医院》,做了一个胸部CT,当时拿不到结果。他就回家休息去了,我去了公司。第二天取片的时候,本来说好了一起去,我在会馆等他,他来了告诉我说,云霞正好去那边办事,让她就给顺便取了片子,大夫说,肺部有点炎症,让吃点药,没什么大碍。他在我那坐了一会,说要上单位看看,就走了。这个事就这么放下了。”
秦海潮问,“最近他还天天回家住吗?我指的是你们别墅的家?”
华美玉说,“能有十多天了,他就回来了三四次,他说我公公病了,又心疼我婆婆操劳家务太累,晚上还得照顾我公公,他就留在家里,帮着照顾。我这边走不开,我母亲毕竟是七十多岁的人了,他也不让我去,还劝我说,现在是最困难的时期,老人都年龄大了,需要人了,我们也得克服点困难。我也理解,我们两家就他一个壮男丁。”
秦海潮从华美玉那出来,天就黑下来了,他慢慢走向车,到车里坐了一会,想了很多,但还是差点意思,有点理不清。他心情很沉重。
事发第五天,也是华老太答应给历家钱的日期。
秦海潮和段红差不多同时到单位,一见面,段红就说,“老板,你分析的对,历志远的爸爸跟本就没有病,前段时间天天和他那些伴在一起,打扑克,遛弯,身体好的很。对了,历志远死的当天晚上,他还上华家来了。”
秦海潮说,“知道了。今天可是华老太答应给历家钱的最后期限,你怎么跟她们说的?”
段红说,“我就按照你的意思说的,不给,拖着他们,也别闹出事来,现在都心情不好,历家毕竟大活人没了。让他们等咱们的结果。咱们接下来干什么?”
秦海潮说,“既然历老头没有病,历志远要钱干什么?初阳说,前不久历志远把华美玉替他投资的钱退了三十万,说是给他爸爸看病,还不让华美玉知道。这钱干什么用了?一会到银行查查高云霞的帐户。”
段红说,“你是怀疑他把钱给高云霞了?”
秦海潮说,“你好好想想,历志远这段时间没回别墅和华美玉在一起,那他和谁在一起?他们在一起干什么?”
段红说,“能不能是在一起谋划害华美玉呀?结果把自己害了。最后又良心发现,跟华美玉和华老夫人说‘对不起’。”
秦海潮说,“那他就不知道,害了华美玉他还能活成吗?为什么杀华美玉?不对。我们先查一下账户,再去医院。”
两人又开始了今天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