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面的小学是不要钱的,我被母亲送到了那里。小时候,爷爷奶奶就讨厌极了我,因为我不是大孙子,使唤我从小做各种家务,一开始母亲还会提醒一下奶奶我不过是个孩子,不要让我做这么多的事情,但是奶奶就会把炮火转移到母亲生不出儿子的问题上。母亲此时就会一脸菜色的离开,徒留我留下来承受奶奶的怒火。
后来母亲跟随父亲到外地打工,终于逃脱了奶奶的冷嘲热讽。
老人们年纪大了身体开始病了,家里的财政状况完全无法负担老人们的治病所需的金钱。就这样拖着、吊着,爷爷奶奶相继去了。
父母在外地打工,爷爷奶奶去世,生活一下子少了很多负担,本来就学习成绩不错的我更是在成绩上有了一个飞跃性的发展,考上了城里的重点初中。
本以为初中生活会是我想象当中的那样美好,但确是另外一个地狱和恶梦,因为在这里,我失去了仅有的和最珍重的东西,我被人偷走了梦想和未来。
古希腊有一个关于三不猴的传说,三只猴子呈半蹲姿势。
第一只用手捂着耳朵,代表不听。
第二只用手捂住嘴巴,代表不说;
第三只用手着眼睛;代表不看。
珍珠:“你瞧瞧我们班书呆子那个样子,那张蜡黄的脸每天臭的跟别人欠她几百万一样。”
丽丽同意珍珠说的话,附和道:“有一次路上,我跟她打招呼,她连理我都不理我,真没礼貌。”
珍珠:“不过她不回应也是对的,她的乡下口音中的要死,每次她回答问题,念英语我们班里面的人都在偷笑,跟她说话我都嫌她掉我面子。”
珍珠:“她本来就长着不礼貌的脸,那张脸又黄又黑,嘴巴还上面薄下面厚,就是又丑又刻薄。”
丽丽:“她那身垃圾衣服穿3天了,我们要不要打赌明天她还会不会穿这件衣服,赌10块钱。”
珍珠拿出10块钱,笑意盈盈的说:“好啊!”
望舒:“丽丽,珍珠,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说小星。”
望舒虽然这样说,却言行不一的从钱包里掏出10块钱。
这就是我的舍友,宿舍里住在四个人,我就像只蟑螂一般,需要活的躲躲藏藏。
她——丽丽,像个骄傲地公主,洋洋得意的眼神刺痛着我低贱的生活。
她——珍珠,像个美丽的孔雀,有着西子般的外貌,还拥有着我无比渴望的友情。
她——望舒,像个完美地女神,家境殷实,聪明的大脑,五官端正还有着我没有的开朗大方的气质。
晚上我躲在被窝里,用那条异常小且发黄的毛毯包着自己,然后再盖上被子。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可以变成这三只猴子,该有多好,变成一个聋子哑巴瞎子,该有多好,这样我就听不见此时班里那群骄傲的人刺破我自尊的话语,看不见他们洋洋得意的嘴脸,不会说着操着浓厚乡音的普通话。她们那些侮辱的话如利剑一般,一下一下扎进我的后背。
难熬的时间终会过去,可马上又会有另一个难熬的时间补上来。
丽丽:“今天下午就可以放假回家了,人民广场附近新开了一家饭店,我们去尝尝吧。”
珍珠:“好啊,听我们班的一个女生说那家店可好吃了。”
像是故意看我笑话一般,望舒看着我温柔的说:“正好下午我不用补习,我们一起去吧,小星我们一起去吧。”
她是真的好心邀请,还是别有用心。每天我吃的什么她们都知道,连珍珠都知道我没钱,她怎么会不知道,都是一个寝室的。就算是这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不过我必须拒绝她,我没有钱。
珍珠拉了望舒一下,靠过去小声问她:“你叫她干什么,她肯定没有钱去的。”
“珍珠,你不要这样说,我们是一个寝室的好朋友,大不了我替她出,她也很可怜。”望舒轻声道,眼神确是满满的嘲意。
我听到了,珍珠和望舒小声说的话,在我脑子里一下一下扎着,如果我是那个不听的猴子该多好。
摇摇头,我没钱,没钱可以跟她们一起去。我拒绝了望舒,以一个相对冠冕堂皇的借口。
“不去了,我家离学校比较远,我要早点回家,就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