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拉着陈晓媚赶紧跑,其他人也被捅了一刀没杀死的猪似的哇哇大叫撒丫子就跑,精致的绣花鞋砸了哪个媳妇的后脑勺。
“妱儿,呜呜呜!”
简陌关了门回屋,哭美人抱着她就哭。
“她们怎么来了?呜呜,有没有打你?呜呜,你的手,呜呜呜!”
哭美人哭一会儿,将简陌看一下。
一灯如豆,照见简陌手上出了好多血,将布条都浸透了,哭美人愈发哭的肝肠寸断,花谢花飞。她细心的将简陌手上的布条解开,布条和肉黏住了,真恐怖,哭美人差点哭死过去,眼泪自来水似的往简陌手上流,将她手上血迹冲开一些,一片血肉模糊,十分凄惨。
简陌是铁人王进喜,忒悍不畏死,痛了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一直忍到现在。
可她好容易将那些麻烦解决了,这里竟然又来一个唐僧,恼的至尊宝怒喝:“别哭了!哭有个屁用!把嘴闭上,赶紧睡去!受了很多委屈是不是?该!”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不问青红皂白给人赔罪,你活该受一辈子委屈!
简陌使劲掰开哭美人,你少夹缠不清啰哩八嗦,自己将自己搞的一团糟,还连累女儿!
哭美人被吓到了,呜呜,哭的肝肠寸断:“妱儿,是母亲不好,害你受委屈了,呜呜。来,母亲将你手包上。”
哭美人坚持过来给女儿收拾,母亲是爱你的,母亲是疼你的,呜呜。
简陌手上的血沾的到处都是,拉拉扯扯的,情况更糟。眼泪又不是生理盐水,搞得她伤口很难受。她猛的挥出一拳,轰到哭美人鼻子前,两滴血溅到她白嫩美丽的脸上,竟然致命性感。
哭美人却吓傻了,眼泪断流,满眼惊恐,嘴巴微张,脑子断电,地球不转。
简陌看了她一眼,眉头一皱,转身自己去收拾。
不是姐非要欺负这些老弱妇孺和亲娘,可你不能总挑战我的底线。哭个没完,算什么回事儿?我还没死你三更半夜号的什么丧?你刘备啊能哭出一个江山来啊?
她翻箱倒柜,找件衣裳,将身上这脏了的换了。
哭美人忽然扑上来,紧紧抱着女儿,哭的三魂丢了七魄,我女儿,我的女儿!这是我的女儿!
简陌被扑的差点一头撞了柜子,怒的大怒的暴怒大喝:“好好的,一边去!再发神经,信不信我打爆你的头?!”
“妱儿!”哭美人失魂落魄。
简陌背对着哭美人,眼前又出现那老毒枭婆的样子,心里一阵莫名怒火!
她扶着柜子嗖的站起来,抓了哭美人的手一个小擒拿手将她扳开、抓到一边,就差扼住她的咽喉了;凤眸冷冷的对上她漂亮的月亮眼,冷冽的声音有着毫不掩饰的杀气:“你哭够了,听见没?你怕够了,听见没?等我收拾完了再跟你讲道理,不过你记住:莫要再哭、再流眼泪,看着就惹人厌!老老实实坐那,困了就睡,时候不早了!”
放了哭美人,简陌自己去收拾。手看起来烂,实则不过一点皮肉伤,收拾收拾就好了,她是拼命三郎+铁人。
简陌洗干净进来,哭美人抱了一个超简易的医药箱,坐在床边,正抹眼泪,眼泪将箱子淹了。
一眼看见简陌,哭美人眼泪断流,惊恐失魂的看着她,不知所措。
简陌看了一眼她手里的小箱子,一把拿过来自己拾掇。
哭美人坐在床头,眼泪默默的流,看着女儿的手,好心疼;强忍着抹了泪过来给女儿帮忙。
简陌看她一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没有拒绝。
哭美人动了几次嘴唇,简陌一个厌恶的犀利的要杀人的眼神丢过去,她又忙闭了嘴。
就这么的,默剧。收拾完,简陌和哭美人也没再说话,大半夜的,上床睡觉。
母女两头并头,肩并肩,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忽然听得外头有人打门,打她们院门。
简陌刷的睁开眼睛,眼底闪过一抹寒气。
本来有很多的事需要考虑和处理,也有不干完活五天五宿不睡觉的铁人精神,但简陌就是迷迷糊糊的休息了一宿,虽然时间不长,也睡得不深。
睡梦里,她又看到那个老毒枭婆;看到她的两个战友,无辜的倒在善良和人性的枪下。事实上,有些人是没人性的;你跟他讲人性,注定要撞得头破血流。
简陌不是个婆妈的人,不怕血和死亡,也有的是本事打倒那个老毒枭婆;只是心存善念,不想将人家赶上绝路。
据说有个杀人犯原本是医生,挟持了一个孕妇当人质;那孕妇忽然要生了,那杀人犯当场替她接生;最后母子平安,杀人犯束手就擒。
按说,人性,是存在的。可为什么到了她手里,就出状况了呢?难道她骨子里是个妇人之仁?既然如此,就斩断一切脆弱的东西!
虽然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未必就是对的,但简陌不想再拿自己的性命去赌神马浮云!
打门声又响起来,确实有人来了。
简陌危险的眯起眼睛,天才蒙蒙亮,她很适应这种光线。脑子里想起,昨儿她干下那般丰功伟绩,太夫人竟然没反应、没第一时间跳起来,这里面,有些意思。
很多事都有些意思,不过不论什么意思,到了时候它总要露出狐狸尾巴的,不急。
简陌翻身下床,眉头一皱,扭头,就见哭美人在抽泣,眼泪哗啦啦的流,就像,停水的时候开了龙头没关,一会儿来水了,就这样子,抽泣声就跟水往外流的伴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