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布满漂亮青年的脸。
白吕手里握着的油性记号笔在一张凶恶萎靡的大脸上任性图画。
“我一般不给人画熊猫大眼睛的，你是第一个这么幸运的人，这么大眼睛配上大大的粗眉合适，八字胡络腮胡，完美。”
白吕自傲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点头，自我肯定。
“白吕，差不多得了，都没人样了。”
副驾驶的旭阳随着叹息声惯性回转过头，扫了一眼昏迷的人脸。
“是不是应该把他身上的衣服也给他扒掉，大热天的，穿条裤衩最合适。如果有油墨在就好了，给他来个功夫熊猫的造型。哼~老大的女人他也敢碰，真是不想活了。把他交给警察算便宜他了，真想深山野林挖个坑，把他埋了，让蚂蚁爬满他这张罪恶的臭脸。”
旭阳闷声不禁摇头吁气。
时间在车流穿梭中缓缓流逝。
穿着裤衩的赵华被狠狠推下车，瘫倒在警察局门口。
车门一关，车影旋即如一个小点飞速消失在夜色里。
喧哗的城市霓虹灯一盏一盏泯灭，城市慢慢进入睡眠状态。天空乌云渐渐密布，一道闪电划过夜空，随即下起了小雨，淋淋沥沥。
“哈哈，终于找到了，虽然气息很淡，但是和我的魔气相符，是我留下的气息没错，哈哈。。。。”
脑海里沧桑粗犷的回想震醒惊愕的少年，高长羽沉睡的意识迷迷糊糊仿若被梦境吞噬。
“因为你，我才找到了她，这次算你功劳一件。你虽然弱小，但是还是有点用处的。小不点，以后我们就和平相处吧。”
高长羽试图不去理会回应脑海里一道道清晰的回响，他紧紧闭着眼睛不让自己醒来，虽然此时的状态和醒着差不多，但是他不敢睁开眼睛，他还是不习惯这个霸道的声音，不经过他的同意，没有商量，肆意侵略入他的思维，挥之不去。
“你别假装听不到我说话，没用的。只要我存在一天你就是我，我就是你，逃避不了的。趁我现在心情好，你不妨和我说说话，让我解解闷。”
高长羽双手抓住被子盖过额头，蒙住脸，给自己增加一种不存在的安全感。
“你不说话，我就抢占你的身体。”
不容忽视的郑重使他心颤加速。
“你想怎么样？”
受到威胁的高长羽咬紧牙关。
“你找到了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每次你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出现，我就会失眠一整晚，我讨厌你。”
他双手紧紧揪着被褥，鼓起勇气一口气吐出心中的恨与不快。
“谁管你讨厌不讨厌，小不点，我可不是和你在过家家。我说了我今天心情好，所以不和你计较，否则你知道的，我杀你和捏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别在我面前放肆。”
话语虽然狠辣，但是凶狠的声音倒是柔气了许多，听着没有那么让人心慌胆颤。
“你上次说过，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上次的梦境已然在心尖，看来这不是梦，这个声音真的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存在，在他的身体里，独立的存在。
“哈哈，不傻。你记得也好，那说明你慢慢认可我的存在。小不点，我们以后就和平相处吧。以其害怕回避，不如我们坦诚相待，毕竟我们是一体的。”
谁要和你坦诚相待，你就是个入侵者，已经是犯罪，和我提什么坦诚相待。高长羽内心极其翻涌，恨不得暴打说话的人。
“我说过我没有选择，你最好接受，不然惹怒了我，我对你的身体做什么可就不好说了。我本来就是一缕黑烟，不怕死，可你和我不一样，你死了真的无所谓吗！”
“我想的事情你为什么能听到？”
高长羽震惊，他想的事情他怎么会知道？！真的成一体了？
“没错，你想什么我都知道，所以别胡思乱想。也别想着偷偷骂我，对你没有好处。我在的地方是你的神魂空间，你所思，所想，所做逃不过我的眼睛。”
我们要一直这样相处吗？随时随地，我都生活在你的窥探中！！！
“没错，我们是一体的，不要怀疑。当然你也不要太担心，我休息的时候，你完全属于你自己。”
休息？什么时候休息。
“累了自然会休息，但是没有固定的时间。我有需要的时候才和你对话，毕竟和你对话消耗魔力很大。”
我的命运太惨了，老天太不公平了。知道他想什么体内的暗影都会知道，他索性就不开口了，免得徒生悲凉。
我很累，我要睡觉。你能让我睡觉吗？
“可以，我说了我今天心情好。就依你，小不点，你安心的睡吧。”
想不到它这么配合，忽然神魂安静，脑海安静。
高长羽把蒙在自己脸上的被子轻轻拉下，好让自己呼吸顺畅一些。微微睁开眼睛，眼睛因为神经过度用力有点不舒服。窗外的雨声哗啦哗啦，演凑出属于黑夜的交响曲。寂静悲凉悠远。
东城警察分局审讯室。
李力郑重严肃的看着低头不语的赵华。昨晚值夜班的同事在门口发现昏躺在大门口的不明躯体，裸露着全身，一脸的恶作剧，一动不动，以为是一具死尸，便探了探气息以作明确。手指轻轻一放，呼吸正常，就扶进来锁在临时拘留室。他今起了个大早来上班，屁股还没粘椅，就被李队长叫办公桌前，三言两语硬是把这货交给他处理。没有一小时也有四五十分钟了，干瞪眼，低头，不说话。怎么什么疑难杂症都让他碰上了，我这警察的命途太坎坷了。唉！
“力哥，队长叫你。”
门口推门探进来一个脑袋，丢下一句话匆忙缩头把门拉上。
“你别以为不说了就不能把你怎么样，我回来之前，你最好想想。”
李力双手拍案，收拿起本子，大步离开。心想：再对着这块木头，他眼睛也吃不消了。
李队长手拿电话，阔气的架势尽显威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