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的小鱼在珊瑚中嬉闹,发现有人靠近,它们嗖的游散。海龟漫不经心的游荡,茫茫大海猜不出它的去处。莫昔轻轻追上海龟,在它的上方水位一并前行,廖一承拿着潜水相机抓拍各个美好的一瞬间。宫墨涵如黑礁般悬浮在水中,始终和莫昔保持一丈内的距离,蝴蝶鱼,刺尾鱼,菲氏独角鱼纷纷从他身边游掠过。
海的那头,一条月亮濑鱼从远到近游了过来。粉色的图案,尾巴上黄色的花纹,一身漂亮的绿色吸引了莫昔的目光。惊喜兴奋下,猛然一个踩踢迎了过去。千钧一发之际,莫昔发现自己的脚蹼有点松,固而身体一顿,制止了往前游扑过去的速度。眼看濑鱼就要游走,留影的念头即将破裂。正当失落,宫墨涵疾速出现在她的后方位,为她穿好脚蹼。随即牵着她的手一个快速后的减缓,以不惊动濑鱼的动作靠近它,游在它的上方位,冲着廖一承摆手,廖一承按下快门的那一刻,潜水面镜后的一双眼眸微微颤动,随即又平静。宫墨涵出现以后,他发现自己处处不对劲,感觉自己苦心守护的珍宝即将被夺走一般不安,可转念一想,如果他只是出现就能威胁到自己在莫昔心目中的地位,自己也太没有分量了,于是用各种牵强的理由说服自己淡定。
林妙妙在潜导的指引下发现了珊瑚礁底下藏着的魔鬼鱼,只见看不见的身躯一条尾巴露在外面。那处珊瑚特别美,于是与廖一承挥了挥手,趴浮着与珊瑚合影。在林妙妙的示意下,潜导帮她和廖一承拍了几张留念照。
如人鱼般探索发现,一次次视觉的震撼带领他们感观意识达到高潮,惊呼叹息成了此时唯一的语言,简单贴切的表述他们的心声。等他们浮出水面的时候,阳光如水从他们的头顶泼洒而下,取下潜水面镜,莫昔和宫墨涵四目对视,微微一笑。
大家上船以后把装备统统歇下,船长启动游船飞驰于广阔的大海。
等所有人离开的时候,潜导发现其中一瓶压缩空气信号阀上压力表的读数几乎和入水前的读数一样。百般沉思之后,果断断定该压缩空气瓶出现故障。
首都机场的人流或悠哉或匆忙或站在出口惦着脚尖期盼,形形色色,百态横生。
莫昔一行推着旅行箱回到熟悉的城市,因为和宫墨涵同一个方向顺便搭乘他的车回家。廖一承承担送林妙妙回家的任务。
“妙妙,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廖一承一上车就按耐不住心中的酸楚与疑惑,下决心面对弄明白在意了好些天的问题。
“想知道什么,看在你送我回家的份上,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林妙妙估摸着知道他要问什么,毕竟看着身边这个傻小子吃了几天的醋,酸得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开导他,比起自己的不快她更疼惜他。
“姓宫那小子是不是喜欢莫昔?”
廖一承压着嗓音没有拐弯抹角,直指要点。
“你不觉得这不是单方面的问题吗,很明显他们俩是互生情愫。”
林妙妙言简意赅,把‘昨晚宫墨涵和莫昔表白的事情’咽了回去,她怕说出来廖一承有可能会承受不了。这么多年的感情,不管如何需要时间去释怀。
廖一承当然知道,他是能感觉得到的,只是他自欺欺人,不想承认这个事实。听林妙妙这么说,他内心一阵抽痛,神情暗伤。沉默,不再说话。他知道迟早有一天他会面临这个问题,他也不是没有设想过,只是当真的面对,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多痛。他思绪混乱,想嚎头大哭,但是他不能那么做。送完林妙妙他没有回家,直接去的酒店公寓。晚饭没吃,夜里一个人沉闷的喝了很多酒,酩酊大醉。林妙妙和莫昔给他发信息,他全然不知。
莫昔到家以后,直直倒在沙发上,抱着洋娃娃慢慢感受属于她自己的粉红色彩世界。
18小时前,昨晚10点。
在海岛的餐厅里,她和好朋友们一起度过了她的第二十六个生日。没有盛大的party,没有恭维的人群,只有珍贵的朋友,温馨真挚的祝福。她怀着那份幸福轻轻吹灭了蛋糕上耀眼的蜡烛。这次廖一承听进去了她的话,没有给她准备特别惊喜的惊喜。一同用完餐,吃过生日蛋糕以后,便各自回房。
晚上的海岛进入休眠状态,一片寂静。
她在房间的露台上吹着晚风,翻看照片的时候,宫墨涵转来了微信。
“你能出来吗?我在海边等你。”
喜出望外,她探头瞄了瞄浴室沐浴的妙妙,走进去打了声招呼,披了件薄薄的外套就出去了。
每走一步心中的雀跃就多上一分,短短的一段走道,她感觉比回来的时候长了一些。海的味道渐渐浓了,借着沙滩外鹅黄路灯的微光,她小心翼翼抬起脚踩在柔弱的沙子上前进。不一会儿,不远的沙滩上,星星一样的星光照亮了前方的路。白色衬衫,西裤的宫墨涵从那头稳步的走过来,随意的一插手,潇洒帅气。她被迷醉的心怦怦地跳,他走到她跟前莞尔一笑给了她一个公主抱。那一刻,她忘记了呼吸。他的胸膛很近,她听到他心跳的声音,感觉与频率和之前的梦境一模一样,她的呼吸开始急促。不知道在宫墨涵怀里呆了多长时间,宫墨涵放下她的时候,是许多支蜡烛围绕点亮的光芒的中心,脚下是绒地毯,身旁的户外桌椅摆着鲜花和香槟,帐篷的门帘上一圈闪烁的迷你灯,像飞舞的萤火虫编织着浪漫的梦。
崩~哧~哗吱
崩~哧~哗吱
忽然烟火的声音轰然而起,在漆黑的天空描画出艳丽的图案,死寂的海面像被泼洒上染料一般,五颜六色,生机勃勃。
莫昔如痴如醉仰望天空,心里的幸福蔓延到她脸上的每一个细胞,红红的脸颊仿佛也染上了烟火的颜色,久久挥之不去。